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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胜环视一周,发现有十几个独立的小桌围成大半个圆圈,小桌后是垫子。
郑胜坐在柔软的锦垫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桌上,正柔和燃烧的小火炉,一壶酒正温在上面。
郑胜记得很清楚,昨天来清美居时,他和郭主薄坐的可是椅子。现在怎么又变回席子了?这群人是觉得这种坐姿格调更高喽?
王向箕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继续消化食物。
郑胜观察其他的座位,发现人已经来了不少。他们两个算是来的比较晚了。
不一会儿,有人走过来和他们说话。这人叫顾道云,是南乡人,郑胜认识。
“郑世子,我也邀你许多次了,下次可给我一个机会?”顾道云笑着打趣。
郑胜点头,“顾兄如果有意,改天我请你。”
顾道云立刻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又有人走过来:“你是郑胜?”
郑胜抬起头,看着这个身材高硕、面色冷峻的青年,他眨眨眼,这是谁?
“这位世兄,您有事?”郑胜问道。
“你不认识我?”青年瞪着他,“我叫唐岐。”
郑胜看着他一脸愤怒和仇恨的目光,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唐岐?是谁啊?
唐岐握紧拳头,“我的名字是唐岐,你不认识?”
郑胜无辜的看着他,兄台,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你是被我抛弃的怨妇似的。
唐岐看郑胜还是认不出自己,冷哼一声,愤怒地离开。他直接往外走去。
正巧刘扬和好几个人迎面进来,刘扬看着唐岐一脸怒意,不禁讶然:“正言兄,你怎么了?”
唐岐冷哼一声:“这宴会上有我不愿意看到的人,我告辞了!”
刘扬蒙了,不愿看到的人?是谁?
他身边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开口道:“正言,这是子辉的宴席,你这样离开,不妥。”
唐岐冷静下来,对众人拱拱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然后,一波接着一波的人到刘扬身边和那青年行礼见面打招呼。
郑胜远远听着,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石梁。
王向撑得慌,郑胜懒得去,一群人逢迎了半天,才各自坐下。然后又是一通相互吹捧的废话。
郑胜感觉自己越来越饿,早知道堵住王向嘴的结果是他现在饿肚子,郑胜宁愿忍受王向的喋喋不休。
等了很久,主座上的刘扬拍拍手,一排风姿绰卓的少女端着一盘盘食物上来。
郑胜精神一震,终于开宴了!
少女在郑胜的桌子上放下一个精致小巧、闪着金光的铜碗。
郑胜看着眼前这碗绿油油不带一丝杂色的菜,刘扬兄,你是把大家当牛来喂了吗?还有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都冬天了,竟然还有这种绿色的东西?
看着在场诸人疑惑地表情,刘扬笑呵呵的说:“此物顺阳并不常见,石公子见识广,应该认识此物吧?”
石梁微笑道:“冬天的韭蔬,生长在日夜生火、温暖如春夏的室内。是一种美味的享受。”
众人了然。郑胜也明白了,原来是温室大棚啊!
“不过,这菜我还真不认得。”石梁有些疑惑,“子辉兄,可为我等解惑?”
“这是冬生之麦芽也。我家庖丁以初冬之时洒下麦种;雪后,取麦苗最嫩之尖芽,做的这道麦芽烩。”
郑胜心里瞬间奔过无数头草泥马,这尼玛是炫耀?奢侈?这踏马是暴殄天物,掐冬小麦的麦芽炒菜?亏他刘扬想得出来!
郑胜一口也不想吃,心里堵得很。
王向兴致勃勃的吃了口,感觉清香可口,舒软美味,看了郑胜一眼,“胜小弟,你怎么不吃?”
郑胜翻着白眼,小声道:“只有牛羊牲口,才对青草、嫩芽这类的东西感兴趣。”
王向听了这句话,也放下了筷子。
菜品一道道端上来,郑胜听着刘扬的说明,什么两旬大的小豚前胸股间稚嫩的肉烩、两月大的小羊羔脊髓肉煲的汤等等。
郑胜想起了唐朝时一位曾写下悯农诗的那位,似乎是喜爱鸡的舌头做的菜。
郑胜想象不出刘扬这宴席的奢侈和李绅相比,两者谁更高一筹。
不过,看着宴席之间,众人安之若素、甚是享受的表情,郑胜感觉很悲哀。
李绅奢侈,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可晋国现在是全天下人都在铺张浪费,奢侈无度啊!
