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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门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那你是……”谢雪尘将这声音在脑子里过滤一番，瞳孔紧缩，“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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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成人礼之魇（10）
“冷小姐，好久不见。”木门全被推开，弗雷德的身影显现出来，永远保持不变的笑容在谢雪尘看来不是一般的欠揍。
谢雪尘站起身，脸色冷冷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今天可是冷小姐的成人礼举办的日子呢……作为‘救赎’，弗雷德自然得来了。”不管来意是如何，他礼仪永远是做得那么到位，微微颔首表示礼貌。
但在谢雪尘看来就是虚伪，装模作样！“不过是拉拢联盟的场合罢了，至于什么‘救赎’之类的……”谢雪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枪，瞄准弗雷德的脑袋，“不过是濒临死亡之人，无望的求生之心罢了！”
弗雷德面对突然指着他脑袋的枪一点都不紧张，他这个人永远是那么从容、淡定，“冷小姐警惕性果然很高，就连成人礼枪依旧不离身。不过不是我记错的话，难道之前冷小姐没找过弗雷德么？”
谢雪尘一愣，冷笑道：“是啊，找你，找你就是为了杀你！”
“呵呵呵……不是单纯地找我吗？”
谢雪尘眼神凛冽：“欧阳痕祭倒是什么都给你说。”弗雷德说她曾经找他，她可以不判定是欧阳痕祭告诉他的，不过这话都说得那么详细，呵……看来欧阳痕祭把他当个宝。
“哦？你说欧阳大少爷？说起他我还真是伤心呢……我与他合作可是真心的，结果他防我……就像当初冷老爷防我父亲一样。”弗雷德说到“伤心”，脸上的笑意不减。
“行了你！在我面前说他不好，你算盘打错了吧？”谢雪尘嗤之以鼻。
弗雷德眨了眨金黄色的眼睛，问道：“算盘？冷小姐，其实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这话让你误会多少呢……其实真想问问冷老爷、冷少爷，还有你，冷小姐，一天到晚那么多疑不累么？”
“我不过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谢雪尘直接长话短说，“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既然你都这么送上门来，我岂有不杀之理？”
正当谢雪尘准备开枪，弗雷德突然冒出一句：“弗雷德想问冷小姐一个问题。问完弗雷德任由冷小姐处置。冷小姐可以不听，不过……你确定以你一人之力，拿着把手枪就能解决弗雷德么？”
谢雪尘听罢，瞬间恼羞成怒，过后也只是无可奈何，的确，之前又不是没交手过，她败得太惨了。虽然手上有枪，想打赢……或者摆脱他，真是需要耗一些时间。“有屁快放。”谢雪尘放下枪，她不担心弗雷德会出手，要出手早出手了不是？
弗雷德低笑几声，问出自己的问题：“冷小姐，你为什么要杀弗雷德？在弗雷德不会给你造成任何生命危险的情况下。”
谢雪尘一愣，很自然地开口：“你们弗雷德背叛冷氏，理应杀掉！”
“背叛？是说我父亲吗？”
“废话！”谢雪尘重新将枪瞄准弗雷德，“我这都回答你两个问题了，命，拿来吧！”
“可我母亲已经死了。”
手指在扣动扳机的最后一刻猛地停下，只见弗雷德与她对视：“我母亲已经死了，为我父亲赎罪。”
谢雪尘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敢说，在冷黎明坐上冷氏总裁的位置后，你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敢说。”弗雷德干脆利落地回答，他甚至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神色，“戴维以弗雷德家族唯一血脉，也是弗雷德家族最后一任家主的名义发誓，戴维从没做过对不起冷少爷的事。”
“你……”谢雪尘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誓发完了，弗雷德双手垂直在两侧，微笑露出：“不知冷小姐信否？”
谢雪尘内心一顿纠结，这……一个人以家族名义发誓，想让人不信都难。她举起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弗雷德不见谢雪尘有反应，又说：“冷少爷在告诉冷小姐，查理之子戴维背叛冷氏之时，冷小姐可有调查过？或者……问过是因何事？”
