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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踱回永安堂,踏进庆寿宫后宫门的那一瞬,脸上又换上了浅浅的笑意,知足而平和的笑,有时带着忧愁,有时透着难过,这笑意,一如往昔。
“可成了吗?”第一个迎上来的,果然是丁香。华芙听见丁香的声音,也忙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的性子若果真是像孙娘子说的,如你一样,那便成了。”舒娥说道。
丁香点点头,帮舒娥褪下褙子,只剩下襦衫长裙。丁香拿着衣服进了舒娥的房间。
忽然听见珠帘响动,丁香又抱着舒娥的衣服跑了出来,这边听见响声,华芙和舒娥相视一笑。
“为什么她的性格像我一样,事情便成了?”丁香还没有转过门,清脆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丁香姐姐,我本来心中还在打鼓,不知道她来是不来。现在看你这个样子,却又多了三成把握,她想必是要来的。”舒娥一本正经地说道。
丁香细细看了看舒娥,看得舒娥甚是不好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丁香方才笑道:“你爱笑我便只管笑,你说我是个直性子,虽然想事不深,那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倒愿意尚才人跟我一样直来直去,那么跟她结交,我也放心一些。”
永安堂里早早开过早饭,丁香便让采茵烧水,采薇便去准备茶点。丁香又珍而重之地捧过了一只耀州窑五足底满壁雕剔荷花纹饰的细瓷小香炉,放在正房的香案上,焚了龙脑苏合香,盖上了镂空雕花的盖子。这盖子雕成荷花之形,团团花瓣包着小小的莲房。
舒娥笑道:“备上茶水点心也就罢了,巴巴儿的又拿出这个!咱们平素又不熏香。况且还不知她来是不来呢。”
“万一来了呢?”丁香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愉悦的神色,“定要让她看见,茶是太后赏的好茶,香炉也是太后赏赐的珍品。”
“好没见过世面的话!”舒娥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后自己不熏香,香是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忘了,这香是端午节下皇上赏的,夏日熏着,有提神清脑的效用。”丁香微笑道。
“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妃嫔中等闲之人也是用不着的。我不过是太后的女使,却又何必这么张扬?”舒娥微微蹙眉,“若是本来便用着这些东西,也就罢了,这个时候特特拿出来,倒让人觉得我一贯这么张狂。不如,收起来吧。”
“摆这些东西,大有道理,甚至关乎今日之事的成败。”丁香笑着说道。
“恭迎尚才人——”林公公长长的声音。
舒娥忙站起身来,丁香低声笑道:“现下想换也来不及了——这就要看你怎么说了。”
说着一笑,和华芙一起跟在舒娥身后,三人快步迎了出去。
“贵客枉顾,永安堂上下不胜欢喜。”舒娥边走边说,到了尚美人跟前,端正行了一礼,说道:“尚才人万福。”
身后的丫鬟也都跟着行礼,同声说道:“尚才人万福。”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永安夫人便改了称呼,你还是这样叫我,听起来真切一点。”尚才人语气略显生硬,脸上也是不露喜怒。
“方才路上的称呼,只是舒娥一厢情愿的心之所向。还要先看尚才人是否会笑纳我的这份薄礼,舒娥才敢再那般称呼一声姐姐,方不至于造次。”舒娥回答地十分恭谨。
“曹、尚两家虽已结亲,我妹妹与令兄尚未成姻,永安夫人这份贺礼,送得不是太早了吗?”尚才人看着舒娥,声音清脆。
“不早不晚,便在他们成亲当日奉上。”舒娥奋力微笑,直到面孔和心思渐渐分离。心中再痛,脸上,仍是笑意。说着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请尚才人进了永安堂。
秦晋之好:古时秦国和晋国世代婚姻,后世称呼结为亲家为“结为秦晋”。
