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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相早把她赶出将军府了。
楚子衿笑着摇摇头,她俯在地上,道:“那就请皇上开恩,替臣指婚吧。”
宋谦拂袖走下来,来到楚子衿身边,眼中闪过精光。他弯腰扶起她,道:“朕准你辞官,但不会让你归还兵权,朕只有一个要求,嫁予三皇子宋君城。”
三皇子宋君城和相府二小姐楚婉颜是指腹为婚。宋君城小时候十分聪慧,只是十岁那年生了场大病,从此变成了傻子。楚婉颜是相府大夫人所生,从小带着光环长大,身边总有一群人围着她转。三个月前刚刚及笄,得知自己的未婚夫竟是那傻子,哭着闹着要解除婚约。楚相爱女心切,一直上奏求皇上解除婚约。宋谦也正为此事烦心,正巧今日楚子衿求他赐婚,他精光一现便提出这样的要求。
楚子衿站在原地,始终低着头。
“好。”
宋谦大喜,当即下诏赐婚。楚子衿退出了寝殿,小德子正守在外面。
见楚子衿出来,小德子走上前去急急地询问道:“莫将军,皇上他没对您发火吧。”言语里透着关切。
楚子衿笑着摇摇头:“皇上现在正高兴着呢。”
“小德子!快进来!”殿内传来宋谦欣喜的声音。
小德子赶忙跑进去,临进门还不忘向楚子衿颔首致谢。
殿内宋谦正一个人拿着一纸诏书大笑,看见小德子进来,他赶忙跑去,把诏书塞到小德子手里:“小德子啊,快去传旨啊。如今城儿的事我也放心了。”
小德子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皇上了,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他把诏书郑重地捧在手上,走了出去。
月湘扶着楚子衿上了马车。楚子衿坐在马车里,有些恍惚。没想到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自己便成了有夫之妇。
月湘没有跟着楚子衿入殿,她并不知道皇上和小姐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家小姐就这样把自己卖出去了。
回到将军府,楚子衿直接走进书房掀开软塌,一道暗门显露出来,她自顾自的打开暗门,探身进去,月湘紧随其后,进去了还不忘把软塌还原,才盖上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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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道很潮湿,里面的火烛烛光微弱,好像马上就要熄灭的样子。楚子衿带着月湘径直走过,看也没有看它们。
暗道的尽头同样是一个暗门,月湘靠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隔离一会儿又敲了一下。
那是月湘与月惜约定的暗号。果然,一会儿暗门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暗门被打开了。一名女子探进头来,脸上抹了太多的廉价的珍珠粉和胭脂,动作过快导致脸上的珍珠粉末一点一点往下掉。
她看到月湘和她身后的楚子衿,急忙把暗道口让开,把月湘和楚子衿拉出来。
女子笑咪咪地看着楚子衿,楚子衿用手轻轻的抹掉掉落在女子衣服上的珍珠粉:“辛苦你了,月惜。”
月湘把暗道检查无误后关上,在出去打了盆水进来。月惜坐在木椅上,用手轻轻舀了水扑在脸上,仔细地清洗脸上的胭脂水粉。
末了她抬起头来,一张与月湘一模一样的脸露了出来。她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水,站起来,退到一旁站好。
楚子衿随意挑选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套在身上,再把梳妆台上的珍珠粉一股脑的全倒在脸上,再打上胭脂。再转过身来,原本倾国倾城的容颜已不再。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大门被人一脚粗鲁的踹开,接着便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大姐吗,今天怎的打扮的这么漂亮。病好了?前几日,你可是卧在床上一动不动呢。”
说话的三小姐楚雨涵,她是楚婉颜的同胞妹妹,平日里仗着自己是相府嫡女嚣张的不得了,吃穿用度也要用最好的。她看不惯楚子衿明明是一个废材还能再相府呆着,因此经常找她的麻烦,就连克扣楚子衿的月银,也是她下令所为。
楚子衿急忙往后退几步,身子颤栗发抖站在那,很小声的说:“多谢妹妹关心,我的病已经好了。”
楚雨涵最看不惯的就是她那副懦弱的模样,伸手就要扇她一巴掌:“在本小姐面前,你也敢自称我!本小姐为嫡,你为庶!你怎敢不行礼?”
