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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此番相思,注定没有了局。既然无法相携相好,倒还不如不惹情丝。
舒娥心中想得十分通达,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劝解,忽然听得扑棱棱的鸟儿振翅之声,只觉得非常熟悉,手搭凉棚遮在眉上,仰头一看,灰白的羽毛,长长的翅膀,果然便是自己救过的那只鸽子。
舒娥心中一喜,暂且把心中烦恼抛开,便要站起。丁香在她肩上轻轻一按,“还没盘好,别动!你刚一抬头,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舒娥只得坐下,等丁香盘好了头发。那鸽子本是落在舒娥面前,舒娥一起身,伸手去接那只鸽子,嘴里还啧啧有声地唤着,鸽子反而被惊跑了。
自从舒娥救回了鸽子,将它放走以后,看见这只鸽子也曾从庆寿宫上面飞过几回,有时在停在屋脊之上,或停在宫墙之上,然而从没有像这次离得这样近的。
舒娥急的忙追上两步,那鸽子却已经飞上了庆寿宫的宫墙。舒娥跺了跺脚,“人说鸽子最通人性,它竟不记得我!”
再看那只鸽子落在宫墙上,一个小小的脑袋扭来扭去甚是机警,一双豆子大的眼睛晶红闪亮,已非当日那染病时颓败的模样,心中究竟还是十分喜欢的。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然而舒娥脚步虽轻,鸽子毕竟还是机灵,并没有扭头看见,便已经起身飞走了。
舒娥笑道:“你这小家伙好坏!看我追不追得上你!”说着提起裙裾,飘然追了出去。
只见这鸽子似乎是在故意逗舒娥一般,飞不远便缓缓滑落,待舒娥跑得近了,又振翅飞起。
宫中无故不能奔跑,舒娥只是加快脚步跟着。舒娥往西南走着,渐渐地脚步缓了下来,只觉得身上出了不少汗,丁香刚刚盘好的头发也因为这一阵疾走有些松动了。
舒娥倚在一株马樱花树的树干上,眼看鸽子是追不上了,这样一听,原本鼓足的一口气也泄了。但是纠结在心里的郁闷之意,也因为这一阵心无挂碍的疾走,被舒缓了不少。
于是从袖里掏出一块软稠帕子,擦了擦额上和笔尖的汗,只觉得天气甚热,心想若是出门时带把扇子就好了。手边没有扇子,只能拿着帕子在额角轻轻晃着,微微有一丝凉快,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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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节 妙元以何故,闻雷却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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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眼看是追不上了,舒娥索性站在树荫下自在乘凉。心里静了下来,细细赏玩着周围的景色。两排马樱花树种在河岸,河水却是自北往南而流。有些马缨花已经开了,马缨花因为到了晚上,一缕缕丝状的花瓣会合起来,又命合欢花。又因为此花昼开夜合,又叫做夜合花。
舒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合欢花,医书上虽写过合欢花、合欢皮都有效用,也说过合欢花和合欢皮入喉微痒微刺,却终究不曾说过,合欢花开放之时,竟是这样美丽,如一只只粉翼的蝶,蝶翼随风微颤,纤弱灵巧,竟也动人至斯!
虞舜南巡去不归,二妃相誓死江湄。空留万古得魂在,结作双葩合一枝。
虞舜死于苍梧,娥皇女英却在潇湘苦寻不获。她们终日恸哭,泪尽滴血,血尽身死。终于人们发现她们的精魂与虞舜合二为一,变成了合欢树。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娥皇和女英她们……
“娥皇和女英?”舒娥心里一动,忽觉得令自己忧心的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华芙和丁香,她们,不是都喜欢华东阳吗?
舒娥本想着略歇歇就走,谁知那鸽子飞去后不久,便又转身朝她飞了过来。舒娥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极妙的主意,心里十分高兴。想到是这只鸽子将自己引到了这里,心里对这只鸽子又多了几分喜爱,于是将帕子往袖里一放,提步便踏上了过河的石桥,嘴里笑骂道:“你这小坏蛋!恁地狡猾!看我不撵上你!”
