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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澈来到偏殿,斯戈雅已经睡下,玄澈故意轻咳一声,他向来知道,曾为婢女的女子,睡觉都是极轻的。
斯戈雅果然醒来,看见玄澈立忙起身:“王子……”
玄澈稍稍抬手,示意她不必起身,而是走了过去,靠在了她的床边,斯戈雅脸红心跳,不敢抬头看他,玄澈却目不斜视,轻轻问她:“雪筝今晚都不在吗?”
“嗯,公主今晚都不在。”斯戈雅声音轻弱。
玄澈有些奇怪:“她去了哪里?”
斯戈雅摇摇头:“公主没有说。”
“好。”玄澈说着,斜斜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斯戈雅不知所措,“王子……”
“怎么?不希望我睡在这里?”玄澈并没有正睁眼,更没有看她,可斯戈雅的脸上已如火烧。
玄澈修长的身,俊美的脸,夜色迷离,良宵正好,他如此的睡在自己身边,她怎能安睡?
斯戈雅不语亦不动,玄澈却道:“快躺下睡,不要一直看着我。”
斯戈雅被他说中,竟果真慌张的躺了下去,她离他远远的,翻过身,不敢看他,也不敢动一动,整夜不能成眠。
而玄澈亦许久才真正睡去,他心中辗转,麝月饱览藏书阁群书,果然是真……对她,他的确没有看错……
次日,斯戈雅很早便起了,玄澈却依然睡得沉,他睡着的样子都是如此迷人,斯戈雅静静的看着,便能出了神。
直到门外响起雪筝的声音:“斯戈雅,昨夜王子可回了吗?”
斯戈雅一惊,连忙要走到殿口,可雪筝说着已走了进来,斯戈雅连忙见礼,雪筝却一眼便看到了睡在斯戈雅床上的绝美男子。
雪筝脸色立即沉下,眼风扫过斯戈雅:“呵,看来,我是来的不巧。”
斯戈雅连忙说:“公主,昨儿个王子回来,不见公主,这才……”
“别说的好听了,新婚夜他都在你这儿过了,可见,你的本事不小啊。”雪筝原以为,昨天,玄澈为了麝月那女人,又演上了一出英雄救美,定然心里还是念着那个丫头,却不料他果然风流,斯戈雅亦是他的新宠。
看来自己的陪嫁,亦成了她的劲敌。
斯戈雅望一眼雪筝公主阴沉的脸色,心慌不已。
此时,玄澈幽幽醒转,见斯戈雅与雪筝站在殿口,不耐的皱皱眉:“清早,便在此吵闹,不叫人睡得安生。”
雪筝冷着脸:“我只怕斯戈雅让你夜夜流连,纵欲过度,伤了身子,你可是今儿个又没去朝上。”
玄澈轻轻一笑,走到雪筝公主身前:“怎么?吃醋?你昨夜不在,难道要我独守空房吗?我没问你去了哪里?你反而质问我为何流连在侍姬床上?今天,林世唐要离开,我一会去送行,自不必去朝上。”
雪筝亦无法解释昨夜为何不在凌月殿,这次的气,她似乎只能忍下了。
她不甘转头:“我只是怕你伤了身体。”
她说完转身离开,玄澈亦如每次,脸色渐渐冰冷,斯戈雅一句话也不敢说。
………………
大漠边境,风沙如雪。
林世唐与玄澈辞别:“玄澈兄,此次相聚匆匆,亦没能与麝月说上话,不知何时才能知道凤凰珏的秘密。”
玄澈道:“只怕要多费些心思了,我想,世唐兄如今并非要一统天下,而是先要安稳住大溏内斗。”
林世唐亦是这样想,才并没有急于要回麝月,他点头:“好,我们便就此别过……”
玄澈点头,眼望着林世唐的大溏使队消失在大漠尽头……
麝月在沐仙殿祭神之事,樊域自也人尽皆知,因此沐仙殿的守卫更加森严。
只有苡柔一个人可自由出入。
苡柔每天会偷偷带东西给她吃,玄澈来时,她便是调开守卫的那个人,麝月真的不懂,为什么苡柔会如此为她和玄澈冒险,或许不是为她,仅仅是为玄澈。
没人时,麝月依然会规规矩矩的跪在神像之前,虽他是汉人,可原本的祭神,如今她却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甚至还与玄澈在这樊域圣殿之中,行欢情之事,亵渎神明,心中难免不安。
她可以不在意樊域神明,但她不懂,为何玄澈亦这样不在意?甚至好像还有深藏的恨意?