楚子衿始终低着头,见楚雨涵的巴掌就要扇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手指屈成鹰爪状,体内的内力也汇予指尖处。却不想,一双芊芊玉手抓住楚雨涵的手腕,手腕上的玉镯在光下闪出光芒,明显价值不菲。楚子衿急忙放松,平静下来。楚雨涵转过头,正对上楚婉颜的眸子。
楚婉颜笑着把楚雨涵的手按下,劝道:“妹妹莫要动怒,不值得,别忘了我们来的本意。”
楚雨涵这才放手,走到楚子衿面前,不由分说便拽着她出了屋子,楚婉颜跟在她们身后,看着楚子衿的眼神变得深邃又夹着不屑。
楚子衿任由她带着来到正厅。正厅已经站满了人。上首的座位上坐着小德子和楚相楚宏,小德子正悠闲的拿着茶杯喝茶,而楚宏则阴沉着脸坐在那。下方站在一群人,排头站着的大夫人宫玉香和二夫人傅家燕。门外站着百姓们,围在一辆马车前谈论着什么。
见楚子衿来了,小德子放下茶杯,站起身,从怀中掏出诏书,相府众人齐齐跪下。他将诏书展开,念道:“相府大小姐楚子衿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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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相国楚宏之女楚子衿,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三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楚子衿待宇闺中,与皇三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三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臣。臣女,接旨。”楚子衿伏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眼中却全然不似那般懦弱,她微敛眼帘,将眼中的那抹怅然遮住。
小德子传完旨后便回去了。他临走的时候下令将门外马车上的赏赐都搬下来,这才离开。
看着各种珍宝饰品绸缎一箱一箱的搬进来,大夫人宫玉香和三小姐楚雨涵的眼都直了,大夫人是楚相的发妻,本就是平民出身,仗着楚相的宠爱,才在相府站稳脚跟迅速发展,但即使是身为官夫人,也改不了侵入骨子里的贪婪的品行。二夫人傅家燕出身将门世家,做事光明磊落,也十分大气,自然不会凯觎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二小姐楚婉颜从小就被作为太子妃来教育,这些赏赐虽然让她有些心动,但很快就压下去了。因为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收到比这更好的赏赐。
楚子衿不留痕迹地将相府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她的手垂在宽大的衣袍下,紧紧地攥住外衫,外衫被她攥出几条褶皱。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芒,一闪而逝。
再等等,等等,等成亲了,就再也不用面对大夫人和楚雨涵了。
宫玉香看着精致的箱子,咽了咽口水:“子衿啊,这些赏赐啊,你也用不着。你看大娘我貌美如花,天生丽质,配上这些珠宝,那更是你看”
楚子衿强忍下心中翻滚的怒意,声音细如蚊吟:“既然大娘想要,就就都给大娘吧。”
宫玉香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捞起袖子全然不顾形象就向其中一个箱子扑去,手指紧紧抓住箱角,指尖泛白。楚雨涵踌躇了一下,也跑过去,打开箱子,准备挑选。
上方突然出来威严的声音,吓得楚雨涵丢掉手中的珠宝。
“放肆!这是圣上赏给子衿的东西!你们怎敢拿?快放手!”
楚宏重重地搁下茶杯,站起身走下来。看着完全没有贵族气质的发妻心中闪过厌恶,看着站在一旁看也没有看赏赐一眼的傅家燕,心又柔了几分。
楚子衿原本准备退回房中,却不想楚宏突然发话只得停下脚步。
“子衿,这是你的赏赐,你希望如何处置?”楚宏看向楚子衿,厉声问道。
楚子衿始终低着头,她状似无意地弹了弹指尖,一道内力打在箱角上,箱子列出一条缝。
“全凭父亲大人处置。”
“好!”楚宏大喜,没想到这个无用的废材,居然会为相府增加那么大一笔财富,真是意外之喜啊,“那就将所有赏赐记账算入相府私产中。来人啊,抬出去。”
宫玉香和楚雨涵眼中闪过不甘,却只能作罢。
面对楚宏的做法楚子衿已经毫不见怪了,毕竟相府财产积攒起这么多还是需要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