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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格外慎重。
这些天观察下来,他对这个青年的震惊越来越多,疑惑越来越多,可心底也油然而生了些许钦佩。他出身帝国权力中枢,自然看惯了那些大人物的虚伪和城府。可以他却依然看不透这位年轻太子的深浅。虽然这人表现出来的格局气度,真诚和果断,都足以成为帝国皇位的理想继承人,但他却依然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人的作派之下恐怕还隐藏着很多东西,他却看不清,摸不准,思考不明。
比如今天的这一幕,换了任何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哪怕是他自己,眼见从一个如履薄冰地位尴尬的皇帝养子,变成皇帝大宣特宣的帝国良储获得万民拥戴,这都是件需要大庆特庆的喜事。就算不会欢呼雀跃,也至少该露出些喜色才是。可这人说是十八岁,却简直沉稳得如同八十岁的老头子。到底要经历如何的心路历程,才能锻炼出这般心志城府!
耿轩看着这个人,不由得就心生错觉,直感觉记忆里那张衰老而深邃莫测的威严脸庞,和这张年轻清秀眉头紧锁的英睿脸庞,在他的眼前居然隐隐约约地重合在了一起,虽然五官少有相同,可那神采,气度,甚至皱眉的角度,尤其是那眼神,又是何等的相似!
众人听了郑宇这话,虽然有些没头没尾,可细一思量却也暗自心惊。可终归是天子家事,抱怨下皇帝,对于郑宇无非是儿子对爹的管教方法发点牢骚,但放到他们这些人身上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房间中一下子静了下来。
过了好半天,郑宇自嘲地一笑,打破了突如其来的尴尬。
“终归不是坏事。陛下是期许甚深,我们更要努力些才是。”他很诚恳地说道,“虽然宣传上是说我如何如何,但实实在在的说,这功劳是大家伙一起立的。现在诸位还年轻,贸然走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未必是件好事,陛下也是保全各位的一番苦心。至于我,自打坐了这个位置就想好了,任它雨打风吹去我自岿然不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走自己该走的路,让别人评论去吧……”
众人听了这些暖心的话,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温热之意,眼中也不由得有些润泽。
“各位的功劳我都已经如实上报。”郑宇言语温和,“除了正式的奖赏,我个人也有些心意送上,大家伙风里来雨里去,自然不能白白出力。咱们这个会也该立些细则,多些规矩,以后同志们同心协力为帝国做事,除了要名,也要有些实利,做起事来自然是更加顺心畅意些。”
众人看向郑宇,更是目光热切,神色感奋。
“好了,这事情已经在办,咱们现在回京在即,却有件要事要处理。”郑宇神色一整,众人很自然地也严肃了起来,“关于军备物资走私一案,你们也该看到了报告,有何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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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齐齐哈尔东郊,东北方面军司令部。
恢复了原本面目的郑宇,看着眼前这几个中华帝国在东北四十万大军的最高统帅,有些无奈。刚刚搞定了文官那头,从齐齐哈尔市到黑龙江府几乎是一窝端,原以为总算可以拍屁股走人,没想到这军队系统又出了问题。来回讨论了几次,很多人,包括他也认同这些人最多不过是小偷小摸贪图些钱财罢了,还不至于真的背叛国家作出什么大逆之事。不过,突发惊人之语的耿轩,以及更早曾经和他私下讨论过的马朝阳,也包括郑宇本人在内,却都不约而同地怀疑这里面可能有些更深的内幕,比如陆海军为何会一起来做这样一件事?倒卖军用物资到敌国,就算是经过了犹太商人,理论上可以说“不知道流向哪里”,但毕竟是资敌,就算这些军官再贪财,也该不会糊涂到这个份上。
不过他还是有些更加阴森的顾虑没有说出口,比如西伯利亚的子弹,比如马江,比如……刘琴,比如那些隐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轮廓的身影。
他一直在观察,观察这几位北方方面军的最高军事长官,他想要摸清楚,这些真正的实力派人物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又知道些什么。
