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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能宣扬让皇家蒙羞,但那女子家族是要受到责难的,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一旦传出去,女子也是无法苟活的,连带着家族也要被人看不起、受人指点,以后在朝堂上也是抬不起头来了。
容芷手上的自然是擦不掉的,那守宫砂似是原本长在那里一般,圆圆的,如血一般鲜艳,微微透着莹光,竟有几分难得的可爱。
崔嬷嬷本就对她映像极佳,这会更是满意,在最后一项也打了个勾,“小主,各项检查完毕,请小主穿好衣裙先行下去休息,等待最终结果。”
“是。”
容芷一件一件拿起放在软榻一侧的衣服,穿在身上,待穿戴完毕,就微福身退出了屏风。
方退下就看到李顺棋也出来了,两人相视抿唇一笑。
后面排着的秀女也一个接一个进去接受检查了。
很快四位嬷嬷将检查时写的结果上交到谭尚仪手中,谭尚仪一张一张慢慢往下看。
殿内很是安静,秀女都等着最终的结果,一众秀女想是大概知道自己去留的,有的很淡然,有的却脸色焦急内心忐忑。
“祝小姐,你怎么了?”一秀女关切的对身旁的秀女问道。
听得容明珠的声音,虽小声,加上离的不是很远,容芷还是听到了,微斜睨过去:容明珠面带关切,像是很关心那秀女,那秀女面容姣好,只是脸色苍白,看起来精神很是不济,得了容明珠的关心,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那是翰林学士之女祝礼如。”李顺棋也是注意到了,悄声道。
原来是与容明珠同一个厢房的。
“小主们,结果已经出来,留下来的秀女有殿阁大学士之女沐芳仪、荣威候府杜大人之女杜若兰、御史之女李顺棋、太傅之女容芷……”
有人欢喜有人悲,秀女又去掉了一小部分身体检查不合格的。
………………………………
顺棋心事
是夜,夜凉如水。
容芷与李顺棋分别捧着一本书,各自坐在自己床边看着,厢房内安静和谐。
今晚的风有些大,小轩窗旁放着的插花瓷有些摇晃,瓶内的花更是被风吹得散落一地。
李顺棋的床比较靠窗,原以为她会去关窗的,等了一会,风还是吹进来,小轩窗的窗叶来回摆动,一下又一下的撞着窗框,容芷觉着奇怪,抬眼望去,李顺棋好似没有发现风把花吹落,也好似没听到窗叶因风而动的响声。见她拿着书,一张脸隐在书后,颇有一种看得太入迷而沉浸在内的样子。
容芷无奈一笑,放下自己手中的杂记,起身先把地上的花捡起来,花瓣因摔在地上而与枝分了离,她捡起来的不过是光秃秃的枝条了,待把花枝插回花瓶,再关了窗。
打眼看了一下李顺棋,淡淡挑眉,果然是御史千金,手里拿的书也是《女德》,这书容芷是看不下去的,枯燥无味不说,内容还晦涩难懂,作为女学之一,凡闺阁女子是必须要学的。
幸而顾氏不曾强烈逼迫她学这些,她平日里也只看看一些趣闻杂记野史什么的。
容芷倏然噗哧一笑,“原来棋姐姐是倒着看书的,我今日倒是知道了。”李顺棋委实太过认真了一点,连书拿倒了也没有发现,仔细一看,只见她目光呆滞,眼睛对着书,心却是明显不在书上的。
“棋姐姐在想什么呢?竟想得这般入神。”容芷伸手在李顺棋面前晃了一晃。
怪不得刚刚听不到她书本翻页的声响,原来竟是对着同一页纸出了一个晚上的神。
猛然听到容芷的取笑,李顺棋很是吃了一惊,双手瞬时不稳,手中的书本竟直直砸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慌忙弯腰去拾,不想却与同样弯腰拿书的容芷头碰头撞到一处,容芷更是一下坐到了地板上。
力道之大,两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
李顺棋顾不得自己疼痛,忙伸手拉了容芷,揉着她的额头,满目的愧疚不安,“妹妹没事罢?可有摔到哪里?是我不好,撞到了妹妹。”
“棋姐姐不必担忧,我哪里有这么脆弱了?”容芷注视着她,神色不由含了疑惑,她发现李顺棋眼眶红红,脸上尚有未干的泪痕,明显是方才哭过的样子,很是不解,于是抓了李顺棋揉自己额头的手,问道:“棋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哭?”