潘杨之睦:潘安之妻杨氏早亡,潘安终生未娶,后因以为典,代指姻亲交好关系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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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节 怀琬琰之华英,载云荼之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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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娥请尚才人往上手坐了,自己坐在下手相陪。一面采薇端上了精美茶点、以及切得小巧精致的瓜果,采茵便跟着托过一壶茶,丁香为二人斟上。
尚才人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众人忙碌,等到众人皆散,淡淡说道:“你不便去我的秋阑馆,我便到你的永安堂来。有事有话,只管说个清楚,何必闹这些虚应文章。”
舒娥心想:尚才人虽是性子直率,却也不是泛泛之辈,请她来永安堂的原因,她倒也十分清楚。舒娥笑道:“尚才人请用茶。”
尚才人看了舒娥一眼,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忽然看着茶水说道:“这是顾渚紫笋?”尚才人的话带着些微疑问的语气,然而不等舒娥开口回应,尚美人又接着说道:“明前急程进宫的顾渚紫笋,汝窑的青瓷茶具,五脚人面足的耀州窑香薰炉——”说着微微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还有这龙脑苏合香——”
舒娥心中微微吃了一惊:茶水并未入口,茶碗自接端上来到手中,尚才人似乎都未曾正眼瞧过,这也倒罢了,毕竟是端在手中的东西。那香薰炉子,小小巧巧并不十分惹眼,进屋时也没有看见尚才人特别注意什么,况且此刻还放在尚才人身后,她却知道的这样清楚!还有那香味,袅袅一缕,淡雅清凉,微微的香气,也是十分不易察觉。
“永安夫人果然是用了一番心思,有备而来。”尚才人的语气带着一点讥嘲,似乎也含着一点酸意,“不,应该说是准备妥当,才让我来。”
舒娥自然知道尚才人话中的含义,汝窑生产的青瓷天下驰名。汝窑茶具宫中所用者甚多,然而这套汝窑天青釉的茶具,听闻却是去年进贡的上品。舒娥在兪氏那里见过,琴美人是否有舒娥不知,杨美人那里便没有。
而这尊耀州窑的五脚人面足香薰炉,则是不知谁孝敬太后的,太后因为不熏香,便直接赏给了自己。
至于这香……舒娥脸上微微一热,自己虽然不懂香,不熏香,然而皇上送来的东西,想必也不会差吧……
摆上这些东西,舒娥原是不愿意的,只是不愿拂逆孙娘子她们三人的一番心意。舒娥定了定心神,笑道:“这些东西,舒娥自知十分贵重,平素敢擅用。只是今日贵客临门,方才拿出来一用。一来,也是切合尚才人的身份,二来,也显得我待客的诚意。”
舒娥看着尚才人的神色似乎变得缓和,不似刚一来时那样带着分明的疏远和戒备,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我既然夸口要送尚才人一份贺礼,私下猜度,合於尚才人您身份的礼物,必非泛泛。若连这些诚意也没有,又怎能让您相信,舒娥确实拿得出那份大礼呢?”舒娥看着尚才人,眼睛里、嘴角上,依旧带着笑意。
“你我相谈的地点,不在秋阑馆而在这永安堂,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有话直说?”尚才人问道。
舒娥没有想到尚才人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我有两件事不懂,还请夫人指教。第一,夫人要送我的大礼究竟是什么;第二,你我向无交情,想必彼此间的恶感尚且多于好感,那你为何要送我这份大礼?”尚才人的声音清脆利落,如迸珠玉。
比之丁香的性子爽利,尚才人的性子显得更为单刀直入,直截了当。
“如今曹、尚两家的婚姻已成事实,那么你我之间的小小冲突,便顺其自然不再成为冲突。”舒娥微微垂下眼皮,轻轻说道。
“琬云自由便是我家的掌上明珠,连父亲也对她处处容让,从不让她受过半点委屈……”尚才人有些愤愤地说道。
“琬云?”舒娥听这个名字身为陌生,忍不住插嘴。但随即心中一阵酸楚,声音也变得有些涩然,“啊,是了,便是尚才人的令妹。”只是似乎今日已经笑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