王向在一旁连连咂舌,半晌他问了一句,“小弟,今早你那一顿饭花费几何?”
郑胜回神,听着四周别人在讨论着“三万钱”字眼,仔细一听,吓了一跳,这顿饭三万钱!
虽说这次宴席来人不少,这些年西晋物价也在上涨,但这顿饭花了三万钱也太夸张了!要知道,日食万钱的何大人可是顶级富豪,他刘扬只是县市级别的土豪,三万钱一顿宴席!刘扬这是在拼命地逢迎石家人啊!
“我那顿饭?”郑胜想了想,“醉香居豆浆现在是一顿十八钱随意喝,我吃的猪肉、馒头,醉香居没有这样子去卖。你也知道,大厨房都是天天这样在做,我看过蔡云的报账,价值大概有三四十钱吧!”
“三四十钱?”王向不假思索的说:“胜小弟啊,我跟着你回青竹岭吧,你那的饭菜太好了!又便宜又好吃。”
郑胜忙说:“表兄,我不回青竹岭!马上就是元旦了,我今年要在庄园里陪我母亲!”
“那我也回庄园吧!”
“……”
这时,雅堂中间的空地出现十几个身着轻纱、风姿迷人的舞女翩翩起舞。
王向扑过来,捂郑胜的眼睛,“胜小弟,你还小,不能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郑胜扒开他的手,低下头,看什么看?他不看!尼玛,老子穿越来才四五岁,现在才十岁,看了又能干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啊!
一伙文人喝着酒看着舞蹈,兴致越来越高。
王向虎视眈眈地盯着郑胜,只要郑胜往场上瞅一眼,立刻开始说教。
烦,真是烦!郑胜瞪着王向,看样子他表哥现在消食了,又有精力碎碎念了。
郑胜琢磨着继续给他灌食。
小桌上温的酒咕噜噜地响着,郑胜一边小口吃着豚肉,一边喝着暖和的水酒,还一边劝说王向继续吃东西:“表兄,刘兄这顿饭花了三万钱,你这一桌就要数千钱,不能浪费啊!”
王向脸色无比的纠结,“可我不饿啊!”
“夫子教导,做人不能浪费一粒粮食,这都是农人的血汗啊!”
“邱夫子说过这句话?我怎么不知道?”
“你跟着邱夫子才多久,我学了多久?”郑胜解释,“还有,这句话说的不对吗?”
“不,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啊!”王向被这句话感化,开始默默地小口吃饭。
郑胜笑了,对付王向的新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歌舞跳完,大家看得、吃喝都很尽兴。
可是宴会结束了吗?
不,这才刚刚开始。
………………………………
第五十九章 清谈玄学
这是一场文宴。
文宴,吃饭只是引子,吃完饭后的清谈才是重头戏!
刘扬起身,面向四座,朗声道:“今日清谈,以‘有无’为题。石梁公子乃洛阳名士,可为谈主。”
郑胜无聊地听着。这谈主的意思就是说,要他对‘有无’这个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然后由其他人提出不同的见解,双方相互辩难。
有无?这尼玛有什么好辩论的!郑胜感觉这群人纯粹吃饱撑的,极度无聊!
石梁站起来,开始叙述自己的观点:“道德经有云:无名天地之始……”
石梁言辞清晰,声调抑扬顿挫,声音和畅悦耳,再配以不时的手部姿势,令在场众人无不倾耳注听。
郑胜大概是唯一的例外。当他勉强听明白石梁的观点是崇尚虚无之后,就再也听不下去了,也没有必要再听下去。
因为石梁在用一种缥缈、模糊的语言,陈述着他的论据。
郑胜早就明白,清谈就是看谁能把谁先忽悠过去,对手大脑一懵圈,再说不出反驳的话,宣布败论就是了。
郑胜昏昏欲睡。
石梁论述完自己的观点,坐下来观察四周的情况,他最大的关注目标就是郑胜,看到这小孩快要睡着了,他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
顾道云站了出来,这位顺阳郡有名的清谈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一向和刘扬不对付,今天要不是听说石梁等外地士人在,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