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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我也百倍地警觉着,一边解救老叫花子,一边紧张四顾,随时关注着可能出现的剧变。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就在老叫花子身上的绳子并被我取下的一刹那,我的脑袋陡然眩晕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才愕然发现整个阵法已经变换了方位,原本我是面向北的,此时却已面向着南。
见此变故,我心里陡然一惊:变爻之后,泽天夬卦变成了地天泰卦,本是凶卦变吉。然而如今方位一变,地天泰卦就变成了天地否读pi卦,天地否卦是极凶之卦,比泽天夬还凶
原来这才是沈浩泽的真实算盘,这老货一定是料定了我会以变爻之法破阵,因此故布疑阵引我入瓮,如今我和老叫花子都被困于阵中,所站的位置又是天地否卦中最凶的两个爻位,接下来的变故必然是凶险至极的
果不其然,在卦形方位移转的瞬间,之前那些凹槽内的黑红色血液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灰黑两色的浓雾从其间升腾了起来,阳爻里面出来的是灰雾,阴爻里出来的是黑雾,两色雾气一经出现,立即便纠葛在一起,呼吸之间已经把我和老叫花子全然笼罩在了里面。
老叫花子的气息处在断绝状态,暂时无法恢复,当我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哧溜一下往下滑去。我不敢让他倒下,当先站在原地,狠命地用肩膀抵住了他的身体,让他继续靠在立柱上面。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体如若倒下去的话,又会把过卦相改成什么模样,届时更不可控。
周身那些灰黑的雾气不断地流转着,我不知道它们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当先闭起眼睛,用天眼认真感受了一番它们的流转态势,这才发现它们流转的轨迹正是要组成一个太极双鱼图。
双鱼图是揭示阴阳演化真谛的图讖读hen,直问天道,威势滔天,之前我助阵阴煞阳煞击散荼魂恶灵时用的就是这招,所以对它的威胁我无比了解。万万没想到如今自己也被沈浩泽以相同的办法对付,心里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了。本能地就想念寻一种道决来应对,但又想到不能以道术应对“八经道”的问题,又赶紧作罢。当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里飞快地想着破解眼前厄局的办法。
我脑子里把天地否卦的卦辞及爻辞挨着个儿过了一遍,突然想到一句卦辞:否极泰来我的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
有一句话叫物极必反,意即所有的事情,如果到达了极限,它就会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这一点在周易之中体现的最为淋漓尽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同样包含着凶中有吉、吉中有凶之意。否极泰来就是如此,否卦虽是大凶之卦,但就因为它凶到了极致,因而大凶之后反而会迎来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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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情势,我和老叫花子自然异常的凶险,但是,这凶到极致又会出何我不禁猜想,沈浩泽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屡次针对于我我搞不清楚,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他并不想置我于死地。因为我觉得他有如此高深的道术,要想杀我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没有理由一次又一次地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更没有理由用天地否卦这个有“否极泰来”漏洞的阵法来对付我。对于我和老叫花子来说,最大的凶险不过一死,沈浩泽就是料定了我不会主动赴死,达不到凶险之极,便破不了这阵法。
他这么想,我就偏不能让他如愿我决定自杀。
牛牛掉了碗大块疤,死怕什么更何况我决心赴死便是“否”的极限,谁知道那即将到来的“泰”又会怎样呢我决心拿命赌一把想取了老叫花子和我的心口精血,我和他都已经用过一次心口精血了,再取一次就必死无疑
这个决定实在是疯狂至极,也是从那一次开始,我才意识到我的骨子里其实有一种近乎愚蠢的冲动性格。
可是,我没带桃木剑,没带虎爪勾子,该拿什么刺入心口取血呢四下逡巡一番,突见老叫花子腰上别着一截断玉,当即就将之拿了出来,“噗”的一声朝着老叫花子的心口刺了下去。;看书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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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以命相赌
