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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绵见她如此可怜,心有不忍,快走几步,架起她往前走。姑娘不知是摔得还是体虚,目光迷离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着些什么。终于熬到了休息的地方,纤绵费力要了点水,给那姑娘喂了几口。
姑娘抿了两口水,咳了咳,似乎稍有恢复,“谢谢。”
纤绵透过表面的灰尘泥土看出姑娘有几分姿色,同时也发现了姑娘额角的一块接近溃烂的伤口,“姑娘,你的脸怎么……?”
姑娘随手摸了摸额角,几乎是笑了笑,“无妨,无妨。”
纤绵看了看士兵没有注意到自己,从竹筒中沾了一点金创药抹在姑娘的伤口上,“一个姑娘家家的,脸上有伤总归是不好的。”
姑娘吃痛地哎呀了一声,急忙掩唇,随即感念一笑,“我叫程雪青。”
纤绵顿了顿,笑着坦言,“柳阿?隆!?p》 雪青将目光投向那些懒洋洋的士兵,“我们成了替罪羊,是吧?”
纤绵托腮,看雪青对自己的名字没有反应,舒了口气,“反正这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情。”
雪青打量了一下纤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停停走走了三天,纤绵还没看清这江都城门的模样,就和这一众老弱妇孺以包庇匪徒的名义被扔进了衙门里的监牢当中。
雪青与纤绵的牢房还算好些,因为她们是最后的两个,便两人共享一间。纤绵晃了晃用比自己手臂还粗壮的木头所做的牢门,牢门纹丝未动,她叹了口气,自己搞了半天,不过是从一间牢房到了另一间牢房,而且从草寇到官家,从平民百姓混到匪徒同伙,身份变换,却越发难堪,自己明明只是想搭一趟顺风车罢了。
雪青走到她身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总会有办法出去的。”雪青的话音未落,周围的狱卒一片唯唯诺诺地应和声,“三小姐,您这边请。”
众人一听是三小姐,全都从牢房的空隙中伸出手臂,不断挥舞着,“三小姐,我有冤情。”“三小姐,我也有冤情。”“三小姐,你别听他们的,先听我的,我的。”
牢房顿时喧闹起来,纤绵和雪青面面相觑,不晓得这个三小姐是个什么人物什么来历,只好奇地看过去。
三小姐躲避着牢房伸出的或长或短的手臂,徐徐踱步向前,竟然径直停在了纤绵和雪青前面。
牢房小小的光亮下,桃红色的斗篷将这个姑娘的身形容貌尽数遮盖了去,纤绵揣测不得,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和这位三小姐僵持着。
不多时,三小姐竟然扑哧一笑,扯下了斗篷的帽子。桃红色的短袄上简单地绣了几支海棠,下面绯红色的撒花长裙也只在裙角绣了几朵海棠。乌黑的头发只简单地梳成两条辫子,将与衣服同色的丝带编入辫中,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纤绵身上打量着,配上因为笑而俏皮地弯着的轻扫的眉,微微上扬的粉嫩唇角,当真是个美人**。
见纤绵仍然不语,她偏头一笑,“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般对着我喊冤啊?”
纤绵挠了挠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喊了有用吗?”
三小姐再度笑了笑,点了点头,“此话有理,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晓棠,江都都丞之女。”
纤绵回头看了看雪青似乎无动于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打算如何为我鸣冤?”
秦晓棠摇了摇头,伸手指着纤绵,“是你打算如何为自己洗刷冤屈才对。”
纤绵呆了呆,闻此也一本正经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晓棠敲了敲嘴巴,眉毛一挑,“欲加这个词嘛,本身就有许多层含义的,为人所动,自然也能为人所改。”
纤绵略略思量,看来眼前这个秦小姐并不是说说而已,她能引发这么多人对她如此,自然是平日确实没少做些鸣冤之事。而且,自己虽在江都,却是身陷囹圄,虽是官家之事,自己却不能过早暴露身份。如此,眼前这个来跟自己谈条件的秦家三小姐未尝不是一条道路。可是,当下的自己有什么是能够与这位小姐做交换谈条件的呢?
