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阳听见。
华东阳听菊豆声音可怜,随口开解道:“下官并无此意,夫人想是误会了,下关怎敢嫌弃夫人的茶。”只是语气里却没有几分诚意。
永安堂的西厅轩宇郎阔,陈设不多,可谓是一目了然,但华东阳还是不自禁地顾盼几眼,倒像是在找什么一般。舒娥坐在那里只是闷闷不解,心里反复出现的,只有一个词语:莫名其妙。此人当真是莫名其妙。
见华东阳只顾品茶谈笑,舒娥皱了皱眉头,不知他这样究竟意欲何为。索性也不等华东阳请脉,自己将手从丝丝珠帘中伸了出去,放在案上,语气生硬的说道:“劳动华医官了。”
华东阳听见她这犹似小孩子家赌气般的语气,不禁一笑。
一日两更,中午12点以前和晚上7点左右,请不要错过!
看过的亲们,请再返回来,看一看《开篇第一节》和《开篇第二节》。
………………………………
第五十七节 仁心甘露救无常
只见舒娥的一只手半拳着放在案上,纤瘦白皙。指甲没有留,也没有染,只是几片自然清透的粉色,像含苞的粉月季花瓣一般可爱。手腕上也没有镯子,只是浅浅的血管,衬得皮肤越发白得透明一般。
华东阳看惯了宫中女子的手,金银牙玉,各种材质精打细磨的镯子戴的累累层层,蔻丹染成的留得长长的指甲,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匕首,带着惊心的艳丽和肃杀的通红。
现在看见舒娥的手,心想这才是真正的“素手”。但也只是攘袖见素手,却没有皓腕约金环。心里又浮现了另一个女子的手,干净温暖,但即使近在咫尺,也没有握住的勇气。
华东阳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脸露微笑,却并不去碰她的手腕,只是站起身来,声音朗朗:“望闻问切四字,诚为医之纲领。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须知望、闻、问、切,自然之序也。今有人舍望弃闻,不问寒热表里,只知切脉以为诊,舍本取末,诚可笑矣。”
丁香、菊豆听了这话,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是酸秀才在掉书包,再看华东阳摇头晃脑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舒娥听了,心里却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明明是祖父所著的医书,是他毕生心血所聚,里面的许多见解,发先贤之未发,委实非同小可。祖父曾说给自己听的。华东阳怎么也知道此书?莫非……真的是他?
虽然伸出手却没有被诊脉,反被华东阳说成是“舍本逐末”,心里当然有些尴尬和气恼,然而此刻好奇多过了恼意,当下不动声色,只从屏风外缩回了手,笑着说:“安留先生著的这部《甘露补遗》,果真博大精深。小女子有缘读过一些,却有许多未解之处。华医官若是今日有暇,可能指点一二与否?”舒娥心里忐忑,却极力做出了平和镇静的样子,是自己的语气保持着自信和缓。
华东阳一愣,随即笑着一拱手:“夫人有命,当得奉陪。”
舒娥忙对丁香和菊豆说:“今日来了贵客,你们去把咱们采茵去年采的雪水从梅树下面取出来烧开了,再拿太后前日赐给我的茶,好好地煎些茶来。再命小厨房整治四样茶点,款待华医官。”
丁香想这事一个人去办即可,怎么却要两人同去?看着舒娥冲自己微微一笑,轻轻眨了眨眼,想到舒娥必是另有深意。
于是躬身回道:“就做一个木香春藕,一个鹅梨饼子,一个酥胡桃,一个脆蜜瓜儿,连茶一并拿来,可好不好?”
“就是这样。”舒娥笑着点了点头。丁香便同菊豆一起,行礼去了。
“夫人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华东阳看二人出去,拍手笑道。
舒娥听他称赞丁香,微微一笑,随即从屏风后站了起来,庄容道:“我脸上的伤,可有得治吗?”舒娥起身后才发现门并未关上,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会意:这深宫之中,人多是非多,自己和华东阳独处一室,多有不便。若是此时关上了门,等华医官走时被人看见,倒要猜疑,倒不如敞开着门,即便看见,也是无妨。不禁点了点头,进宫不久,丁香姐姐的心思也缜密了起来。
一日两更,中午12点以前和晚上7点左右,请不要错过!
