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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泌的系统功利理论,自问世以来就一直处于争议之中。其中有反对者认为,功利主义,在处理人的问题上,尤其是人的自由和集体意志的问题上,需要极为注意其适用范围。”郑宇平静地说道,“把任何问题的绝对化,就犯了形而上的错误,功利主义也一样。多数派可以自由侵犯少数派的一切权利,剥夺其一切权利,这本身就是对我们全部哲学,伦理,道德和科学的彻底否定,也是对人类社会根基的完全颠覆。”
“康德说过,人,实则一切有理性者,所以存在,是由于自身是个目的,并不是只供这个或那个意志利用的工具。雅各宾暴政,说是为了民众的整体福祉,长期福祉,可实际上却是把民众看成数字和工具,作为祭坛上的祭品,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而在**和精神两方面消灭民众,奴役民众,饲养民众,把民众完全作为家畜来圈养。这从根本上就违背了社会政治的最基本的原则:以人为本。”
“你所提倡的雅各宾暴政,虽然假道德的高尚之名,可实际上却变成少数政治精英,煽动民众中的某种情绪,建立完全屈从于自己意志的暴政,并且利用这种多数少数原则,逐步清洗掉一切和自己在任何方面有分歧的力量,钳制所有国民的思想,建立一个从精神到**的绝对**体制。在一百年前,法国人民就坚决地唾弃了他们。”
“历史已经证明,雅各宾主义者带给法国的,是深深的伤痕。法兰西共和国建立了这么多年,可没有一个雅各宾派能够进入巴黎先贤祠,唯一一个马拉在雅各宾暴政时期进入,暴政被推翻后就被移走,并且再也没有迁回。而英国的克伦威尔暴政,也遭到了英国人民的抛弃。”
“现在,你要建立一个权力无所不包,崇尚所谓的道德准绳而抛弃法治,特务横行,煽动内斗的加强版雅各宾政权,让民众血流成河,最终把所有人变成没有思想的机器。”郑宇盯着瓦西里耶夫,冷冷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着反对**,反对压迫,可这种所谓的革命政权,正如恩格斯先生所说的,以革命的名义操纵民意,‘制造出的革命根本不像他们原来打算的那个样子’。如果你想做这个乌托邦实验,在俄国搞我管不着,如果你敢在中国玩这一套把戏……”
他目光冰冷,语气森然,声音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川般寒冷彻骨:“我不会介意,让你和你的同党尝一尝,什么才叫真正的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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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做人,要厚道(二更)
在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似乎有一股来自北极的寒流淌过,从骨髓深处泛起一股寒意。
瓦西里耶夫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然倔强地一笑:“你可以夺去我们的生命,但你消灭不了真理!”
郑宇轻蔑地看着这个人,忽然心中一动,嘴角翘起。
随着他的一笑,场内的空气又凝固了几分,连李达都脸色一变。
自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郑宇从未像今天这样愤怒过,因此也从未像今天一样,用他那种超越了时代的眼光和语言,尽情阐述自己对政治和价值观的看法。
至于皇帝会怎么想,国内的大佬们会做何反应,在这一刻,都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他看来,站在统治立场上的权力者,基本上都喜欢把政治有意地复杂化,搞成一个普通群众搞不明白,不得不敬而远之的事务,可实际上当一个人真正参与了这个政治游戏,他会发现一切参与者的行为逻辑又是如此的简单:争取更大的权力。所有的判断,核心就是这一个标准。
这是一个基于人性的游戏规则。郑宇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圣人,但他可以肯定,进入了这场政治游戏,而且走到权力者位置上的,即使曾经距离圣人很近,可在这个过程中也绝对变成了政治动物。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即便是圣人,也就只能站在台下做个“剩人”。
