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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高了眼角,眼光凌厉的从这两人身上扫过。
现在他们所处是在激情平原废墟的某个不起眼的院落里。
说是废墟,其实还是有人居住的,不过是已经沦为臣民的风族人。
没来得及走的,和被俘的风族人,大多迁离了这里,给囚送到远方,只有极少数的风族人还留在这里,负责所谓的擅后。
风族本来就是游牧民族,他们的大型聚居点很散落,同样也很繁华。
北程没有见过前代御主执政时的盛况,却亲眼见到了现任御主一手制造的毁灭,这其中,并不乏长姐北歆的功劳。
虽然她现在在怀疑着自己是倪明而不是真正的北程,却也不想就此与索格他们划清了界限。
如果是倪明,她还有许多的疑问有待解答。
就像白震日前说的,现在她得看着自己的脚下,而当务之急,便是这一对孪生子的安危。
白震迎着她的眼睛望了过去,身上的刑伤在痛,却仍是笑得阳光灿烂。
他自从受伤之后,屡遭变故,虽然清减了许多,却更显得消瘦挺拔,尤其一双眼睛,时时飞舞带着诱惑,那是滨族人与生俱来的诱惑,是在骨子里不变的本质,千万年来不曾消失。北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这个跟伴的任何时候有这段时日来得神彩飞扬。
白震却是知道原因的。
他找回了丢失的那个自己,又寻到了自己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更加得到原来的主人的默许,虽然还有放不下的,却可以为了眼前这个人暂时放下,良心不会改变,但可以权衡,可以放下。
他坦然的笑望着北程,那付表情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她会做出怎么样的安排。
他们认识了许多年了,一直一直看着她,亦是离她最近最近的人,纵然是他们不愿承认,也是不争的事实。
慕凯的警告他老早就丢到了一边,因为滨族人嘛,我是滨族人,便将一切全推到滨族的天性上好了。
白震这样想着,越发的坦然。
林加嬷嬷十分的疼爱北程,亦疼爱她交给自己的这一对双胞胎,那么柔嫩的小身子,那么纯良的眼神。她道:“二小姐,您要是不嫌弃,就放心将孩子们交给我,嬷嬷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着两个孩子的安全。”
北程听见她这话出口,反而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她道:“嬷嬷您放心,不会让您用性命去换这两个孩子……。”
她看着白震:“阿震,我想如果我去告诉叔父,我要收这两个孩子做我的孩子,他会是怎么样的一付表情呢?”
不能给这两个孩子安全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如果自己现在就舍弃这一身份又当如何?
十年前,我舍弃了“倪明”,获得了非己所愿的新生,现在若是舍弃了“北程”,又会得到些什么?
这样想着,眼里已不见最初的迷茫无措。
白震宛尔:“不愧是北程,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林加嬷嬷却是一愣,连忙摇手道:“这怎么成,二小姐你还是黄花大姑娘呢,怎么就能有了两个孩子……。这,这传出去,咱们海因斯坦可怎么处?”
她下意识的搓手道:“不如说是老婆子我的外孙子好了。”
“嬷嬷你真是糊涂了,您只有两个和我一般大的儿子,连媳妇还没有娶进门,哪里就有快两岁的外孙子。”白震开口道:“何况,您这样带着这两个一眼看去便是三殿下骨肉的孩子,怎么说是自己的外孙呢,明眼人一看就拆破了。”
他看向北程:“程程你是想以退为进么?”
北程点头:“反正大家都知道慕羽和珍珠有一对双胞胎了,而且叔父他自己亦未成婚嫁便收了四个义子,我不过是收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当干儿子,有什么不可以。”
她回首时眼波温柔如同水波:“他们那么的小,只怕连自己父母亲的长相都不记得,你不说,我不说,天下人谁人敢说他们是慕羽的孩子!他们就是我北程的孩子!”
她转过头来,握住了林加嬷嬷的手:“林加嬷嬷,是您一手带大了我,我的孩子也要央着您再带大了他们才是。”
她看着林加嬷嬷一脸的焦急,想要阻止的开口。
她伸出一手掩上林加嬷嬷的唇:“嬷嬷,我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也不是小女生要玩下午茶,我是认认真真的考虑过了的。他们只有成为了我的孩子,不论是叔父,还是姐姐,或者是慕凯与慕秋,都不能动他们分毫,我快要做母亲了,嬷嬷您看着我长大,您不为我高兴吗?”