看过的亲们,请再返回来,看一看《开篇第一节》和《开篇第二节》。
………………………………
第五十八节 七载不复通音讯
两人虽在舒娥进宫当日就见过面,舒娥却是第一次近处看他。只见华东阳长身玉立,神采飞扬,若不是身上这身浅绿官服,还有腰上系着的银带,若不是他举止谈笑无处不透着一股玩世之意,倒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了。
华东阳不说舒娥的疤,只是说道:“安留老先生微言大义,学生受益匪浅。不知近来他老人是否家福体安康?”说完对着舒娥,一躬到地。
舒娥听到他问起自己的祖父,急忙起身整了整衣裙,恭敬还礼,说道:“处境虽不甚好,身体却是无恙。”
华东阳满脸喜色,“一别七载,原来他为这本书取的名字叫做《甘露补遗》。”
“华医官可知道当年他家中因何获罪吗?”舒娥听华东阳说“一别七载”,心中一动,心想说不定他知道自己家中当年的情况。
“不知。”华东阳摇了摇头,“当年我只十几岁年纪,不明世事。跟着他老人家学医,也不过几年时间。”
舒娥叹了口气,神色间极为失落。
“他老人家说话行事,历来不同俗流。此次夫人进宫,便是让人不知所对的一招。”华东阳笑着对舒娥说道。
舒娥心境不好,只看见他满脸嬉笑自得的神情,心里烦乱。转身不再看他,“太后娘娘派华医官来,华医官准备如何向太后娘娘交代呢?”
“夫人的伤势本不重。听太后说,只因夫人在家时贻误了治疗之机,方才落疤。若是刚受伤时便找个高明之人,外敷内服,想必此时疤痕已经痊愈了。”华东阳侃侃而谈,全然不顾舒娥态度冷漠。
恰在此时,菊豆已经端着四样茶点站在了门口。华东阳说了句“姑娘请进来”。舒娥正在暗自生气,没有听见脚步声响,猛一回身,才看见菊豆。
舒娥早知道煎茶费时,而茶点都是现成的,易于准备,故而特地先说煎茶,后说茶点。等到听丁香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说两样一并送来时,还特意对丁香点了点头,意示嘉许。不想丁香虽明白了,却没有告知菊豆,以至于在这个时候来了。
舒娥心里一边暗暗感叹,菊豆素日软弱胆小,心思也不够细密,论起机灵,固然不如紫毫素墨,连采茵也不如。
好在屋门大开,此时又没有说什么容易引起嫌疑的话。舒娥让菊豆放下四样果子,却不便再遣她出去了。
正措辞如何跟华东阳说话而不致引起怀疑时,菊豆说:“丁香让我这边好了去看看她,茶煎好了一个人难拿。”
舒娥微微一笑,心想到底还是丁香可靠。
“夫人可知道,要配制这祛疤生肌的玉肌灵脂散,所用的药料,皆需珍品?”华东阳的语气忽然一本正经,所提到的“玉肌灵脂散”却是《甘露补遗》里面的一张方子。
舒娥微微一怔,不知其意何所指。心想这书他自然是了然于胸,又问自己做什么?但见他问得认真,也只得应道:“那是自然,”
一日两更,中午12点以前和晚上7点左右,请不要错过!
看过的亲们,请再返回来,看一看《开篇第一节》和《开篇第二节》。
………………………………
第五十九节 惟见珠钗影在窗
华东阳又说道:“其他药料倒不必说,但是润泽肌肤的珍珠、解毒止痒的冰片、活血生肌的麝香、去腐生肌的砒黄,选料皆是百里挑一的。”
事情至此,舒娥已经看出华东阳并不是在故弄玄虚。这玉肌灵脂散所用药物甚多,华东阳却单提这几味药,想来必有深意。
且华东阳熟知《甘露补遗》,自然应该知道,玉肌灵脂散的方子里所用的优质的珍珠,洁白浑圆,又叫“走盘珠”;精选上好的冰片,清凉芳香,又叫“梅花脑”;极品的麝香,辛香味苦,别名“当门子”;升华后的砒石,产于信州,颜色淡黄,别名“信石”,有医者也曾将信石的“信”字拆开,称之为“人言”。
舒娥凝神思索,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往门窗前的梅树旁一看,只见房子拐角处的窗子前,影影绰绰,有一点东西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