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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平书看来,现在俄国已经得到了教训,再无力侵犯〖中〗国,东边〖日〗本已经降服,南方的暹罗朝不保夕,只要见好就收,〖中〗国周边态势就可以稳定,从而可以把精力转移到内部事务上来。
李平书这个时候显然也动了真情,很多以前不太敢公开讲的话也一股脑说了出来:“……如果继续深入,战事就会迁延日久。敌国也会被逼上绝路,不得不倾国抵抗。届时两受其害,而我国深陷西伯利亚和中亚战场,势必导致国势疲惫,东方空虚。一旦列强采取经济制裁,国家财政困难,国用不足,便是骑虎难下。而时间越拖长,态势越不利,政府越是骑虎难下,最后便有局势逆转的可能。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早些议和呢?治国,不是斗气,也不是赌博,而是要谨慎再谨慎。我华夏复兴寥寥数十载,而中华之历史源远流长,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李平书文章出来,帝国报界自然是骂声一片,但与之前不同,就是已经开始有越来越多态度暧昧,甚至公然支持的声音。
长期的管制经济,让很多居民也感受到了生活上的不便。随着国战取得全胜,国家迫在眉睫的危机渐渐淡去,很多市民也怀念起之前相对宽松〖自〗由的生活。看着那些过分狂热的青少年,成天把“战争”“国家”“民族”挂在嘴上的小孩子,不少人心中也有些忧心忡忡。
物价固然没有多少上涨,可很多物品也时常有些缺货。由于太多的民用工厂纳入管制专供军需,民用上头逐渐开始显现出影响。在北京等主要城市还不明显,但一些三四线的城市,开始出现了一定的物资短缺。
为了筹集军费,中华帝国政府动用了一切手段,开征了很多的新税种,有永久的,有说好“临时”的。高收入阶层和中产者税负越来越重,企业税收也根据规模和行业差异有所提升。现在危机渐去,原本在情势感染之下涌动起来的爱国jī情也逐渐让位于现实的油盐酱醋。
形形sèsè的人物,力量,在各种因素的驱动下,都开始了某些试探,甚至行动。
在北京,公民党党魁粱启超公然组建了“民生研究会”提倡“裁军,减税,关注民生,恢复民权”提出“国家宪政体制建立不易,国会长期休会不利国家政治建设,也影响国家正常发展”提议“定和议,开国会,强民生,复民权”。
很多大学教授,在野党派人士,统一党保皇派的遗老遗少,尤其是很多家中亲人在前线服役的中产和显贵家庭,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都开始或明或暗地应和这些主和的声音。
一时间,华夏大地,悄然涌动起一股“和平”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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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和与战 上
对于这些情况,郑宇从一开始就通过无孔不入的信息渠道牢牢地掌握着最新进展。
这一切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可以打倒穆铁,打倒〖日〗本,打倒俄国,他可以收拢军队,驯服官僚机器,也可以把民众的意志引导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上去。但他也很清楚,他很难改变人们内心深处的思想和行为逻辑。
这个国家太过久远的农耕自然经济,大一统专制体制,君臣父子纲常礼教的“和谐”文化,让整个国家深深浸染了一种清净无为,乐天知命的气质。鸦片战争之后西方文明对华夏传统的刺jī与羞辱,郑鹰一手引入西学,鼓吹民族主义和仇满思想引发的大〖革〗命,固然强有力地冲击了这些传统观念,但整个国家传承了几千年的文明传统,根深蒂固的理念,却依然顽固而隐秘地存在于绝大部分国民心中,支配着他们的一切思想和行动。
他很容易理解,对于这些实际上仍然没有摆脱传统“天朝物华天宝,无物不有”的理念,乡土观念极重,本xìng上有些懦弱的国民来说,强悍的武力固然可以保家卫国,但如果走到穷兵欺武,按照〖中〗国历朝历代的惯例,一定是越打仗国民越苦难,国家越穷困,最终又走上汤武〖革〗命的老路。与其如此,既然〖日〗本入藩,朝鲜光复,暹罗也已经是屁滚尿流,连不可一世的俄国人都已经败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必把别人往思路上逼?