谢雪尘继续沉默，她……她听了就这么自然地信了，信这个因“背叛”而被称之为“丧门犬”的“事实”。
“看来父亲在冷小姐的记忆里，印象不是那么好。”弗雷德目睹谢雪尘脸色的变化，他依旧微笑着，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什么愤愤不平之类的情绪。
查理？想到这个男人，她就会想到，从记事起，到那次他自毁眼目的那一刻，真是……也难怪她会将气也随之发在戴维身上。“你父亲不是什么好人。他为了自己，就这么将你们母子抛弃。”经过刚才弗雷德发誓，谢雪尘的语气好了些。
弗雷德倒没料到谢雪尘会这么说，他还有些愣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我不怪他，这是人之本性，在濒临死亡之时，要保的只有自己。不然冷小姐也不会活那么久了，是吗？”
谢雪尘想起那年她独自一个人在别墅过年，心里苦笑，也对哦。
“好了，你走吧，我不杀你。”谢雪尘直接背过身，不看弗雷德。
弗雷德笑得愈加灿烂，“冷小姐，我还没将此行目的达到，怎么能离开？”
“你不就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么？我不杀你，冷黎明还在这里，被他发现……我可先告诉你，你的生死与我无关。”谢雪尘回头瞥了他一眼，就不看他了。她脑子乱的很，懒得和弗雷德啰嗦。
弗雷德耸耸肩：“冷家人不枉冠冷之姓，薄凉之人啊。”见谢雪尘不搭理他，他只好直入主题：“想必冷小姐已经知道我和欧阳大少爷有合作了吧？”
谢雪尘依旧没回应他，他只顾自地说着：“与其说合作，不如说是交易。至于弗雷德要帮助欧阳大少爷什么，这个弗雷德就不便告知了。但弗雷德可以说说欧阳大少爷帮助弗雷德什么。第一个冷小姐想必也知道了，就是帮助隐藏弗雷德，不被冷少爷发现，保证弗雷德的安全。第二个，就是调查父亲，查理弗雷德当年给冷小姐配制的药方。”
谢雪尘猛地转身，杀气频现：“你调查那个干什么？”
“冷小姐难道就不疑惑，父亲为什么要连续几年喂你药？父亲是受冷老爷指使，冷老爷为何要这么做？”弗雷德缓缓走向谢雪尘，丝毫不怕谢雪尘散发的寒冷气息，“人吃药，是因为有病在身。没病怎么会去吃药，你说是吗？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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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成人礼之魇（11）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病人？”
弗雷德笑而不语。
“可笑！”谢雪尘觉得弗雷德绝对是个招打的家伙，这枪想不指他都难！枪指准目标，“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不清楚？需要你提醒？”
“你不说我还没察觉，一个连自己身体情况都不清楚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悲。”
“住嘴！”谢雪尘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她一直以来都感觉到一层纱遮挡在她眼前，她想扯开，却害怕——真是，什么事都预料到开头，却不敢往下想的滋味，糟透了！手指正扣动扳机，突然间，弗雷德如风一般出现在谢雪尘跟前，一只手死死捁住谢雪尘的手腕，谢雪尘的手顿时使不上力，“你！该死！”
话音未落，她另一只手的手肘向钳制住她握枪的手的手袭去，弗雷德飞快闪开，一个回旋踢——枪抛向空中。
谢雪尘如发疯一般向弗雷德招呼过去。
啪！
枪落地。
谢雪尘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在没有枪的时候和弗雷德对打只有挨的份，所以面对弗雷德她枪不离手。可是这枪飞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劲地打向弗雷德，纯粹就是不要命。
控制不住！
她急了，可是就连意识都产生了混乱。
杀，杀！
杀掉一切！
这个念头把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一跳”，她的意识完全湮灭。
这就像……病发了一样。
病？
弗雷德处处闪躲，笑意越来越浓。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潜伏在冷氏身体的魇魔！
疯魔状态的谢雪尘虽然凶猛，打法却毫无章法，只要没被她这幅模样吓着，稳定心神，躲闪她，甚至打败她，都是轻而易举。
也就是说，此刻的谢雪尘，命其实已经交了一半给别人。
弗雷德心神一直稳定，所以躲闪，打败，都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