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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含笑,随手一招,一只灰头黑翅的鸟儿落在他的肩膀之上,他逗弄逗弄鸟儿,似是不经意地说,“五年之内,我送你一个可用之人,这算不算正当理由?”
夹谷琰眸子一亮,抿了抿唇角,语气缓和下来,“师父便是我的可用之人。”
酒鬼肩膀一抖,鸟儿落在夹谷琰的肩膀上,乖顺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酒鬼看着鸟儿,懒懒地说,“下臣老了,也该找找接班人了,这青信鸟是下臣亲自养大的,现下放入少主手中,便是将权力移交了。但接班人上位之前,少主用这青信鸟送来的吩咐,下臣也定是义不容辞的。”
夹谷琰叹了一声,摸了摸肩上的鸟儿,“师父这是当真要舍弃徒儿了?”
酒鬼含笑,提起酒壶,“并非舍弃,只是为你寻得了更适合的人选罢,现下你也不必好奇她是谁,等时机一到,我自会送她来见你。”
“阿珩作为师父的亲生子,师父都没有亲自教,我还当真好奇师父认定的这个‘更适合的人选’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夹谷琰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酒鬼挑眉一笑,打了个哈欠道,“以后你自会知道,那,我就先走了。”说着,他饮了口酒,晃当着走出门去。
夹谷琰迟疑半刻,抿了抿唇,对着酒鬼的背影低声道,“师父如何看待我与翁主的婚约?”
酒鬼的步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困扰地挠了挠头,“哎,忘了这件事了。不过也不打紧,这种事少主自己学着拿捏分寸便好。只一点,少主记得了,她年纪小,而且还是个翁主。”
夹谷琰闻言愣了愣,“师父?”
酒鬼随意地摆了摆手,没有多言,翻身混入了夜色中。夹谷琰没有得到酒鬼的答案,不免有些怅然,对着浓重的夜色,长叹一声。而另一边地纤绵则信心满满地期待着自己捣乱时夹谷琰那副不敢发作的样子安然睡去。
翌日,纤绵大张旗鼓地冲进了别苑,却发现夹谷琰不在。再一日,仍不在。又一日,还不在。纤绵总结出了这样一个事实:夹谷琰不喜自己所以选择了逃避,而可恶的是他还指示留在别苑的铃兰和月皎尽情地让自己闹心。
纤绵自然是不喜吃亏的,于是自认为明白了酒鬼告诉自己的“捣乱”的含义。她从这座别苑的装饰摆设以及园子的花草树木的品种轻而易举地了解到这个逍遥城世子是个简朴且节俭的人。所以,纤绵想要捣乱,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之,从大胆浪费开始。她随意地从夹谷琰的书房捡了一把看起来比较值钱的宝剑四处挥舞,让木香木艾分别挂住月皎和铃兰,剩下的仆役丫头自然是不敢上手阻拦的,至于劝说一类的她自动忽略便好,然后在古玩摆件,笔墨纸砚,甚至花园中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之间施施而行,漫漫而游。
一天之间,别苑已然鸡飞狗跳。一个丫头颤抖着躬身给纤绵递了一杯茶,纤绵喝完后,满意地对她点点头,拿着夹谷琰的宝剑利落地将最后一株能看的植物修剪一番,终于听到了夹谷琰在她身后发出的略略低沉的声音,“翁主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不要拿孤的木芙蓉出气。”
纤绵听到是他,偷偷一笑,哼了一声,“本主可没有拿什么出气,只是在练剑,可惜不得要领罢了。”然后回转过身,对着他蹙紧的眉头,挑衅般地笑了笑,在他的注视下一个动作将最后一根枝条痛快地斩断。
夹谷琰见到纤绵那欠揍的笑容,抿了抿唇,一个箭步上前,到纤绵的右侧,一把夺过宝剑,身势左转,轻快地一个扫剑动作,随即利落地屈肘将剑上提至腰间,向前直刺,然后右臂内旋,左转扣腕,剑尖向下,向左贴身挂起,左手抹剑而止,冷冷地负手看着她,“翁主看会了吗?”