这种淳朴的传统〖中〗国式思维,是〖中〗国几千年儒学礼教教化的结果,也是历史殷鉴历历在目的正常结果,更是自然农耕经济体扩展到天然边界之后很自然推导而出的文化传统。
可郑宇知道,他不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停止战争。
但很多事情,他明白,却不代表其他人都能明白。他一直在串联某些力量准备择机发动一场宣传攻势,而现在,反战议和的力量已经浮出水面,也就要到了他出手的时候。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有人却抢在他的前面。
李达已经回到了北京。
这位被郑鹰父子从俄国礼聘回国的宪政专家,经过了穆铁兵变,又目睹了郑宇〖镇〗压叛乱,一手把民众的不满引向贪官污吏,尤其是地方上某些盘根错节的力量,始终保持着低调。
他默默地观察着郑宇的举措看着他一方面收拢地方政府的权利,另一方面放权给地方参政院,发动国民参政,他在观察,也在思考。
这位地方自治理论的旗手对地方自治实力派的某些暗送秋bō笑而置之,转而全国旅行。到了现在,回到北京的李达,向郑宇递交了自己的调研报告,随即也公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由于李达曾经游历欧美,并在俄国停留多时,多有观察,他的文章很快就获得了各界的重视,一经登报,各大报纸争相转载顿时神州纸贵。
在李达看来,战半确实已经到了十字路口,而帝国也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但这个时候,却并非见好就收那么简单。欧美列强崇尚丛林法则,在西方历史上,所有的强国都是依靠战争而获得列强的承认,跻身有话语权的强国俱乐部。帝国本次国战,虽然已经是全胜之局,但俄国绝不会甘心就范,欧洲列强也时时刻刻在盯着〖中〗国lù出虚弱的迹象再采取强硬的行动。
这个时候,你退一步,对方可能就要进好几步,而你的气势一弱,原本已经处于困境的敌人就会萌生新的斗志。
在李达看来,俄国内部矛盾重重,而沙皇的统治一向依靠强力压制,现在正是接近了爆发的临界点。
只要〖中〗国方面继续保持压力,俄国内部被压制的矛盾早晚要在某个导火索的触发下全面爆发。可一旦〖中〗国在这个时候松口,就等于让俄国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这个可怕的军事国家只要缓过一口气,就可以在列强的支撑下与〖中〗国对抗到底,最后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
李达在这个时候干脆毫不隐讳地指出,现在就是“比谁先耐不住架子”。很显然现在〖中〗国还有所余力,而俄国的情况正在恶化。在李达看来,〖中〗国见好就收,释放的善意不但不会让俄国人感jī,反倒会让他们借此缓过一口气,卷土重来。他认为,幻想俄国会心甘情愿认输只是呓语,因为“沙皇的权威建立在军事之上,不到山穷水尽,罗曼诺夫家的君主不可能接受一个没有取胜,尤其是可能割让领土的和约”。
第二个出手的,更是郑宇没想到的一个人。
几乎与李达同时,《华夏时报》刊登了笔名“复华”的一篇文章。
作者一开篇,就提出“现在凡是讨论对俄和议的,要么是各怀sī心,把sī利置于国家之上:要么是缺乏国际政治眼光,搞不清当今世界各国的情形。这位“复华继而写到“此战之乃百年以来,华夏之一大机遇,若错过,恐怕就要遗憾百载“他指出“此次国战,俄人主动攻我,公理在我,于国际上我国得道多助,俄人失道寡助:其国突遭大败,国内动dàng,甚至沙皇本人逡巡战区而不得归首都,正是我军一鼓作气dàng平残匪的机会,一旦纵虎归山,北方从此不宁。而经此一役,俄人必然视我中华为生死大敌,我军yù裁军备,则中俄人下怀:不裁军备,则国家也难得休息。而yù再取,我国出师无名,也难得今次之国际金融支持”。
在他看来,既然如此,趁着国内还有余力,不如“以得胜之兵进击心惊胆寒之败军,扫平北海以东之俄人残敌,并进取中亚,以推动俄国局势崩溃,促使其内乱,逼迫俄国主动求和接受我之条件,复我故土,羊不得在东方屯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