经历了这次穿越的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本底上是个普通人,没有经历过那个爬升过程中的残酷蜕变,或者说政治进化,可坐的位置却偏偏又是个很特殊的权力者。所以他更加注意把政治问题的判断简单化,并且很注意时不时调侃一下这个时代冰冷残酷的政治现实。毕竟,人生不是政治政治再政治,而凡是那种痴迷政治的狂热者,无一不是在自己走火入魔的同时把国家也带入了毁灭的深渊。
做一个成功的政治家,在郑宇看来,应该首先是个正常人,这样他才能懂得民众的需要,民众的疾苦。而那种超脱俗世的“圣人”,带给普通大众的,无疑只能是他自己的那一套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幸福”。
看着对面这个开口闭口“理想社会”,“最最坚定的革命者”,“革命的流血牺牲”,神情冷静,信念坚定的混血毛子,郑宇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和厌恶。但他,也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危险。没有人比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更加清楚,民粹主义一旦被煽动起来,暴民政治释放的那种可怕的,毫无理性的,残忍无情的,毁灭一切的威力,以及最终建立起来的那个社会,是何等的冰冷无情。
可他并不是前世那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是一个大帝国的皇太子,是权力者中的一员。即使他只是个花瓶,但眼前这个慷慨激昂的青年,无论有多么坚强的意志,多么领先于同辈的认识,多么可怕的成长前景,在此时的郑宇面前,依然还是不够看的。
想你圆你就得圆,想你方你就得方。这个社会,终究是实力说话。郑宇微笑着,沉默着,如同一头打量着猎物,正在考虑如何下手的老虎。半晌后,他终于开口了。
“像阁下这样的死心眼,还真是不多见。”郑宇说道,“不过,我不是主张语言暴政的雅各宾派,你深深向往的**消灭的那一套东西,我也没什么兴趣。”
“道不同不相与谋。”瓦西里耶夫的脸色也缓过来一点,语气也恢复了平静,“您修您的道,我念我的经。虽然今天您在台上,我在台下,可这世事无常,又有谁能说的准呢?到底谁能救得了中国,几十年后,自然能见分晓。”
“看来,你是把自己看成了坚持真理的苏格拉底了。”郑宇意味深长地一笑,“可惜那位哲学家,却死在暴民的手里。尽管,他曾经为了保护这些人战斗了那么久。你想做苏格拉底,却不知道这世界真正可怕的,还并不是理性的**,而是暴民的‘民主’。”
“我是有**人格,自由思想的人,我尊重这种自由,并且很看重人的这种权利。”他微微一扬下巴,“你有思想的自由,只要你不妨碍到中国的发展,我不介意你在大脑里继续自己狂热盲目的信仰。但今天见到你,也算缘分,我给你一个建议。”
“如果你只想做个所谓的殉道者,邀个什么烈士先贤之类的名头,那就当我没说过。”郑宇很认真地看着瓦西里耶夫,“如果你真想为国民做些实事和好事,不如去读读恩格斯先生的书,对了,还有伯恩施坦先生和考茨基先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去下德国和法国。”
瓦西里耶夫的眼镜后面,目光一闪。郑宇敏锐地抓住了那一丝波动,心中升起了些许疑惑。不过,他对这个人也确实是有些烦了,虽然看起来不是个普通的学者,但目前却也并不怎么入郑宇的法眼,他今天的目标,毕竟是李达。
“在帝国,自由是有保障的。”郑宇环视了一下在场众人,“只要遵从帝国法律,你就能获得自由,包括成立反对党,参与议会选举,以及开办报纸,发表舆论。只不过,请不要逾越法律。帝国是一个讲规则,**治,有秩序的社会。”
“此外,我还有一点希望各位注意,”郑宇微笑着说道,“所谓的君主制,并不一定比所谓的共和制更**。”
“康德说过,诚实比一切智谋更好,因为它是智谋的基本条件。”郑宇淡淡地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君主制还要更加诚实一点,至少他公开承认自己有君主。所以比较而言,与其选择雅各宾式的共和暴政,我倒更喜欢君主制一点。道理很简单:做人,要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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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各司其职(三更)
晚上,和李达交谈尽兴,告辞回到旅馆的郑宇,正坐在房间里,环视着自己的亲信手下。
“去调查一下,今天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有什么组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