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轻轻的、淡淡的香味儿随之而来,这不是苡柔身上的香气,麝月猛然回头,只见门口竟站着一名女子,面容冷淡,眼神冰凉。
麝月惊讶:“是你……”
那女子不语,令麝月没想到的是,身后守卫随着踏进了殿内,麝月起身,惊讶万分,却还不待她反应,一股雾气迎面而来,麝月顿时感觉全身酥软,眼前景象模糊不清。
“你……”麝月一句话都说不出,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
黄雀在后
弦月在天,星河黯淡。
旷野无边,神秘的营帐。
卸去一身墨甲的刘浴德敞着胸膛,靠坐在巨大交椅上,边饮酒边淫邪地上下打量着昏迷中的麝月。
一天一夜快马驰骋,令原本便中了毒雾的麝月染上了风寒,一入夜,她便高热不退,即使毒去了,亦是昏昏沉车。
昏迷中,麝月似是看见了几个女人,冲着她笑得不屑。
“你是谁?是谁?”麝月强撑着大声询问,但那几个女人皆微笑不语。
“母后……母后……”昏睡中的麝月狂乱地呼叫,“玄澈……”
麝月的长发披散,白丝缎裹着玲珑身躯,已令刘浴德看呆了眼。
刘浴德盯着麝月因高热而异常红艳的唇,眸中带了酒色之意,他将手中的酒杯往后一抛,步步朝麝月靠近。
“让朕来告诉你……她们是谁……哈哈!”
此刻,有风入帐,吹动红烛,暗影纷纷。
麝月一阵寒战,突然从刘浴德猖獗的笑声中找回一分清醒:“你……你要干什么?”她慌忙中自榻上猛然坐起,意欲躲开刘浴德。
刘浴德笑,随手脱下身上衣物,长臂一伸,揪住了麝月浓密的秀发,“夜深人静,酒色齐全,你说朕想干什么?哈哈!”
麝月大惊,混乱中,她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探手,一把拔出了别在腰间内里的匕首,回手猛然一挥。
一道劲风如刀,生生在刘浴德手背上划过。
断发飘落,鲜血喷洒,若不是刘浴德缩手得快,这右手,怕是已经被切断。
这是苡柔偷偷交给她防身之用。
刘浴德不能置信地望着手背上深深的血痕,他怒极反笑,眼神森然恐怖:“凤凰珏呢?交出来……”
原来,他也是为凤凰珏而来……
“你到底是谁?”麝月全身无力,手中紧握着那把短刀。
刘浴德呵呵笑了:“大齐之主刘浴德……想必麝月公主亦有所耳闻吧?”
刘浴德!麝月当然知道,大良将灭,有三支反军围攻洛城,林世唐占得先机,而另外两支,一个便是刘浴德,一个便是蓝山军付明玉。
听说,刘浴德占据了凤城,自立为王,依然与林世唐、付明玉三家天下,争夺中原,这次,樊域王子大婚,他亦代表大齐亲自而来。
见她惊慌的样子,刘浴德笑着道:“你刺伤朕,朕可以不予计较,玄澈能给你的,朕也同样可以给你,只要你交出凤凰珏,说出凤凰珏的秘密……”
麝月冷笑:“不要做梦了……凤凰珏我已交给了玄澈,至于它的秘密,你想我会告诉你吗?”
刘浴德掐住麝月纤细脖颈,冷笑:“朕本想看在你花容月貌的份上,怜香惜玉,让你舒舒服服享尽荣华,看来是不必了,朕……有的是手段让你说!来人!”他一声喝令,“来人!”
但四下里悄寂无声,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乌鸦低哑的叫声。
麝月心中惊恐,那凤凰珏依然在她的身上,若是他要侮辱自己,一定会暴露。
心中正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刘浴德怒气勃发,“来人!来人!”他正要掀开营帐大门,谁知一声柔美的笑传了进来,“来了,皇上……”
帐门,突地被四把利剑挥成碎片,帐门外,居然站着五个年轻女子。
刘浴德大骇,张眼望去,帐外静悄悄的,居然不见一名守卫。
“你们……你们是谁?来人啊,来人!”
居中的女子笑盈盈的,细长的眉眼甚是甜美,夜风吹动她淡黄衣袂,“别叫了,皇上,你们的用水被我下了点东西,此刻,你的军士,正在美梦中呢。”
四名持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