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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收住脚步,她转回身来,一双眼睛里满是困惑与哀伤。
沈冰自来活泼,她的眼神也很活泼,而此刻……叶天知道自己真的激怒了冰姨。
叶天垂手立在沈冰面前。
沈冰扬起手来,眼神直直盯着面前的青年,举起的手终是舍不得扇下去。
她少女时代暗恋叶旋颇深,日后虽觅得佳偶,但每每触及往事,仍不免心动。叶旋夫妻死后,她与柔康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着叶天,沈冰每见到他健康成长,终不免将他和叶旋比较一番。要她扇“叶旋”的耳光,那可是万万做不到。
叶天见她举起的手又落了下去,心知她舍不得对自己打骂,当下松了口气。他已经是一域之主,虽然不是很在乎沈冰的那一耳光,反正自小时就只有沈冰能向他挥动那只手。但终是在意旁人部下眼中自己的威信。
沈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他良久,道:“小天,你知道冰姨为什么会从千里之外的地下高原兼程赶回来吗?”叶天心知肚明,却不肯卖乖,摇头假做不知。
沈冰叹气道:“你康叔叔一封急信,要我速归。可是,我想不到我看到的竟然是这个情景。是我和你康叔叔宠坏你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弄得他一点求生的意识也没有了?我第一眼见到他,便可断定他就是小宇,你与他是双胞兄弟却如此薄情,你爸妈在地下有知会很难过的。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的用脑子想一想?”
叶天道:“冰姨,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过分的话嘛”他把自己去探望慕羽时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只不过说了两三句话,又把他的东西还给他,有什么地方刺激他了呢?他本来就是双手沾满血腥,又的的确确是海因斯坦域的三少,我就算杀了他以敬效尤也并不为过啊”他说话时眼睛一刻也不离沈冰的脸,好察言观色。
沈冰冷笑一声:“奸细?奸细会把命送掉来救你吗?他能力被以重手法废除,身体又因受到长期的拘禁而虚弱不堪,本来就已经是外强而中干了。若依你方才之言,他身为海因斯坦域的三少,更没理由为了救和他誓不两立的你而挡上两刀,进而得罪一心取你性命为慕言报仇的慕凯苦肉计也不过如此而已何况,当时的情景你自己也知道,若不是他,只怕冰姨就见不到你了。而他……若非慕凯还念及旧情,他恐怕早就尸横当场了那时,你后悔尚不及,更没时间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了”她吸了一口气:“想不到你们兄弟二人,性情相差如此之剧……我真后悔当日宠坏了你”
叶天道:“冰姨,从小时候开始,您和妈妈,还有康叔叔都很痛我,爸爸却更痛大哥。我不明白我和爸爸是那样的相似,很多人都喜欢我,为什么爸爸偏偏疼爱大哥?后来,爸爸送我们礼物,我喜欢那个会发亮的天使坠子,妈妈具然因为我抢哥哥的打我……一直很疼我的妈妈居然动手打我……”
回想当日的情景,二十五岁的叶天不免像小孩子一样眼圈一红。他有些哽咽:“是是我不对我不该抢他的东西我不该不理他的死活而只顾自己逃命……可,那时我跑开后找不到他,我真的很害怕,很孤单……我在废墟里到处找他;不停的叫他;不停的喊天天害怕不停的叫哥哥,哥哥……他听不见……我想念哥哥,好想念他……”
他俯入沈冰的怀中:“直到那时,我才明白其实我一直在依赖哥哥,好喜欢,好喜欢小哥哥……可是,冰姨我不要这个”他的泪如崩决的洪水倾泄而下,夹杂着他低低的呜咽声:“我好喜欢,好喜欢哥哥……我只要哥哥……”
沈冰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背,轻声道:“你真的最喜欢哥哥吗?”
“嗯”
沈冰凝视着叶天:“那么,去陪陪他,亲口告诉他:你爱他。好不好?”
叶天抬起头,泪痕满面:“我不要”他仍固执的坚持原来的意念。
沈冰看着他流泪的双眼:“你要他死吗?”
