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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不同意,南盈萱幽怨地撇了撇嘴,娇声哀求道。
“就一道菜嘛,就做你爱吃的佛山金卷。”
“不行。”
夏侯流冽冷着脸,异常严肃地摇了摇头。南盈萱嘴撅得老高,故作气恼地冷哼,然后背过身面对他。夏侯流冽见状,只好无奈地喟叹一声,而后扳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
“你听话,好吗?不是答应过我不进厨房?”
“就一道”
南盈萱不死心地伸出一根手指继续恳求,夏侯流冽用厚掌包裹住她的手指,一副“没得商量”的神情,再度摇了摇头。
“你肚子现在这么大,碰着哪里怎么办?嗯?乖,燕婶今早还问我们除夕要吃什么呢,让燕婶去准备吧。”
燕婶是苍莲的奶娘,自苍莲出生后,一直留在青绵山照顾这里的饮食起居,磬竹正是她捡回来的孤儿,苍郁见聪明伶俐,便时常带在身边了。
“好吧”
南盈萱见磨破了嘴皮子,夏侯流冽仍然不肯松口,只好作罢。说起来,师父的厨艺是燕婶教的,而她的厨艺是师父教的,这样燕婶也算她的祖师爷了。由她厨艺的祖师爷来做除夕的晚膳,必定丰盛美味。
她低头窃喜,他也被她感染得嘴角带上笑意,随后他的面色又突然一紧,认真地注视着她明亮的双眸。
“下次不许支开我的人偷溜,知道吗?”
“知道了,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支开你的人。”她乖乖地伸出三根手指竖在耳边,坚定地保证道。这次是事出有因,她才不会平白无故就让他担心呢。
晚膳过后,夕阳接近西山,那微弱的光芒给大地披上了蝉翼般的色彩,把青山的轮廓都清清楚楚地勾勒出来,满山的翠阴更似抹了一层油,显得更加地翠绿了。而夏侯流冽与苍郁正在这一片霞光的映照下对弈,南盈萱则与姹紫嫣红四人在一旁剪纸。
一年一度最为热闹的年节就快要到了,以往在蝶宫时,南盈萱都会与宫中的女眷一同剪些美丽的窗花作为年节的装饰,这样看起来才更有过年的气氛。今日正好她看苍郁与夏侯流冽下棋看得有些乏味,便一时兴起找了些红纸剪了起来。
连红从小就十分喜爱剪纸,因此也凑了过来,看着南盈萱将红纸对折几下,然后细致地剪裁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春”字便诞生在她手中。
“哇,”连红接过南盈萱手中的剪纸,由衷地赞叹道,“主子,您剪得真好!速度又快,剪得又漂亮。”
南盈萱知道连红偏爱剪纸,深思着动了动手中的剪刀,随即神秘一笑。
“我今天有空,剪个厉害的送给你。”
她再度拿起一张红纸,对折后嘴角含笑剪起来,边剪边说道:“据说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一个神仙下凡体察民情,来到一个村庄里,他以肚子饿为由,问了许多家人,那些人都非常自私,不愿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吃。直到神仙走到最后一家,一位老人答应了神仙的请求,并把家里唯一的一只鹅拿来出招待客人。”
姹紫嫣红四人都极为认真地听着南盈萱的故事,就连一旁站着的徐又白和云时都不由地将目光从对弈的棋盘上转移到剪纸这边来。
“神仙知道这是他们家唯一可以吃的东西,非常感动,于是在他们家门前写了‘连年有鱼’几个大字,写完后就飞走了。这时,他的小儿子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条大鱼,说是在路上捡到的”她顿了顿,放下手中的剪刀,将红纸展开,一个孩子怀抱着一条大鲤鱼的图案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
连红瞬间双眼放光地扑上来,一把夺过那一张精致的剪纸,珍宝似地捧在手心上仔细瞧着。连姹、连紫、连嫣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主子我好喜欢这张剪纸,可以送给我吗?”
连红眸中尽是哀求,南盈萱瞥了她一眼,明媚地笑着道。
“当然可以。本来就想送给你的。〃
“谢谢主子,主子最好了!”