过了石桥再走几步,舒娥发现这鸽子似乎是在引着自己前行。想到这里,舒娥脑海里立时出现了一幅画面——数十只白鸽纷纷扬扬从天空降落、翩跹、滑翔,一个黄衫女子就那样站在裙鸽之中。白羽黄衫,就这样深印在舒娥的记忆中。
舒娥弄懂了鸽子的用意,四顾无人,似乎甚是清静的一块地方,于是轻敛裙裾,疾步快行。那鸽子飞飞停停,最终落在一处殿堂之前。
这房子规模倒是十分宏大,是一座殿的规制,看起来比永安堂还大些。只是正门之上却没有匾额,门前的柱子上的红漆也已经剥落。舒娥正疑惑那黄衫女子怎会住在这里,忽然看见有几只白色的影子从那院子里一闪而出,又是白鸽。
舒娥心里再无怀疑,不管那女子是何人,看来她在这里是不假的。既然来了,不放过门一访。
走上门前,正要敲门时,听见里面有人在小声喊着:“妙元……妙元……”
舒娥一听,只觉得这名字好怪,倒像是修道之人。听里面的声音似乎甚是着急,也不及细想,连忙敲门,才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却并没有上锁。
一推之下,大门应手而开,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地上的、树上的白鸽应声而起。
正门对着的房间里传出一个焦急而又喜悦的声音:“妙怜,御医来了?快请进来!”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看见来人并不相识,一怔之下,满脸惊惧警惕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反手拦着身后的门,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舒娥感到甚难回答,恐怕说是鸽子带着自己来的,也不能取信于她,但里面急着找御医,想必是有什么急事。于是福了一福,温声说道:“我跟着这鸽子走到这里”,说着伸手一指落在自己脚边的那只灰鸽子,“擅闯贵地,无意冒犯,还请原宥则个!”
那淡青褙子、青灰裙子的女子将信将疑,但也回了一礼,只不是像舒娥一样的万福行礼,却是打了个问讯。只是神色忧急,不住回头看向屋里,却显然没有请舒娥进来的意思。
“那位叫妙元的师父,身体无恙吗?”舒娥问道:“我略懂些医术,若蒙不弃,便引我进去瞧一瞧,如何?”
果然那女子脸上的神情和缓了许多,伸手请舒娥进去,却又兀自有些怀疑:“当真是灵镜自己带着你走到这里来的吗?你可不要……不要打诳语。”
“灵镜?”舒娥反问道,怎么一只鸽子,会有这样好听的名字。
“便是这只灰羽的鸽子。”那少女伸手一指,“你识得它,是不是?”
舒娥觉得这少女甚是朴实单纯,似乎较自己更为不通事务,说出来的话天真得好笑。只得点了点头。
“你懂医术……那灵镜的伤,也是你治的?”那少女又问道。
舒娥心想灵镜上次得的,可是要命的瘟病,并非是受了什么伤。想必这鸽子的主人见它飞行无力,甚至还会跌在地上,不知道是内症,还以为是受了什么伤。舒娥想当下看病人要紧,首先还要让这少女相信自己,便点头说道:“嗯,是的。灵镜便是在我的住所治好的。”
心想治病的方子虽是华医官开的,药也是华医官给包的,但是在永安堂治好了灵境的病,确是不假的。
“怪道灵镜引了你来这里!”那少女又惊又喜,“想必是它知道你懂医术的!”
舒娥点了点头,随那少女进了屋去。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比檀香更多三分清苦之气。舒娥少用香料,也不识是何味道。
正室内空落落的,除了香案和蒲团,便没有其他摆设。案上的画卷却被幔子遮住了,不知供奉的是谁。
这少女引着舒娥走到卧室,未进门时,小声说了一句:“她每常见到闪电,听到雷声,便会惊恐,有时也会胡言乱语,梦靥发烧,但这次……竟……昏了过去……”说着不由得满脸忧色。
舒娥很是惊奇,料想必是因为方才那场雷雨惊吓了她,只是害怕闪电打雷一至于此,却还从未听祖父说起过。
那少女又小声说道:“进去之后,万不可当着她的面,说闪电和打雷……”
问讯:佛教礼仪。合掌躬身,弯腰直至双掌到膝,然后结起手印,直起身来,拱手齐眉,继而双掌合十至胸间。也有仅合掌颔首的问讯,如《景德传灯录;迦毗摩罗》:“尊者将至石窟,复有一老人素服而出,合掌问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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