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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冯予新推开女儿:“既然已经做了,我就不会后悔了。”
“可是,少主也是无辜的,他也是受害者……”
“不,宁儿。海澈和你不一样,他的血统中的一半是高高在上的王族,我要推翻这上位即定的规则”冯予新的眼里露出凶光:“就像对径若寒那样才行,否则,你也会被抢走的”
“爸爸?”冯宁儿叫他,他像没听到一样,疾步走出。
冯宁儿呆呆的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抓起案上的玉笛,向地牢奔去
漆黑的牢房,对于海澈那双长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来说根本和在阳光下面没有什么两样。
他好容易才挪回到刚才那个角落里,靠在草堆上,他仔细想回忆一下发生的事情以便理顺了可以想出对策,不过脑子里却是一片糊涂,不由自己苦笑起来。腰上的封印不再受外力的压迫,头脑也应该跟着开始越发的清晰才对,为何还是抓不住任何的要领。
这时,牢门再度被打开。海澈奇怪的抬起头看,看到了冯宁儿。他诧异的睁大眼睛:“怎么是你?”
冯宁儿可看不出他的口型。她端着一个托盘来到海澈面前:“少主,您一定饿坏了吧?渴了吗?我弄了一些吃的东西。”她把手里的托盘递上来:“请您吃一点吧。”
她明快的声音令海澈想起一个人来:倪明。自从他失声之后以后,他就再也没能从任何的渠道知晓有关于明明的消息了。
冯予新提出的时间只到下一个日落以后。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半了,林飒仍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自己的小会议室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宁珑被他走马灯似的旋转给弄得眼睛都要花掉了。
何朔道:“阿飒,你别在那儿打转了,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好了。我的头都被你转昏了。这样想得出办法吗?”
林飒猛得顿住:“就是因为想不出办法才会走来走去的嘛”
宁珑道:“阿飒哥,你这样走来走去的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的。还是坐下来吧。”
林飒气鼓鼓的坐下来,道:“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何朔道:“你走来走去的,我头都晕了,哪有什么办法。阿飒,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
“冷静?”林飒“腾”的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这样还不叫冷静吗?”
“你这叫做热锅上的蚂蚁……猴子一个。”林玥走了进来:“自己去照照镜子,有你这样子冷静的吗?”
“大小姐”
“玥姐”
“姐姐”
宁珑和何朔站了起来。
林飒叫道:“姐姐你怎么跑来了?”
林玥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爆栗:“我怕你关心则乱,过来看一下。怎么,冯予新已经正式放出条件来了吗?”
“是的。”宁珑将冯予新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林玥微微皱眉:“阿飒,你想怎么样?”
林飒想也不想的道:“他要的真肯把表哥还回来,这个御主位子他拿去坐好了”
“嗯?……”
“啊,不过,我又太对不起舅舅之托……如果表哥有了什么意外……姐,我……”
“看来不用问你了。”林玥瞪他一眼:“问也白问。”她转向宁何二人道:“阿朔,宁珑,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我想,先答应他的要求,做一个缓兵之计也好。不过,冯长老老奸巨滑,恐怕不容易上当。”何朔抬起头:“但是,海澈真的很令人担心。稍稍不留神,会要了他的性命。”
林玥看着他深沉的双眸,心想:“阿朔这一生中到底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呢?他的心思细密丝毫不在澈儿之下。所以,他才会和小弟那样的密不可分。是的,他和外表俊美,内心刚强的澈儿很相似。”
林玥道:“阿朔,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也许是个可行的方法。”
“好”何朔抽身而起,在放在桌上的卷轴上圈了一笔:“你们看……我的计划是这个样子的……”
已经入夜了。
饿了一天一夜的海澈面对面前满满一碗的汤唯有苦笑。他实在没胃口吃任何的食物,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这样的场景之下。
冯宁儿垂手而立,低声道:“少主,不合您的胃口吗?可是,多少请您吃一点,您一定饿坏了。”冯宁儿的真诚早已让海澈完完全全的信任了她,只是她的好意唯有心领。
海澈仰头望她,比划道:“对不起啊,汤是很香,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吃。”
他一连比划了三次,宁儿才明白他的心意。宁儿蹲下身来:“可是,您的身体不好,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她再次将汤递到海澈唇边:“求求您了,就吃一点儿吧。”
海澈听出她的声音里有明显哭腔,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于心不忍,只得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小口。一股暖流流入腹中,鲜美的鱼汤没能引起他的食欲,反而令他想起地宫中的酷刑
他猛的侧身,一口汤全吐了出来,那带着自己血腥味的皮肉被烧的气息涌上鼻端。浅意识里,他又感到了双手指节的剧痛,仿佛又听到了母亲径若雅的冷酷声音:“感觉还不错吧?给我继续动手”
只不过,本能的想要求生,想要再碰碰母亲的衣角,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就这么恨他么?那为何还要生下他是不是将这一身的骨血还了予她,她便能心满意足?妈妈,妈妈……。
他恐惧的向后缩身:“不要这样对我妈妈”痛楚的心意传出。
冯宁儿惊道:“少主,您怎么了?”