她浅笑盈盈,眼里却有泪光在闪烁着。
白震在一旁仍然轻轻笑着,却知道她是选了怎么样的一条路径。
林加嬷嬷手指发抖,握着北程的手颤声道:“可是,可是你现在就做了母亲,你还没有嫁过人呢……”
北程浅笑:“嬷嬷,没嫁过人又如何?我的心早就许给别人了,只等他来娶了我过门,什么时候做母亲又有什么难的……。我许给了人家的心,是收不回来了。”
她这样说着,下意识眼角却扫向角落,不看白震的眼,亦不看她自己的脚尖。
她想的是何人,她许的是何人,这一刻竟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白震苦笑着,知道她此刻想的是什么,只是若是认准了她自己便得这样走下去吧。
而且,北程如果成为这对孩子的名义上的母亲,以她的身份,恰恰是那对孩子最好的凭依和庇护。
比任何人都合适的这个人,比任何的人都心软的这个人,所以才舍她不下。
军主殿下,阿澈,所以您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默许了我的叛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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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芳草茵茵,春花烂漫。
空气中还微带着冬的凌寒,风中却已经有了青草的甜香。
一岁左右的小孩子给厚厚的春装包裹的像是只粽子,他跌跌撞撞的张着两只小手,两只小脚晃啊晃的摇摆前行,除了脸上那老远就能看到的欢喜雀跃的笑容,整个就和只小企鹅没什么区别。
不远处的嫩草间,一个美得艳绝人寰的少妇张开双手,目光殷切,仿佛随时准备抱住他。
那孩子越跑越近,酷似母亲的小脸上都是甜蜜。
他张着两只小手:“妈妈”
做母亲的笑着看他,高声叮嘱:“跑慢些”
话音还没落,那孩子小小的身子便晃了一晃,他跌倒了
少妇慌忙赶上,伸手,想要抱起小孩,却在此时怔住了。
一棵早已枯死的三叶草颤微微的绽开了紫色的花朵
而孩子的小手正正好按在那棵三叶草上,不知道是哪里的尖刺,刮破了孩子的小手。
那孩子虽然跌在地上,却因为细嫩初生的草叶并不具有杀伤力而没怎么感觉到痛,只是趴在草叶间仰头,笑容绚丽的也像那朵浅色的花儿。
做母亲的只是怔然看着,浑然不觉幼小孩子讨好似的动作。
“妈妈”
不甘心给母亲突然忽略掉的孩子凭自己的力量张扬着手脚爬了起来,一头扑入母亲的温暖怀抱,少妇本能的揽住温暖的小身体,眼神却只是盯着那朵三叶草在风间摇曳的花瓣。
远处,十二三岁的少年目睹这一切,秀气的眉毛紧颦在一起,与少妇相似的脸庞上也笼了一层淡淡的愁云。
他走过来:“姐姐。”
孩子看见他,又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撒娇:“舅舅”
少年将孩子高高的抱起,亲亲他因为吹着风而发凉的小脸蛋:“好乖。”
得到夸奖的孩子眯细了大大的黑眼睛,一个小小的梨涡便在左颊上形成。
一边用力挥着短胖的小手,一边口吃不清的叫着:……花儿……玩……”
少年一边逗着他,一边仔细的将他受伤的小手拿到眼前,确定到底伤口有几许深。
那孩子却不老实,只是扭来扭去的嘻嘻笑。
少妇蹲坐在草叶间,听到孩子的欢闹声,转头,本来明如秋水的眼睛里一片黯淡,再不见之前的欢欣。
她看着那玩闹在一起的小儿女,无意识的伸手,掐下了那朵迎风招展的紫色花朵。
淡紫色的浆汁沾湿了她柔白的手指,沿着指尖一路向下,如同血滴蜿延流过。
“嘿哈嘿哈……”
稚嫩的童音很合适宜的在耳边响起。
索格眯着眼睛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三四岁的男孩子正在庭院里有模有样的挥舞着小胳膊小腿,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