这间屋内,除了这三位将军就只有他和耿轩了。这件事情的层次,甚至连明月兰,马朝阳,杜智等人也只能远远靠边站。
郑宇思考了一下这里边的含义,不由得越发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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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下套,是门艺术
“殿下,这事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复杂。”三个军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负责军需的副参谋长马驰开了口。
“马参谋长但讲无妨。我不是个思想古板之人,更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这点几位可以放心。”郑宇温和一笑,“我是部队出来的,这次又在下面走了一圈,很多事情我都能理解。如果真有苦衷,天大的事情都好商量。但有一条原则,做事,要把陛下,把帝国放在正中间。有这一条,凡事就拿得稳立场,走不错步子。”
三人又是对视了一眼:“自当如此。”
“这样就好。”郑宇微笑说道,“马参谋长请讲。”
马驰咽了口唾沫:“其实主要就是水泥和钢材。东北方面军这次的战略任务是防御优先,所以国防工事的修筑是重中之重。国防军一贯的战术是以守为攻后发制人,这方面就更注意些。”
“虽说帝国对国防重工业的管理甚严,但毕竟国家新立资本有限,所以在设立和发展过程中多有民间商股投入,公司的生产经营也更加灵活些。厂里倒是设了军代表,但业务越做越大,再加上陛下始终告诫官员们不能过多干预经营……只要保证军方的需求,其他的生产经营也不太干涉。”马驰有些尴尬地一笑,“这几年产销量年年飙升,后来我们也觉得有些蹊跷,派人暗中查探了一下,发现很多货都走了犹太商行,据说是投入顺化自治区的建设。这些人本就是股东,所以厂里也没太过问。”
“我们自然知道流向了何处。这钢材水泥毕竟是重物,一般不会远途运输,而我们周边需要这些物资的无非也就是那两国。后来我们发现,原来这些犹太人明着说要运到安南搞建设,其实中途在菲律宾就倒给了日本人,再从菲律宾装上日本过来的水产,器具和生丝,运到安南,居然做起了三角贸易。安南的港口都是他们自己人,菲律宾的西班牙人早被犹太佬收买,所以这笔生意就这样做了好几年。后来我们自然把这事情报了上去,总情局其实也立了案,几方一碰,都觉得这事倒是个机会。”
郑宇心头一动。
“要按我们之前的想法自然是要查禁,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出的点子,把我们也震住了。”马驰说到这嘴角也带了点笑,“要说这走私,确实查禁也难。这些年日本人,尤其是俄国人,也在大修铁路和要塞炮台,可偏生俄国人在远东人口稀少工业力量薄弱,日本人则是找不到什么合用的铁矿,朝鲜北部山区有些出产可开采运输极为困难,与其从美国千山万水运过来,或是从欧洲车拉人扛千里迢迢搞过来,还不如就近买我们的,物美价廉。用北京的说法,如果查禁,走私之人总会想办法买通相关的官员,最后走私还是防不住,反倒是很多金钱白白流进了贪官污吏的腰包。既然如此何必要查禁?国家和几家犹太商行说好,告诉他们这些阴私国家已经掌握,暂不追究以观后效。但两条要求:第一要补交高额税款;第二是从此以后只能按照帝国指定的渠道进货,而且要照章纳税。甚至海军还可以确保他们走私安全。这样一来,国库多了战费,工厂的货卖了高价,而犹太人可以安全赚钱。”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马驰满意地喝了口茶,“生意就这样做了下来。”
郑宇没想到还有如此逻辑,又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可这些物资终究是被日本人和俄国人变成了要塞,以后要多少人命去填?”
“其实是给日本人和俄国人下的套。”马驰呵呵一笑,“那些货都是加了料的。最开始供给他们的基本都是合格品,虽然质量比我们用的稍微差些,但毛子和日本人用起来也足够了,但后来把路趟熟了,犹太人也早把老毛子的主管官员拉下了水,干脆也不验了,货拉过去就用。我们给俄国的货也都是走的日本中转,除了地理位置问题,也有一个考虑:出了问题,那也是日本人先背黑锅……至于日本人,其实他们就是做转口贸易的,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