海澈微一定神,摇头,比划着:“报歉。”他不敢再喝了,生怕勾起已渐忘的痛苦。
冯宁儿从他那一瞬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知道自己的汤恐怕勾起了少主的伤心事。她放下汤碗,吩咐狱卒把托盘端出去。
宁儿拿起笛子:“少主,我为您吹一支曲子吧。”说着就吹奏起来。
海澈听着她优美的旋律,眼睛一亮,唇角边也带出笑意。
这是一首地下高原的民歌,叫做“蝴蝶飞”。海澈小的时候,常常坐在舅舅的怀里,一边和小林飒玩儿,一边听小玥姐唱歌。小玥姐姐穿着淡粉色的裙子,唱着“蝴蝶飞”的民谣在草地上跳舞,就像一只真的蝴蝶一样……
林飒说的没错。海澈的记忆中大半记住的是快乐的,用来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痛苦的记忆只有当受到外界刺激时才会想起,也正是因为这样,海澈心中的光才没有被黑暗全部吞蚀吧?
一曲“蝴蝶飞”的乐声方止,牢门“嘎”的一声打开了。
冯予新走了进来:“宁儿,你该回去了。”
冯宁儿侧身:“我不会出去的父亲,您有什么话就当着宁儿的面对少主说好了我绝不离开他”
冯予新的脸色阴沉,他一把拽过女儿,道:“出去”
他一甩手,冯宁儿站立不稳,被推了出去。牢门又锁上了,将冯宁儿的叫声也锁在外面。
黑暗中,海澈看到冯予新坐在了宁儿刚才坐过的地上。海澈向后侧身,避开他的杀人目光。
冯予新席地而坐,盯着海澈清秀的脸,由衷的道:“七年了,你的容貌一点儿也没改变,还是那么的漂亮……可是这个身体还是从前那个样子吗?”
海澈默默的注视着他,不知他到底有何用意。冯予新突的伸出手托起了他的下颌,出其不意的捏牢他:“这张径若寒的脸”
“唔”海澈一声低吟,下颌被捏得生痛。
冯予新松开他:“和径若寒一模一样的脸……宁儿的妈妈就是看到了这张脸才会抑郁而终……这张脸,让她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你的这张脸……”他再次抓住海澈的脖子:“你这张脸真是让人生气”
海澈被他掐得喘不上来气。
冯予新又道:“真想让荷再看看她恋慕的这张脸……”他又松了海澈。海澈扑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刚刚,他差点儿就被掐死了。只是,他思索,似乎那个叫“荷”的女人是因为舅舅而死?
“不可能吧?小舅舅现在也不过才四十岁上下,那个叫荷的女人是冯予新的妻子,总也该有五十岁了吧?爱上舅舅俊美的脸吗?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舅舅早就不在地下高原了呢。”
想到惨死的舅舅,他心中一酸:七年前,正是因为有探子回报说在彼域发现了和舅舅长得很像的人,自己才会去彼域的。一来去寻找舅舅,二来和明明道一声珍重。就因为这样而已……
海澈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