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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书错将她眼中的疑惑当成了不信,张口急道:“是大夫人嘱咐奴婢要仔细容婉仪的!”
容芷错愕。
知礼想出手捂住她的嘴已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快速张嘴说出那番话,待她说完才反应过来大力扯住她的袖子往后拉,凌厉剜了她一眼。
知书猛然反应过来,右手急捂嘴,她怎么忘了,大夫人不许她们说与小主听的!大夫人说以小主纯真的性子受不得这些个腌臜事儿,还不如让小主以为自己的亲姐是疼爱自己并待自己很好的。偷偷打量小主的表情,一阵心凉——小主果然无法承受!
瞧她震惊的模样,哪里是知道自己亲姐竟藏了那种心思的?知书愧疚心疼,任谁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变成了那样也是会伤心欲绝的罢!
“小主,奴婢失言!”知书跪在容芷脚边,双手攀着她的膝盖,仰着头语带哀求。
容芷缓慢垂下眸子与知书对视,“你是说我娘她……”嘱咐你仔细容明珠?
她还未问完,知书便急促打断了她,“小主,不关大夫人的事!”
小主与大夫人亲厚,若是因为自己一时嘴快而生了嫌隙,她是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容芷望向知书的眸子已然凝住,原来她那柔弱的娘并不如表面那般软弱可欺,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了!
看来徐氏那般心机的女子屡屡败在娘的手上,除了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外,更多是自己娘亲的……功劳。
因为顾氏对她太宠爱,所有的柔情都投放到自己身上,以至于自己从小便认为顾氏是个没有心机没有城府没有手段的,所以才会在徐氏有所动作之时暗地里想法子破坏。
既然娘亲什么都知道,那么险些丧命的那一次娘亲肯定有所觉察,当初自己太过年幼,想做些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破坏了一些徐氏的计划,但却微乎其微。
如今想来,倘若不是顾氏早就提防着徐氏,发生那样的事恐怕难以活下来了!何况当时要不是因为顾氏紧紧护着自己,她也活不到现在。
徐氏最大的失败在于她没有得到父亲的心,父亲看似温和,实则也是个冷硬的人,他心里只有顾氏,便只爱顾氏,再容不下别的女人,这也是她最为欣赏的一点。
父亲独宠,又生下了嫡长子,顾氏在容家的地位自然不可撼动,徐氏再怎么折腾也是徒劳罢了,这么多年来她这个跳梁小丑哪怕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顾氏不愿让她知道这些,是想将最好的都双手奉给自己,至于那些坏的,肮脏的不配玷污她半分。她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所以容芷才能彻底融入他们,和他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父亲爱母亲疼哥哥护,这样的亲情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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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验毒
原本进宫后她还时时担忧顾氏,生怕徐氏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但从知书一番话听来倒是不用担心了。
“知书,你起来吧,娘亲这样其实我很高兴。”从沉思中出来,映入眼帘的是知书带了两行清泪的脸蛋。
知书仍心有惴惴,声线呜咽,“小主,当真?大夫人对小主掏心掏肺的,小主可不要……不要……”不要后面的字她却怎样都说不出口,因为那些她能想到的字眼太过……令人伤心。
知书还没起身,知礼便跪下了,苦口婆心道:“小主慧敏,那徐氏和容婉仪往日如何您不能不知,大夫人对奴婢们的嘱咐只是希望小主平安喜乐,若奴婢们多多防着,也能保小主少一些伤害啊!”
容芷哭笑不得,娘和她们的心意她都懂,她不过是一时半会还吃不消娘由一朵温软娇花一下子成了带刺的玫瑰,毕竟十四年来记忆中的娘亲完全变了个样。
娘实在藏的太好太深,不过这样却实在让她欢喜,总算能松一口气,对顾氏放下心来。徐氏再如何蹦哒也蹦哒不出娘亲的手掌心,容府后院安宁,父亲和哥哥也能尽力于朝廷而没有后顾之忧!
实在妙哉。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不过是娘嘱咐你们防着点姐姐,我又怎会为了这事怪娘呢,如今知书说漏了嘴更好,这样我自己也能多防着点她,倒不用你们时时在背地里为我担心了。”容芷眉色微展,倾身扶起二人,“你二人与我情同姐妹,若你们的话我都不信,那还能信谁的?”
