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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们叙了年月,曹家大公子曹佩,表字来思,二十六岁,是长兄。
二公子曹佳,表字克明,二十二岁,是二哥。
三公子曹佑,表字然诺,二十岁,和董家少爷董清凌同年。
廖家少爷廖习之十九岁。
董家大姑娘董清凝十七岁。
廖家姑娘廖敬之十六岁。
曹家长女曹俪,小名淑颜,十五岁。
四公子曹佾,表字景休,方才十一岁,众兄妹都呼他为“小表弟”。
舒娥看这两个女子,只觉得春兰秋菊,各占胜场。董清凝眉似柳叶,眼如秋波,香腮似学,脸若春桃。一眼看去,神采飞扬,双眼蕴着笑意。头上梳着飞仙髻,两个髻顶各垂着一排金丝流苏。稍一行动,两排金丝便金光流动,赫然生辉,其余只是寻常金首饰,越显得这两串流苏像本人一样,飞扬流动,顾盼生辉。
廖敬之却是鹅蛋脸,眉型细长,眼光柔和,温柔沉默,举止端庄。倒不似其母亲一样爽朗洒脱。头上端端正正梳着燕尾圆髻,额头正中垂着一颗浑圆珍珠,却是从圆髻上挂下来的,其他首饰也用珍珠的多,但都简单素净。或站或坐,都是不显眼的。
舒娥又看看曹家姑娘淑颜,今日也打扮得比往日不同,只是脸上又骄傲又略有羞怯得神色,却与她们不同。三个女子,各有美丽之处。
她不禁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有些黯然。再看到他们姐姐妹妹、哥哥兄弟、姑母姨母的叫着,想到其他人家枝繁叶茂,亲朋众多,自己家中却是枝枯叶落,心下更是难过。
小丫头们捧着姑太太和舅太太赏三少爷的见面礼正要回去,然诺看见舒娥神色凄然,便叫她带着小丫头们回去了。
一会儿客人先各自回去休息,然诺便告辞回来。见舒娥站在书桌前出神,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写的字,因太太使人来匆匆催着他要走,墨迹未干,便晾在桌子上。
原来八月廿二是燃灯佛圣诞,太太要抄经供奉,三少爷分到了这部《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刚抄到“第七,洗濯不净恩。颂曰:本是芙蓉质,精神健且丰,眉分新柳碧,脸色夺莲,恩深摧玉貌,洗濯损盘龙,只为怜男女,慈母改颜容。第八,远行忆念恩。颂曰:死别诚难忍,生离实亦伤,子出关山外,母忆在他乡。日夜心相随,流泪数千行,如猿泣爱子,寸寸断肝肠”这一段,
舒娥只是怔怔地看着经文,看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心伤。
少爷轻轻问:“舒娥……为何又伤心了?”
舒娥定了定神,“少爷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并没有伤心。我去给少爷倒茶……”便转身走到壁橱前,把壁橱下柜子里一个粗口细瓷瓶里装的茶叶抓了一小把,放到平日装茶叶的小盒子里。
“少爷这些竹叶青,应该放在木盒子里。这青瓷瓶虽说隔潮气,放得久了,却有些闷闷的味道,不如木盒子放的清香。”舒娥深深闭目忍住了眼泪,一边帮少爷装茶叶,一边议论。
跟三少爷处的时间稍久,她知道自己这位主人兼表兄是个温和宽厚的人,平日跟他说话,也是一点少爷架子没有的。并且少爷似乎很喜欢跟自己说说话,想来是少爷因为自己年幼,才时常宽慰。
“你懂得倒多,因为这竹叶青不容易得到,所以她们才这样郑重其事地封着。”
“芳草姐姐才这些竹叶,一定费了好大功夫……”说话间舒娥已经捧着一碗热茶走了过来,看见少爷眼里露着惊异,不等少爷开口,又笑着说:“少爷一定想问我,怎么知道这茶是芳草姐姐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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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的亲们,请再返回来,看一看《开篇第一节》和《开篇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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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芳草竹叶青
“你把的话都说了,我说什么?落英跟你不常在一起,你是怎么知道的?”少爷接过茶笑着。
“这竹叶青是冬天下雪的时候,从那压着雪的竹子上,挑出刚冒头的嫩竹叶子采下来的。冬天不是长竹叶的时候,要找这么多,可真是难得很呢。还要趁着有阳光的化雪天,天气晴冷。这样慢慢晒干,才能保持颜色常青,四季含翠。且这竹叶青,要年年新采,才不陈旧。”
少爷定定地看着她,“你到底是怎样知道的?”