老叫花子的道袍褴褛不堪,我就是从一处破损的地方发现了他腰上别着的那一截断玉的。断玉由黑白两色组成,约一掌长短,一端有一个镂空的圆形抓揪,其上还系着一个红色的双垂流苏绥子,明显是什么器物的手柄。但另一端却被生生地折断,留下了斜刺的毛边,我正是拿这一端斜刺刺入了老叫花子的心口的。
当玉柄刺入,原本断绝了气息的老叫花子陡然睁眼,吃惊地看着我,嗫嚅着嘴唇说:“黑娃儿,你”这句话还没说完,我猛然将玉柄自其心口拔了出来,他当即闷哼了一声,心口的精血应声而出,湿热的气息喷了我一脸。
老叫花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大约是想不明白我为何要杀他。我眼里含泪,哽咽着对他说:“师傅,对不起,黑娃儿拿咱俩的命赌一把,无论输赢,不管在阳世还是在阴司,我都保证永远服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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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叫花子不语,眼里依旧写满了惊疑的神色,原本脏污而苍白的脸色,更是急剧地痿靡下去,身体也逐渐也软塌塌地向下哧溜着。
我不再使劲把他顶到柱子上,先扶着他倒下,在他惊诧的目光之中,将玉柄狠命扎向了自己的心口。
同样的精血喷溅,这一次是老叫花子被我的心口精血濡湿了脸庞。我心口一阵刺痛,随即便觉得整个人的气息急速地退去,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强自用手撑着地,和老叫花子双眼对视着,我清晰地看见他眼角流出了两行浑浊的泪水,在脏污的脸上流成了一条蜿蜒的溪流。
我心口痛不可挡,但心里却莫名地轻松。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竟然冲着老叫花子挤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惨淡不已的笑容。
老叫花子大约也是想笑一下的,但他的嘴角刚刚扬起,终于一口气提不住,脑袋一偏便死了过去。我的眼前也是一阵眩晕,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到了老叫花子的身上。当手中的那截玉柄应声落地的刹那,在我即将“死”去的前一刻,整个文殊庙内突然雷声大作,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气势轰隆隆向着我笼罩而来,在这巨大的声响之中,我听到了一人凄厉的长啸,那声音不是阴煞、不是阳煞、也不是丢爷或者小蛇,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人声。
我想分辩这啸声的主人是谁,但眼前攸然一闪,随即便沉入了无边的死寂之中。
我觉得我是必死无疑的了,可是下一刻,我眼前的景象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文殊庙、老叫花子等等都不见了,我两眼望处,是漫天的戈壁、黄沙,永远望不到尽头。眼前的景象和那一股苍凉而古老的气息我很熟悉,正是那天我在观灵寺进入空灵之境时看到的。只是与上次不同,这一次,我在这里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就如同自己直的行走在这一处苍凉的地方一样。可是,依旧没有声音、没有风,没有任何触感,我只能感觉在自己在思考、在想,这让我觉得无边的孤独。
我感觉自己在这个地方行走了无数的岁月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陡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仿佛是在极遥远的地方喊着我的名字。我茫然四顾,眼前那苍凉的景象随即便天旋地转一般的转动了起来,眨眼之间,我的眼前复又回到了那种漆黑一团的状态下。随后,一缕白光射到了我的眼晴里,我缓缓地睁开眼睛,阴煞阳煞和丢爷、小蛇焦急的面容便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见到我醒来,她们脸上的神情都是一松,丢爷当先蹦了过来,伸出爪子不由分说地就在我的脸上扇了一下,恶狠狠地骂:“你这不省心的玩意儿,啥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骂完了却又伏下身子,伸头舌头在我的脸上舔了好几下。我觉得脸上湿湿的,偏头看去时,才发现丢爷竟然掉泪了。小蛇也从地上爬到了我的脸上,从丢爷肥硕的身子下面钻出来,拿蛇脑袋顶着我的下巴。
我知道它俩是在担心我、安慰我,心里升腾起了浓浓的暖意,伸手先把丢爷从我的脸上抱起,狠命地揉揉了它的脑袋,又支着胳膊肘坐起身来,在它和小蛇的脑袋上亲了亲。
我知道我没死,心口处传来的疼痛和丢爷、小蛇留在我脸上的触感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这一次以命相赌,成功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