知书当下心安,摇着容芷的手臂,嘴儿撅得老高,“小主方才一点反应都没有,话也不说,可吓死奴婢了!”
知礼但笑不语,小主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她怎么可以怀疑小主会做那种想法呢?十年相处她早就知道小主性子如何了,表面虽淡,好似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对什么都是漠不关心,但从一点一滴的小事中也可略知小主内心温热,她会关心老爷,关心大夫人,关心少爷,尽管很少表现出来,但她知道,全都知道的。
相信老爷,大夫人,少爷也是都知道都明白的,不然怎会将小主当作稀世珍宝一般呵护疼宠着?
小主啊,看似好懂却难懂,当真让人心疼到了骨子里……
容芷又伸手拈起一块糕点,避开知书又欲夺的手,“姐姐还不敢明目张胆下毒害我,这么多人瞧着她提了食盒来扶风小筑,我若是一个不好,当先怀疑的人便是她,姐姐绝不是个蠢笨的。”
“那也不成,小主要吃可以,但奴婢要用银针验毒!”
容芷万般无奈,只得将糕点放回去,“要验便验吧。”
知书自怀中掏出一根有尾指粗细的银针,在容芷木然的目光下将一盘糕点挨个挨个戳将过去,不消一会儿每块糕点上都有一个……洞,不是针孔而是洞!
她哪来这么大一根银针?
容芷:“……”
“小主,可以吃了。”知书眉开眼笑收回手,将糕点推回容芷触手可及之处。
看着是一点胃口都没了,容芷撇开眼,沉默一会方开口道:“赏下去吧。”
这丫头鬼点子多得很,那么粗的银针也用来试毒,也不想想谁见了糕点上有一个洞还尚能吃得下?
知书忙端起糕点匆匆出了去,生怕容芷反悔似的。
容芷看着她的背影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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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红绣字
容芷接到内侍监的太监掌灯的传旨,实属有些意外,一个月之后,各宫之人皆言她失宠的当口,他竟又翻了她的牌子。
沐浴更衣焚香,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容芷料想他没有那么早来,便整个人懒懒缩在香榻上,柔滑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娇躯轻靠着软枕,一手拿着月白色……肚兜,一手拿着细长银针,右手翻飞,十分罕见地绣着什么。
很快便见她勾唇满意笑了,极品冰绡做成的肚兜上爬了一个歪扭如毛毛虫一般的“芷”字。
一旁坐在矮墩上刺绣的知书知礼简直不忍直视,十几年来小主的绣工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啊。
所幸小主是入宫的人,若是出嫁,就那样的绣工做出来的喜绸被褥,还不活活被人笑死。
小主,你笑什么?还有,你在得意什么?就这毛毛虫一般软趴趴的绣字值得你骄傲么?
两人同时别过头去。
大夫人曾说小主刺绣功夫举世无双,若寻常女子学了十几年,再笨的也会是绣花了,偏自家小主学了十几年,莫说绣花花草草,就连一个字也是绣不好的,七扭八歪自是不必说,可绣得断针缺线实在是……令人捧腹。
所谓断针缺线便是容芷绣着绣着字体的笔画不流畅,再强行绣下去会变成错字,这时往往需要在此处断开针再穿线重新入手来过,这般绣出来的字往往有些别扭,甚至有时候会缺了一个小口,远看倒是看不出来,近看嘛……
“我的绣工还是很好的。”指尖磨娑着绣字凸起的纹路,容芷心里有些欢喜,她有个习惯,喜欢亲自动手在自己贴身的衣服上绣自己的闺名,哪怕绣工很烂她也不愿假手于人,知书知礼曾因她绣得太丑提出要帮她绣,她想也没想便拒了。
总是觉着自己绣的沾染上了自己的气息,贴身穿着温暖又舒心,别人绣的如何与之相比?
“是啊,教女红的夫子曾说小主天赋异禀呢,小主若是多费些功夫去练,那便能更好了。”知书趁机鼓励道,女红是作为一个女子必须要具备的,小主样样不好,但她却希望小主女红能好,不求精通,只求能瞧着顺目就行。
知书虽不懂情情爱爱为何物,但是从小到大在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