“不要”叶天叫了出来。
沈冰微笑:“爸爸也是很痛你的,他并不偏坦哥哥啊。如果你因为爸爸不痛你而不肯与哥哥好好相处,爸爸会因为被你误解而伤心哟”
叶天的脸一红,沈冰这几句话恰恰猜中了他的心事。沈冰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了。你不想他死的话,就听冰姨的话。”
叶天咬住下唇,点点头,转身离去。
沈冰看着他的背影隐去,泪盈满眶:“旋哥哥,小宇和御主总算又聚在一起了。假以时日,现在的情况一定会得到改观,你和函姐姐可以安息了。”
叶天盯着慕羽苍白的脸,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中,紧紧相握,十指紧扣。而后弯下腰,用唇抵唇为他输送生气。
他与慕羽本来就是骨肉至亲,这般渡生气见效最快。
柔平的脸上浮现欣慰的笑意。他知道若叶天肯援手慕羽,慕羽就一定能够得救接下来就只需母亲妙手回春的医术了。何况,叶天会采取这个姿态,这件事情在他心里也许还有转寰的余地。
彼加尼魔鬼域。
主城。
后园。
宁静的天宇,平铺的草地,幽幽的花香。这一切固然美丽如同天境,却不及倪佳的万分之一。
倪尊寿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生得极美,却从未想到过倪佳穿起径若雅留下的那套滨族的服饰竟会是这样美丽,简直已经超过了她的母亲。
遥想当年初见时的径若雅是让自己惊为天人的,只是这天人虽美,却已入凡尘。
可是倪佳,也许是母女两人少女时代的经历完全不同,倪佳所拥有的那份让人震撼的美丽却实实在在来自九天之上。
放眼天下,若说有谁人能配得上这个女儿,当真除了昔年的海澈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倪佳站在那汪清水畔,旋转着轻盈的舞步。
水中的那个美得无与伦比的芳华少女,头戴着系着串串银饰的薄粉色头纱,漆黑的长发在长长的纱巾下闪着墨玉流金的光泽;粉紫色的衣饰与拖地的浅紫色罗裙,裙角翻飞迭绣的菖蒲花如一只只小小的彩蝶,随她起舞;纤细的腰身裹在长长的薄纱下,如此婀娜。她那青山迭翠才得以生成的修眉,墨玉雕成的漆黑冰眸,小巧的红唇,高挺的鼻梁,清秀绝伦的脸庞。她岂止漂亮或美这些字句可形容?她分明隐藏了不欲人知的灵秀……那份清雅与纯净,便似山中惹人怜爱,寻求幸福的铃兰花儿。
倪尊寿既然看得呆了,他身后的谢明翔自然更是呆子一个。
倪佳显然很满意自己这样的装扮。她来到呆掉的父亲和谢明翔面前:“父亲,这套滨族的民族服装好美啊难怪妈妈从来只是在重大的宴会上穿出来”
倪尊寿回过神来,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吧。阿佳,你穿上这套服饰比你妈妈还好看呢。”
“真的吗?”倪佳微笑,笑颜如花。她转向谢明翔:“明翔,我好看吗?”
谢明翔却置若枉闻。
倪佳微怒:“喂”
倪尊寿见谢明翔口中念念有词,示意女儿不要打扰他。
父女二人静心细听,却听到:“苍苍芄野,日之夕矣。飘渺其子,巧笑倩兮。於江之滨,水波漓漓。顺水求之,宛若梦羽。悠悠芄野,日之白矣。飘渺其子,美目盼兮。於江之丘,衣裙飘飘。逆水求之,宛若雾英。”
倪佳听到他反复念颂这一曲古文,心花怒放。她轻轻拍拍明翔,学他的口吻道:“悠悠芄野,日之白矣。飘渺男子,呆木盼兮。於江之丘,衣裙随风。逆水求之,宛若笨鹅。”谢明翔一惊,待听得她续的诗,不由“嘿嘿”一笑,心中的酸涩更是难明。
这时,有人来报说有要事要见御主。倪尊寿便留下谢明翔伴倪佳顾影自娱,自己匆匆赶去前厅。
倪佳温柔的目光盯着谢明翔:“明翔,我好看吗?”
谢明翔毫不迟疑的点头。
倪佳又问道:“和倪明相比呢?”
谢明翔道:“大小姐怎么能和二小姐相比啊。”
倪佳颇为满意,复又问道:“那与我母亲相比呢?”
“你现如今的年纪可比当年我见过的夫人要年轻,当然是你更漂亮。”谢明翔由衷的道。
倪佳微微一笑,又问道:“与海澈相比呢?”
“海澈?”谢明翔一愣,心想:“这怎么个比法?”
倪佳道:“我和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