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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菱点点头,道:“这里你不能多留,我简单交代你几句……”
青儿走后,华菱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据明月楼线报,跟着他们的人马少说还有两路,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上次客栈的刺杀之事了。华菱可以想到的,只有君元若,另外的,难不成只是明阁或者阮遇云拂笑的仇家?
从港口回来之后,阮遇和云拂笑一直待在一起,云拂笑很反常地没有来找华菱。晚饭后,阮遇出了个门,拂笑和华菱在正厅里随意地聊聊天。
没过多久,便有人慌慌张张地进来,面上一副惊恐之色,他看了一眼坐在拂笑对面的华菱,支支吾吾道:“阁主,阮司使他……”
华菱心中一凛,有些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拂笑的声音里也有一丝慌张。
那人语速极快,答道:“阮司使在港口遇伏,重伤落海,找不到人了!”
拂笑腾地一下站起身,就要往外冲。华菱脑子里嗡的一声,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笑笑你冷静一点!”华菱扑上去抱住拂笑,“现在那边情况还不知道,对方如果早有准备,你去了当如何?阮遇落海,也不是没有生还机会,或许只是他因此逃脱也说不定,你先冷静下来!”
拂笑一怔,他瞬间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向来温暖干净的气息此刻有些落寞萧清,他缓缓转身,虽然没什么焦距,却的的确确地是注视着华菱的,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华菱看着他这副神色,心里一截截地发凉,她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拂笑惨然一笑,华菱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脸上露出这样的笑,比之前看见的那个冰冷凛冽的云拂笑更加刺眼。他一字一顿道:“菱儿,我该相信你吗?”
华菱抱着他的手臂一僵,有些不可置信,转而又觉得愧疚。
我该相信你吗?这样的问题她没法回答,袭击阮遇的事并非她授意,可是仅仅因为这个,他就可以相信她吗?她不敢确定,虽然她早已没了害云拂笑的心思,可是阮遇……她虽然救过他一次,但是终究恩怨不那么容易两清。何况彼此的立场,彼此正在做的事,终究会让她和他们走上对立面。
华菱答不上来,只是愣愣地看着拂笑。
拂笑轻轻抚下华菱抱住自己的双臂,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布囊,递给华菱,道:“菱儿,你的解药。”
“解药?”华菱接过,有些不敢置信,“你从他那偷的?”
拂笑落寞地摇头,声音低低的,反问:“你觉得他不愿意给的东西,谁会偷得到?”
“……”
“他让我一出海,就交给你。”拂笑的声音极轻极淡,说完便转身,飞身离开。
华菱木然地捏着那个白色的布囊,一时心里万分憋屈。
为什么坏人不能一路坏到底,偏偏要摇摆不定呢?人心最是容易动摇,华菱想到在农户大娘家的两天两夜,心里有些酸胀。阮遇对于拂笑来说,分量轻重华菱早已知晓,先前因为自己跟阮遇不和,拂笑还极力维系,想必后来阮遇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也跟拂笑有关吧!虽然他伤过自己,伤过多多,可是当她听到他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莫名的愧疚。
拂笑走后,宅子里似乎空了,到处都看不见人影,华菱突然觉得心里也很空空荡荡,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去港口边看看,但是她极怕去了之后可能会面对的情况。她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了,更后悔自己跳进这个坑里。
夜黑风高,乌云蔽月,华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隔了一会,云中露出半个月亮,雪亮如银。
“华菱。”
身后不远突然传来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
华菱应声回头,当看清来人是谁时,莫名地眼眶微热,她强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勉强一笑,“我就猜到是你来了。”
元若走进几步,并没有答话。七月底的夏夜,他周身浸着寒气,披着一件薄披风,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墨发如染,神清骨秀,惊心动魄地美。
“阮遇死了吗?”华菱咬着唇,眼眶通红,却硬是没有掉泪,因为她找不到掉泪的理由。
元若淡漠地看着她,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眼睛,低声道:“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
华菱一把打开他的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她再问:“阮遇死了,是不是下一个就是拂笑了?”
“不知。”元若淡淡地答,缩回手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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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再无此人
华菱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当拂笑问出那一句“我该相信你吗”的时候,她的心像针扎一样,细细密密地疼,她终究是无法狠下心的。
“你会取我的血做血引解毒吗?”华菱突然抬头问道,声音里遍是荒凉。
闻言,元若一怔,不知为何,听到这句问话,他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桃花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他定定地看着华菱的面容,“不知。”这二字的分量压在元若心上,让他几乎透不过气,东方策的话言犹在耳,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动情,他努力压抑自己,却还是来了,来了他本不该来的平城。
“不知?”华菱笑了,没有将这样的对话继续下去,而是问道:“你是来接我回京的?”
元若顿了顿,才说:“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和我父皇的契约可以不作数?”
华菱扬眉,“皇上果真能答应不作数?”
“你若答应便能不作数,父皇那里我会解决。”
这一次华菱应了,不管君元若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帮她,对她而言都是一种解脱。无论阮遇有没有死,无论云拂笑还能否再相信自己,华菱都不想在涉足这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当初跟皇上的那份契约是她最大的顾忌,既然君元若答应解决,她何须再倔强下去呢?
连夜回京,同乘一车,华菱面色有些灰败,她确实很恨阮遇,也确实曾对他动过杀心,但是当真听说他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时候,她还是轻微的难过,何况拂笑还在平城,平城的情况眼下有些复杂,很难想象没了阮遇的云拂笑要如何解决。
“这一次你是不是要对明阁赶尽杀绝?”华菱不自觉地问出了口。
闭目靠在软枕上的元若眼帘一动,似乎还是睡着的样子,他嘴唇动了动,轻轻道:“这次的行动父皇并未交由我来做,已经全权交给了陈将军。”
“那你……”华菱有些惊讶地看着元若。
元若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地看向华菱,“我是私自出京的。明阁的事父皇已经不再交给我,锦衣卫营的大权也收了回去,我现在真正成了一个抱病的闲散皇子了。”
“怎么会……皇上竟然把铲除的明阁的任务转给了陈将军,还收了你的权?”华菱微惊,这样的变故是她所没有想到的,“那你为何还要来?”话已问出口,华菱自己也是一震,看着不再回答的元若,她心里似乎有一根弦轻轻地颤了一下。
良久,二人无话,最终还是元若打破了长长的沉默。
“唐华菱,与父皇的契约解决之后,无论你想去哪都可以,但今生不要再回京,可好?”元若的声音低低地,有种若有似无的情绪在里头。
闻言,华菱有些失落,喃喃道:“你若不想我回京,我便不回来。反正偌大京城,也没有什么我可以留恋的。”
马不停蹄地赶了一昼夜的路,华菱觉得浑身颠得快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京城地界。他们并未进城去七皇子府,而是停在了城外一处宅子门口。
下了车,华菱便看见多多像只小炮弹般冲向了自己,她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既高兴又心酸。她蹲下身拉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瞧见那张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华菱的鼻子酸酸的,“多多受苦了,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呢!”
多多也双手捧住了华菱的脸,有些难过地问:“姐姐,仙童哥哥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华菱故意拉长了尾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仙童哥哥没有为难我,不过你下次不可以在擅自做坏事了,你害的他差点……”说到此华菱突然住了口,想着阮遇现在的情况,华菱也不想再提了,便道:“咱们进去吧!”
姐弟俩进了门,元若跟在后头。
“你阿策哥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多多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元若,对华菱道:“姐姐,阿策哥哥跟小七哥哥一起出门的,你没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