连红神气地将剪纸在连姹、连紫、连嫣三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欢天喜地地将剪纸收入袖中。南盈萱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无奈地笑了笑,而后继续望着红纸,思索着接下来要剪些什么图案。
“在干什么呢?”
南盈萱闻声甜笑着回过头,向夏侯流冽扬了扬手中的红纸与剪刀。
“剪纸呢。”
“哦?你还会剪纸?”夏侯流冽在她身侧坐下,一手翻看着桌上那个剪好的“春”字,一手替她按捏着腰部。
他知道她如今身子重,坐久了就会腰疼。南盈萱望着他体贴入微的举动,心中更甜,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望他身侧靠了靠。
“嗯。你又小看我?”
她故作委屈鼓着嘴,他失笑,立即便举手投降,不敢再逗她。
“不敢不敢,娘子聪明伶俐,为夫岂敢小看?”
夏侯流冽抬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南盈萱冷哼一声,扭过头拿起一张红纸。
“哼,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连红见状,连忙从袖中拿出那张“连年有余”的剪纸,展开给夏侯流冽看。
“爷看这个就知道了,这是主子刚刚剪的,很漂亮吧?”连红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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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调侃
夏侯流冽接过那张“连年有余”的剪纸,再度望向南盈萱的目光中都是赞赏。
“嗯,这手艺的确是不错。”
“哼。”南盈萱嘴角隐隐有得意的笑容溢出,却强忍着别过头,“让你小看我,后悔了吧。”
“是是是。”夏侯流冽长臂一伸,环住她的身子,语气中都是纵容的讨好,“教教我吧,我想学。”
南盈萱眼前一亮,惊奇地转过身望着他。
“爷真的想学?”
“嗯。”他轻应一声,垂眸从桌上拿起一张红纸,深邃的眼波上下打量着,询问道,“要对折吗?”
“哎呀,要这样”她凑近了些示范给他看,缕缕幽香飘入夏侯流冽的鼻间,令他有些心猿意马。他挑眉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认真听她讲。
她被他圈在怀中,指导着他用剪刀剪裁着红纸,两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间,又不时对望几眼,眸中俱是深情,好不恩爱。姹紫嫣红与徐又白、云时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都忍着笑意走远了一些,不打扰二人独处。
苍郁对着一盘胜负已定的棋局,瞥了不远处恩爱异常的两人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他与夏侯流冽正杀得难分难解,谁料夏侯流冽察觉到南盈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后,竟急急地下了几步棋,就这样输给了他,然后便坐到南盈萱身旁去了,完全将他这个老头子给忽视了。
“唉,有了媳妇儿,忘了师父啊”苍郁垂头微叹着默默收拾棋盘上散步的棋子,连紫听见他的话,哭笑不得地走过来帮着他一起收拾。
“先生,爷哪有忘了您啊,他不是陪您下棋了吗?”
“哼。”苍郁气愤地从鼻中哼出一声,“他人是在陪我下棋,心早就飞到丫头那儿去了。”
“那不是因为前段时间他们分开了许久吗,现在自然是比较难舍难分一些的。”
“小别胜新婚?也不是吧,”苍郁不赞同地抬眸,“我上一次见他们,他们也是这么黏糊。而且,这冽儿是把丫头宠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唉,本以为今年能过个热闹的年”他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收入棋盒中,故作失落地摇了摇头,“看来我只能期待我的乖孙和舞丫头快些来了。”
前几日,连慕臣来信说,他与余妃雪已经动身前来青绵山了,估摸着这几日便能到。
连嫣听见苍郁的话,蓦地想起苍郁似乎并不知道连慕臣与余妃雪在一起的事,她漾起狡黠的笑意,往苍郁的身旁走了几步。
“先生,您不是不爱看主子与爷恩恩爱爱吗?那恐怕宫主与舞主也满足不了您的期待了。”
她语气中尽是满满的遗憾,苍郁听了眼中瞬间便浮现出惊喜之色,身子都端正地坐直了。
“你你的意思是臣儿和舞丫头成了?”
“对啊。”连嫣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上个月,舞主生辰那段日子。”
“舞丫头是怎么想通的?”
苍郁一改方才百无聊赖的摸样,显得兴致勃勃,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连嫣反而有些后悔告诉苍郁这件事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