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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怎地了?”清竹的用意已经达到,立即故作害怕的模样,“你想杀人灭口吗?”
“哼!”梅妃鼻子一哼,“我才没那么傻!怀着燕丹的野种你早晚是个死,死在我手里岂不便宜你了。皇上什么样的性子,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岂会容得下仇人的儿子在自己身旁,养尊处优的长大,你们母子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妹妹的事不劳姐姐烦心,我走了那么远,皇上都亲自把我接回来,可见他对我是一片痴心。
“妹妹真是乐观,皇上也曾亲口答应过我,一定要用你肚里胎儿的脐带之血为我治病。皇上对我也是真心一片,昨日能让你替我试药,明日就能用你孩儿为我续命。”
“那就走着瞧吧!但姐姐还不知道,前几日晚上他夜夜搂着我入睡,他说只要是我生的孩子他都喜欢,他还说等孩子再大点一定要多加栽培,日后必能成为继承大业的国之栋梁。”清竹故意说的十分暖昧,她的神态,她的话语,宛如刀子凌迟人心。
“希望妹妹能够早些如愿!”梅妃咬牙切齿说出每一个字,“不过,那么长远的事情谁能料到呢!还是先顾着眼前吧!”
梅妃边说边用手掌死死压住清竹绑着木夹的腿腕患处,弱小女子虽不是孔武有力,但对一个腿骨断裂之人也是切肤之痛。
“妹妹早些休息,从今天起我会嘱咐宫人好好伺候你,免得妹妹调养不佳落下腿疾,到那时就算美貌天成也难免遭人厌弃。”梅妃将“好好”两字加重余音,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团黑色瘴气,扭着曼妙的纤腰,将欲婀娜离去。
强忍住疼痛的大声喊叫,清竹也回以媚笑,“往后咱们两个在皇宫中相处的时间还要很久,来日方长,各凭本事吧!”
四道目光,空中交接,仿佛一阵雷劈闪电。
一切均如清竹所料,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倍加艰辛。在梅妃的授意下,往时对清竹还算客气和蔼的太监宫女,仗着主子撑腰,个个都处处为难。不但每日膳食大肆克扣,甚至连穿戴用度也大幅缩水。小幽对此是一肚子怨言,清竹倒是释怀一笑,并不在意。
三十天过后,清竹的双腿已能自行站立,因为不能走动,她就央求着小幽教授她一些简单的针线女红。她自幼心灵手巧,一段时间下来已经能自己动手做一些小衣小裤了。就算一直呆在房里也不觉得惫懑,只要看着这些孩童的衣裳,就已然心满意足了,毕竟,再过不久,孩子就要降生,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永远不会丢弃自己,伤害自己的亲人。
三个月如白驹过隙,匆匆如也。由于缺食少穿,清竹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即便能下地行走,也步履蹒跚,举步维艰。
一日晚间,小幽怀抱一只不大的陶盆,大清早迈进房间,进门便气呼呼道,“这些狐假虎威的奴才,我诅咒她们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全被卖去青楼为妓。”
清竹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将妙目从手上的活计移到小幽通红的小脸上,嗔责道,“你这丫头,还没嫁人就口没遮拦,当心一辈子做老姑娘,没人要你!”
“主子,您还真是心宽,现在居然也能笑得出来?”小丫头不服气地回嘴,“都让人骑到脖子上来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又是谁惹我们小幽丫头生气了,改日等我病好了,必然是要替你出气的。”清竹见她脸色不好,柔声哄着。
“还能是谁?府里的这些下人也太仗势欺人了!”委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说话间两颗珠泪坠落地面,“每日薄粥稀饭不够吃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从三顿饭压缩成两顿……这些也都罢了,可此时是十月份,已是秋末,白天天气还好,晚间气温阴凉的紧,我见您现在还盖着夏凉被,便想去朝管事嬷嬷要一条厚一点的棉被,可她们却说现在宫里的事全由梅贵妃管理,需要问询娘娘才能给我回信。只是一床铺盖都大费周章,还拿梅贵妃敷衍说事,这就是分明看咱们势单力薄,想法子欺辱刁难您!”