舒娥一句句说得清脆欢快,忽然听到少爷这么问,愣了一下,看着少爷这样认真的神情,突然抿着嘴轻轻笑了。
“少爷总是有些疑惑舒娥,一时疑我知书,一时疑我识字,刚才少爷心里,又在疑我什么呢?其实奴婢知道,少爷真正疑惑的,是养心苑的那一个。”说到这里,舒娥笑意全收。
“我并非疑他。”然诺想,他的事情,我早已知道。只是不知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跟他究竟什么关系,为何太太只让你服侍他这些年。以你的聪慧,这些年又知道些什么。若你是无辜的,怎么能把你牵连进去?若你竟是父亲、母亲派去监视他的,我……然诺叹了口气,即便这样,他也硬不起心肠去恨她。
“少爷果然是个坦荡之人。”舒娥说道。
少爷一扬轩眉,似在询问。
“阖府上下,不管谁听到他,不是满脸忌讳,便是神神秘秘。少爷神色自若,又说‘我并非疑他’,这样一句话,便等于认了和他相识。少爷,我若是老爷太太派去监视他的,你这句话便要惹祸了。”舒娥微笑着说道,“我若去告诉老爷太太,你不顾他们的严令,跟他有私交,可真不知太太会怎样罚你呢!”
“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你不是探子了。”少爷笑看着舒娥,舒娥反有些不好意思。
“那哑……老先生……少爷自然知道他不哑――跟我说,原来少爷竟是他的一个忘年之交。”舒娥歪着头,笑吟吟地说。
舒娥毕竟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三少爷然诺又是个聪明之人,舒娥的谎话并不能瞒得住。回去跟祖父商量了以后,祖父略加思索,还是让她告诉三少爷,只是除了祖父和舒娥二人的关系、舒娥的身世不要说出来。
“我几次要拜他为师,他只是不允,但我二人亦师亦友,虽然他极少跟我说话,我却知道他不是凡俗无为之人。遗憾我只跟他学些武事,他胸中包罗的其他学问,却难以学到了。”然诺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敬仰和遗憾。
“他既然已经跟你说了这些”,然诺带着笑意,“恐怕你学的那些字,也是跟他学的了?那你来这府里之前,在另一家做丫鬟,跟着姑娘听先生学读书的事呢?”
“少爷好聪明,之前那些话,自然是假的了!”,舒娥拍手笑道,“只是少爷跟他学剑术,我却从没有见过。”舒娥的语气有些遗憾。
少爷朗声长笑,瞬间从一个温文书生,变成了少年英侠。
“我每次前去找他,不是你已睡下,便是还未起来”,少爷看见舒娥忽生赧色,声音渐渐温和,脸上却是笑意更浓,“他说他的小丫鬟年小贪睡……好好,你接着,说竹叶青。”少爷看她羞得可爱又可怜,便换过话头。
舒娥好一会儿才稍稍抑住羞涩,“竹叶青,是我看见过有人采的,只是远远地没看清楚。但看着芳草姐姐前些日子走时候的样子,我便知道是她了。”
“怎样?这中间倒有什么玄机吗?”
“唉,少爷这么聪明,竟不知,不知……芳草姐姐走时两眼含泪,却又咬牙忍着,想是怕你看见。这个样子,分明是……分明是……少爷,你真的不知道吗?”舒娥难说出口,却又很是着急。看着少爷还在认真听着,冲口而出:“她喜欢你呀!”
话一出口,二人倒都愣住。许是因为少爷的随和,在他面前说话并没有太多顾忌,所以舒娥还是说了出来。舒娥暗悔自己说出这话,口出轻薄,这样的话自己一个小女孩儿家怎么好随便说呢?但是想到芳草那样的神色,也暗想总算让少爷知道了芳草的心意。
然诺一笑:“我只能辜负芳草的心意了。”
“为何?是太太不许吗?”舒娥好奇道。
然诺被问得有些无奈,但随即坦然一笑,直言不讳:“我心已有所属。”
舒娥不知为何竟有些心酸,“原来芳草一直不知道,这倒不怪少爷。”
“不是的,是在芳草走后。”少爷看着舒娥,似是盼她解答什么疑问,充满期待。
“哦,我知道了!”舒娥微微一加思索,忽然拍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