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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的女子笑盈盈的,细长的眉眼甚是甜美,夜风吹动她淡黄衣袂,“别叫了,皇上,你们的用水被我下了点东西,此刻,你的军士,正在美梦中呢。”
四名持剑的侍女“吃吃”而笑,在笑刘浴德的痴呆像。
“你们想干什么?”烛光照射着长剑,剑光反射进刘浴德的眸中,一股杀气让人顿时汗流浃背,“你们……也是为凤凰珏而来?”
刘浴德步步后退,一个迅捷的转身,案台上的利剑已然在手,“休想!朕好不容易得来的,岂能让你们几个小丫头坐收渔利。”
女子的视线落在麝月身上,嗓音轻柔得像一阵风拂过树梢,“不错,我们要她……也要你的命,杀!”
四名纤纤侍女彪悍地挥剑杀向刘浴德,剑光霍霍,逼得刘浴德节节后退,险状环生。
女子轻笑着,走近麝月:“姑娘,我叫千樱。”
麝月意识涣散,她虚软地靠着案台喘息,手里犹自紧紧握着匕首,骨节泛白。
千樱淡笑着,上下打量麝月,“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可却不知王要来何用?”她的指腹摩挲着麝月柔滑如脂的脸颊,轻佻地娇笑,还俯下身体,在麝月滚烫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麝月身子一颤,又羞又气,却又茫然不知所措,“你……你是谁?要干什么?”
她明明也是女子,为何轻薄自己?
千樱伸出修长五指,轻轻梳理着麝月的秀发,神情暧昧,笑容诡异,“我是谁?我是你的恩人啊,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你怕是给这肥猪毁了……”
清脆的笑声杂夹着刀剑碰撞的声音,在烛火晃动中摇曳。
刘浴德虽是不敌四女的围攻,但毕竟有丰富的对敌经验,他忙而不乱,深知今晚定然不能善了,他深深抿唇一啸。
帐外,战马一声长嘶,刘浴德的坐骑冲进军帐,刘浴德一跃上马,慌忙奔腾进夜色中。
四女正欲追赶,千樱却轻笑回头,神情云淡风轻,“让他去吧,王和咱们都只要这女人,不要那肥猪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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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其罪
“为什么?”为首的侍女云雀不解,“为什么要放虎归山?他……亦是日后王雄霸天下的绊脚石!”
千樱笑:“傻丫头,就凭这只肥猪,王还不放在眼里,何况,留着刘浴德给林世唐找点麻烦,也省得王亲自去与大溏抗衡。”
云雀亦笑道:“还是姐姐深思熟虑。”
麝月头疼欲裂,浑身似在热锅里蒸烤,她无力思索,昏昏沉沉中,手中匕首“当”的一声落地。
云雀弯身捡起了匕首,仔细一看,递给千樱:“姐姐,你看,这把匕首,可是价值连城之物,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千樱接过云雀手中的匕首,淡淡道,“这姑娘,大良的亡国余孽,说是什么倾城公主,我看,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可怜虫罢了。”
麝月俯在案台上,断断续续地听见千樱她们的谈话:“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千樱突然冷冷一笑,“我是你的恩人,将你救出了龙潭,也是你的仇人,因为明儿个我就会将你丢进虎穴中,云雀,走!”
两名侍女架起麝月,随千樱出了帐子。
麝月无力挣扎,她苦笑,没有想到,她一个亡了家国的女子,原为不祥,却倒成了人人争夺的对象。
帐外,篝火还在燃烧,数名将士倒在地上,美梦正酣。
宁静的原野,花木犹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千樱冷酷地一声令下,“杀!一个不留!帐子全部烧毁!”