小幽越说越伤心,话到最后俨然抽抽嗒嗒。
“休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伤心,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世上最愚蠢的人。”清竹帮她拭去双颊上的晶莹,“你若是冷了,晚上就过来和我一张床挤挤,两个人总会暖和多了。”
“奴婢再冷也冷不过您,现在还穿着夏日的纱裙,连身换洗的衣衫都没有。”瞧着清竹单薄的衣料,小幽哭的更甚,“您怀着身子,奴婢的衣服太小又穿不下,三个月每天只能晚间沐浴洗衣,待到天明将半干半湿的裙子穿着身上,这样迟早会作下病的!”
“没事,我身子康健,一般的小毛病都百毒不侵,”清竹苦涩微笑,甜声说道,“小幽,近些日子委屈你了,等秦政回国,我会让他为你寻个人品才貌俱佳的郎君,早日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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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困境
小丫头一听此话哭的更凶了,连串的珠泪宛如珍珠垂落在清竹的掌心,转瞬间化成一滩温润的清水。
“奴婢不走,奴婢已经没有亲人了,身边除了您,再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主子,我求您,往后无论到哪里都一定要带着我!”小幽因为惹怒兰妃,父母和兄长皆遭杀戮。
说起这件事,清竹也有责任,倘若不是她委托小幽代己送信,也不能连累其家人,才置他们天人永隔。
“哎!”清竹长叹一声,假意不耐道,“往后我是再也甩不掉你这个小尾巴了!”
小幽立刻破涕为笑,瞪着红通通的大眼睛,露出甜美的笑容。
“这是什么?”清竹岔开话题,指着一旁的大陶碗,疑惑出声。
眼前是一只不太大的陶瓷黑碗,碗口偏大,釉质粗糙,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碗里是七八个金灿灿黄橙橙,上小下大,底上有个窟窿的窝头,此刻正热乎乎的冒着香气。
抹干粉颊上的泪痕,小幽从碗中拾起一个递到清竹面前,“当然是窝头,娘娘,您尝尝,这是刚出锅的,奴婢好不容易才弄来几个。”
“哦?那我倒是要听听你是如何得来的?”清竹纳闷,梅妃已经下令,每日仅供薄粥咸菜,哪里来的这种吃食?
小幽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嘟哝道,“那个,既然娘娘问了,我也不能瞒你,这些是……是赵山给我的。”
“赵山?那个愣头青?他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大拇指套在窝头底部的眼儿上,清竹嗓音清亮,巧笑揶揄,“那我可不能吃,万一这是人家给你的定情信物,岂不是白瞎了他的一片心思?”
“娘娘您说什么呢?”小幽的脸颊“腾”地一下红成苹果,脑袋弯得更低,“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您别瞎说!快吃吧,您现在是双身子,常年吃那些没有营养的东西,肚里的胎儿如何健康成长?”
听她说出这番话,清竹脆弱的心暖融融一片温意。人在危难逆境之时,哪怕有人给她一滴水、一粒米,也会令人牢记一生。
嘴里品味着甜丝丝的玉米面美食,心里更是宛如掉进蜜罐,眼眶红润,有晶莹闪烁。
“慢些吃,别噎着,往后赵山给我的东西,都给您留着。”小幽帮她小心地捋顺后背。
“那傻小子还挺痴情的,”清竹打趣道,“这种倒霉的时候也敢暗中帮你。”
“嗯!”小幽正色点头,“患难见真情,经此一役,奴婢也算是明白了,真是人心隔肚皮。过往您风光时,奴婢身边趋之若鹜的同伴,现下看见我大老远掉头就走,生怕沾染一丝晦气,惹梅贵妃忌讳。就只有赵山总是将自己的饭食减半,偷偷积攒下来送给奴婢。奴婢不是没心肝的小人,等以后有机会,我会……我会报答他的。”
“如何报答?以身相许吗?”清竹瞠大水眸,语带笑音。
“娘娘,您……都这个时候,您还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主仆两人欢声笑语,透过窗棂,传到屋外,绕梁三日。
门口一身高雅宫装,裙裾上绣着红梅的女子,带着一身寒气嫣然屹立,手指将掌中的绣帕死死绞动,愤愤道,“来人,明天将丫鬟小幽调到厨房的后炤做事。吕清竹,我倒要看看,你孤零零一个人是否还能这般开心!”
“是,奴才谨遵贵妃娘娘懿旨。”一旁的小全子低声恭敬回禀,大气都不敢喘。
梅妃似乎还不解气,“还有孕妇需要清洁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