“三小姐有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吗?”纤绵迟疑地开口。
“有,很多,但,大都不是你能够得到的。”秦晓棠看着纤绵身后依然不为所动的雪青,微微一笑,“比如,一个称心贴心的丫头。比如,一个疼我护我的父亲。再比如,一个惜我怜我的姊妹。”
纤绵仔细揣测她话里的意思,眼前的秦三小姐不过十二三岁,这样的年岁就算伶俐过人,疼爱女儿的父亲又怎会放任其出入这样肮脏污浊之处?纤绵低垂下眉眼,打量着秦三小姐的鞋子,若隐若现的污泥似乎是新弄上的,也就是说,这位秦三小姐是徒步而来,都丞的俸禄虽然不多,但给自家女儿配顶轿子的财力还是有的,要么是私自跑出来,要么就是不受宠,总归,这位秦三小姐是有些不得随心所欲的。纤绵微微一笑,“不若,我送小姐一个不得轻视你的父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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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出囹圄
三天很快过去,连看似事不关己的雪青都开口询问了狱卒这位秦三小姐的行踪,自然是被狱卒怒喝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纤绵听着两人的交谈,暗暗转了转腕上的七彩琉璃环,内心焦灼,却面色不露。
入了夜,到了约定的三日之期,纤绵盘腿坐在稻草上,在雪青帮忙上药的情况下,自己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没有秦晓棠的帮忙,以她的身手应该也有出去的机会。
正在她思量之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飘荡而来,纤绵谨慎地对雪青嘘了一声,察觉到什么而坐起的雪青见此了然地躺下继续装睡。
一个着朱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在前,欠身引导着一位姑娘翩翩而来。
纤绵远远一望,猜想这位官员八成就是秦三小姐的父亲江都都丞,但他身后的那位姑娘看身形却不是秦三小姐,她不由得略略蹙眉。
而随着姑娘的走近,纤绵看清了这个三十多岁的“姑娘”着了一身经过改良过的短袄襦裙,短袄的对襟开到胸口,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的袅袅春色,下面的襦裙更是开衩到大腿,白皙的美腿随着走动而若有若现。周围的囚徒一片唏嘘之声,顾不得喊冤,全部攀到牢房前盯着这位“姑娘”的美腿细腰。
纤绵讪讪一笑,似乎明白那秦大人如此谦卑的态度是何原因了。
“姑娘”左右打量,最终袅袅婷婷地停在纤绵的牢房前,对秦大人款款欠身,随手一点,柔声道,“秦大人,这不就是嘛,奴家那个从帝都新招,半路没了消息的琴师,好巧不巧地就真的在这里呢。”
秦大人笑得有些尴尬,“水老板,这不就是个误会,误会嘛。这都是手下人的问题,他们的问题,本官还未对这些人进行审查不是?水老板既然亲自过来要人,本官自当立马就放人,立马。”随手一摆,狱卒捧着钥匙匆匆而来,递给秦大人,秦大人再度摆了摆手,狱卒躬身将门打开,欠身相迎,恭敬地说了一句,“这位姑娘,请吧。”这样乖顺的模样让纤绵差点忘记了之前那副对自己呼来喝去的情状。
纤绵也探不清眼前这两人的虚实,一时做不下什么决定,便往后退了两步,指了指雪青,“这是与我一路过来的姐姐,她不走,我也不走。”
秦大人的笑容僵了僵,却好言好语地劝慰道,“这水老板只向我要了你这么一个人,也将招聘的帖子给本官看了,本官秉公执法,明察秋毫,确定你真的与那些匪徒无关,本官才放你。姑娘这会儿随便一句话,本官可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反正,她不走,我不走。”纤绵再度后退,干脆坐在了不动声色的雪青身边。
“这,这,这,这,这可不行啊。”秦大人偷看一眼水老板的脸色,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
纤绵猜不出这秦大人和水老板在演什么双簧,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多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总好过一个人去应战。
水老板摆弄着手指,似有似无地提起,“下个月便是我们那里招收学徒的日子,秦大小姐和秦二小姐也不知是个什么水准,够不够得上这资格。”
秦大人的汗珠越发密集,用手去抹的频率也越发增加,声音也抖动许多,“水老板,这国有国法,不是?”
水老板眉眼不抬,继续摆弄着手指,“此事还得看秦大人的想法,不是?”
秦大人一脸难色,觑着水老板的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