瞬间,血腥起,火光冲天,没有厮杀,没有叫嚷,已然血流成河……
……………………
侍女将麝月扔入树林中的马车,云雀手抚麝月额头,只觉触手滚烫,“姐姐,这姑娘,高热不退,若不医治,怕是难渡生死劫”
千樱漠然地瞅了麝月一眼,“为她吃一些冰露丹。”
云雀依言做了,麝月感觉通体顺畅,一股冰似的气萦绕全身,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
………………
次日午后,阳光炽烈,苡柔一脸焦急,额上汗珠涔涔,她来到凌月殿,不顾兰格的阻拦,闯了进来:“我有重要的事。”
面对懒洋洋披衣的玄澈,苡柔面色沉重,玄澈看兰格一眼:“去吧。”
说完,又看着苡柔微笑:“敢在我午休时闯进来的,也只有你了。”
“若我不是有重要之事,也不会如此。”苡柔看着玄澈,眼神凝重,“麝月不见了……”
帘幔静静拂动,玄澈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
“麝月不见了……已经一天一夜,我仔细检查了沐仙殿,发现一些粉末,该是醉人粉。”苡柔虽急,却冷静。
玄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可能!沐仙殿,祭神之时,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进去,她更不可能出来,怎么会不见了……”
“不!”苡柔见玄澈狭长好看的眼,泛起波澜,她继续道,“你忘记了一个人……”
玄澈顿时脸色一冷:“雪筝!”
“不错!雪筝公主乃圣女王妃,自可出入沐仙殿,只怕她若买通了守卫,并不是难事。”苡柔一点点分析。
玄澈心沉如石,紧握双手:“可她……如何能将麝月带出沐仙殿而不令任何人知道?麝月又去了哪里?只要她还在樊域,我定然将她找的出。”
“却只怕已不在樊域。”苡柔道,“我已令亲信,甚至你最信任的伯伝一起暗自找了一天一夜,伯伝说,前一晚只有刘浴德的使队突然辞行离开,若是我估计没错……”
“你是说……雪筝与刘浴德勾结?刘浴德他要麝月……”玄澈没有说完,已然想到。
苡柔叹息一声:“刘浴德来自中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凤凰珏便是麝月的原罪!”
玄澈猛地回身,便要向殿口走去。
苡柔一步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玄澈冷冷看她一眼:“找雪筝对峙,她有一晚的确没有回到凌月殿。”
“证据呢?雪筝乃圣女王妃,其实……若不是你那般冲动,若不是麝月逞强,又令雪筝对你们起了疑心,雪筝又何至于如此做?”苡柔话语中不无责怪。
玄澈道:“哼,你以为我不对麝月表现出任何喜欢,她就会放过麝月?你忘了,曾经我只称赞一名侍女的手指好看,她第二天就剁掉了她十根手指!圣女王妃……哼,心如蛇蝎。”
“你知道她心如蛇蝎便更该收敛,为大局而顾,你且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至于麝月,伯伝已经出了樊域,向刘浴德使队去的方向一路追赶,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忍耐。”
“忍耐!你总是让我忍耐,可如今……”玄澈深深沉一口气,心里觉得窝囊。
苡柔淡淡道:“你不必觉得有气,亦不必不平,稳不住雪筝,你便不怕她反而与刘浴德串通,而对麝月更加不利吗?”
“那刘浴德乃好色之人……”玄澈气闷不已,好看的眼睛密密一层阴云。
苡柔苦笑:“一个肯为你守身如玉,不惜去死的女人,你怕她毁了贞洁,还是怕她因此而死?”
玄澈不语,他……都怕。
苡柔叹道:“你不必担心,既然他为的是凤凰珏,便不会逼死麝月,自……也不会强要她的身,因为天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凤凰珏的秘密。”
玄澈看苡柔一眼,没有说话。
长衣如云荡漾在冷冷凉风里,苡柔望着他绝美俊逸的侧脸,他深深凝结的眉心,默然叹息。
她知道,她说多少都没有用,他的心里,一定有他的计划和决定……
她只是静静的离开凌月殿,下一步要做的,想必便是为玄澈所做的决定,善后……
她,了解他……
却无法改变他……
………………………………
贱不可言
天穹上,弦月西移,又是一晚四更天了。
一名侍女熟练地驾着马车,一会出了树林上了官道,直往南边驰骋而去。
麝月的身子在颠簸晃动,神智也在晃动,飘飘荡荡的,仿佛回到了故国,庄肃的大安宫。
记得那时,她常常缠着三哥,去摘御花园树上的梅子,酸酸甜甜,如今俱都在心上。
“玄澈,玄澈……在哪里?”麝月不断喃喃自语,她意识并不清醒。
“玄澈?你就想也别想了,你谁也见不到了,不过,有一个人你倒是可以一见的。”千樱笑容娴雅,目光却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