纤绵第一次见他舞剑,只顾着看他的俊朗的动作,而忘记去和酒鬼的剑法相比这件正事,只得吐舌,才想起她带着面纱他看不到,低头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
夹谷琰叹了一口气,再舞一遍,纤绵仍然笃定地摇头。他无可奈何地将剑塞进她的手中,手把手地教给她,“这个扫剑动作要先左转,右手手心向上平握剑,右臂外旋剑刃向左,随转体使剑身从左向右水平横向画圆。剑身要平,动作轻快,力达小指侧剑刃前部,高不过膝。”
他的手带着薄薄的茧,粗粗地划过她光滑的缎面宫装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觉得这不同于平日里衣服抖动发出的那种?的声响,到底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只觉得现下的这个声音悦耳得很。而他身上带着微微的松脂香,温暖而细腻,也好闻得很。
纤绵不懂得这种感觉是什么,正在揣测时,铃兰冲破木香的包围,气冲冲地冲过来,提剑娇声一喝,“世子不是说不会教的吗?”明显语气中撒娇大于责备。
纤绵不喜铃兰的语气,故意在夹谷琰的怀中笑得没鼻子没眼,为的就是气一气在一旁用近乎怨毒的目光瞥着自己的铃兰。铃兰气得跳脚,却还要在夹谷琰面前摆出温柔乖顺的模样,只能憋着气,愤愤地说道,“剑法我教她就是了,世子日理万机,不必顾及这些琐事”。
纤绵听了这话,瞪了瞪眼睛,撇嘴说道,“本主才不是琐事。”
夹谷琰听到纤绵有些有气无力的辩白,勾了勾唇角,“翁主确实不是琐事,但孤也确实日理万机,故而为了不让孤的园子再度旧貌换新颜,每日孤教翁主一刻,学多少就在于翁主自己了。”
听到他这样的允诺,纤绵也知道自己的无理取闹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不免有些讪讪,她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咬了咬唇,低声嘟囔道,“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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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贼船
纤绵得了夹谷琰的好处,乘着软轿回到公主府,先吩咐了木艾木香回房整理,她一人雀跃地蹦蹦跳跳地在园中散步。酒鬼兀自地从树上翻了下来,挡在了纤绵跟前。
纤绵惊了一跳,后退两步,将笑意敛起,一本正经地说道,“就算他教我的和你使出的剑法一样,也不能证明什么。”
酒鬼晃晃酒壶,因为纤绵的话语大笑出声,“丫头,你若是当真不想做我的徒儿,就应该在此刻装傻充愣,反正我也没在别苑安插眼线,奈何你不得的。”
纤绵闻言呆了呆,咬了咬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酒鬼敲了敲纤绵的额头,“看,我就说我比你厉害,比你会的多吧,怎么样?乖乖做我的徒弟罢?”
纤绵撇撇嘴,迟疑地问道,“世子会的东西那样多,为何酒鬼觉得他会教我这个?还有,世间如此多的人,你为何对我如此执着?你到底是谁?对世子了解甚多,莫不是他看不惯我什么都不会,特特派你教我?”
酒鬼哈哈一笑,“你学会这套剑法,我就告诉你。”
纤绵有些心动,可还是撇嘴,嘟囔,“不值。”
酒鬼摩挲着下巴,思量半刻,“这样,你学会我指定的东西,那怕是一首诗,一页史,我都告诉你一件旁人不知晓的关于世子的事情如何?”
纤绵呆了呆,内心挣扎许久,艰难地别过头,吐出两个字,“不值。”
酒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扭身便要自动融入夜色中,“我忘了和你说,今日,我和公主深入探讨了一下你从出生到现在的事情,还当真有不少可供品味的内容呢,比如翁主三岁还在尿床,而且还尿在了水月庵住持的罗汉床上这种事。啧啧,既然当不了你的师父,我就顺便将那些内容编纂成书,名字就叫,翁主养成记,怎么样?”
纤绵咬牙切齿地拉住酒鬼,“你敢?”
酒鬼堆上笑脸,对着纤绵眨眨眼,“我这个人可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徒弟的哟。”
纤绵木木地笑了笑,垂头丧气地说,“好吧,你让我学什么,我学就是。”随即,她想到了一件事,“你之前做的承诺还算数吗?”
“哪个?”酒鬼点了点纤绵的额头,“现下是你求我,你觉得你有提条件的资本吗?”
纤绵攥住他点她额头的手指,扬了扬下巴,“不论你是谁,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之前都是你绞尽脑汁要教我东西的,这个资本够吗?”
酒鬼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是我死乞白赖要教你的,所以,你着实有谈判的条件,那么,这样,你学会一样东西,我会回答你的一个问题。”
纤绵挑眉问道,“任何问题?”
“太过私密的除外,朝堂里的敏感问题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