如果是想家了想自己父母了,也不应是这样的表现,她的脸上明明有哀痛悲伤之意,哪怕刻意藏了,她也稍稍看得出来,这种样子她在沈陌离身上看到过,因着当时她一席绝情的话,他面上露出那样绝望痛苦的表情。现下,她也在她脸上看到了,原因呼之欲出了。
“我哪里是哭了,适才因着风大,迷了眼睛罢了。”李顺棋忙抬了手去擦脸上残余的泪,勉强笑着解释道。
显然是欲盖弥彰了,容芷心里哪有不知的。
看她笑的牵强,容芷也知是她不愿说出来,也不勉强,毕竟哪个少女心里不怀心事呢?她扶了李顺棋起来,莞尔笑道,“原来是这样,今夜风是大了些,棋姐姐放心,我已关好了窗,风吹不进来了。”
“很晚了,妹妹快些去睡吧,别理我了,待再看一会儿书,我也便睡了。”李顺棋柔声对着容芷道,而后微微一笑,梨涡轻陷。
容芷也不点破她的心思,笑着点头,转身躺回了自己的床,放下床帐,将明亮的烛光隔绝了一些在外,因着平日里她的作息极是规律,很快便睡意朦胧,缓缓睡去。
过了一会,听得容芷那边没了声音,李顺棋熄了房里的烛火,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却久久不愿闭上,良久她低低叹息一声,眼泪又是掉了下来,她抬手抹去,顺势将手背搭在两眼上,任泪水肆意横流。
“妹妹可是睡着了?”
一室寂静,无人回应。
………………………………
雨夜寻人
皇宫钟声一下又一下敲响,丑时已到。
一道惊雷划过,很快下起了大雨,容芷蓦然惊醒,窗外雷声阵阵,她撩起床帐,往对床看去,闪电有一瞬微微照亮了漆黑的厢房,对面的床帐垂着,但蹋上本该有的东西却是没有。
鞋子,李顺棋的鞋子不在那儿。
“棋姐姐?”
那里无人回应。
容芷披了衣服起床,待穿了鞋子,走到李顺棋的床边伸手撩起床帐,她微微睁大了美眸,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的好好的,触手去摸了摸,被窝凉意传到手心,显然是走了许久。
快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栓未拴的木门,李顺棋这是出去了,凉风夹着些微雨水吹了进来,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秀女在入寝时间私自出去是不合规矩的,一旦被发现,处罚必定是少不了的。
想到此处,容芷拿了披风,撑了油纸伞出门了,为了不被过往宫人发现房内无人,她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确保不会被风吹开后,左看右看确认没有宫人在附近,她才打伞快速把身子掩进漫天雨幕中。
李顺棋待她不错,她也不是无心之人,还是快些寻了她回来,否则,纵然是御史千金,若是被抓到,谭尚仪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雨实在是太大了些,她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披风,无法提起裙摆,便只能任由裙摆被地上泥泞的雨水打湿弄脏,加上风也是大的很,油纸伞好几次被吹的偏了,这一下容芷更是膝盖以下都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上身头发也是略微湿了。
她却不管这些,脚步依然匆匆。
钟萃宫很大,容芷料想李顺棋不会乱跑出去,一则她对皇宫地形极不熟悉,二则她也知道秀女深夜不归是坏了规矩的,三则钟萃宫大殿有太监宫女值守,她是断然不会去那的,因而只能往钟萃宫后方较为偏僻的地儿走,所以她只需沿着后方的方向走,就能找到李顺棋了。
夜晚的钟萃宫除了大殿有些许的灯火外,其他地方皆是安静漆黑的,容芷不能提灯笼也不能叫喊,只能靠着夜视,小心的踏雨在黑夜中走着。
走了好一会,容芷果然在钟萃宫后方的一个小凉亭中看到一抹素白的单薄身影,大殿的灯火些微的投射到小凉亭上,所以倒并不太暗,相比周遭其他地方,亮堂多了。
李顺棋背对着她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容芷也不出声,走到凉亭内,把油纸伞收了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展开披风,小心覆在她瘦削的肩上,柔声道:“棋姐姐,小心莫要着凉了。”
李顺棋浑身一抖,急急转过头来,脸上都是未干的泪水,眼里带着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