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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副并不很大的象牙银箸,薄玉乔顺手接过,便以银箸将粉紫色的玫瑰糖微微挑出一些,放入口中,感受到那股子香甜的滋味儿在口中融化开来,冲散了汤药的苦涩,真真是极好的。
用了一口玫瑰糖,薄玉乔复又将上头的陶瓷盖子给阖上,毕竟即便玫瑰糖是舅父亲手所做的罕物儿,但到底也不可多用,否则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未过几时,楚铮便又昂首阔步的自小院儿外头入内,而后也未曾多看素墨一眼,便将躺在床榻之上的小娘子一把打横抱起,想必是准备将薄玉乔带回瑞王府了罢。
薄玉乔也不欲违拗楚铮的心意,便冲着满面忧色的素墨微微摇头,而后将面颊埋在楚铮怀中,因着身子不爽利的缘故,薄玉乔的气息炙热的很,喷洒在楚铮脖颈之上,让其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僵硬了一瞬。
径直被人抱上了极为华贵的马车之中,随即楚铮一掀袍脚,便径直落座于软座上头。车壁乃是以实木所制,硌在脊背之上,微微有些疼痛,让薄玉乔不由蹙了蹙眉头。
楚铮此刻自然也发觉了薄玉乔的异样之色,而后便一把将面前的小娘子身子给扳倒,让薄玉乔躺在自己腿上。
说实在话,楚铮身上着实结实的很,即便躺在他腿上,依旧并不如何舒坦。不过好歹这人也能细心一次,若是自己拂了他的美意,恐怕便不好了。
薄玉乔仿佛削葱根的玉指此刻便紧紧攥着楚铮的袍脚,柔顺的躺在这人身上,心下也定了日后的路子,已然不能与楚铮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也是再好不过了。反正将才楚铮也允诺了,会为他们的孩儿请封世子,只消娃儿这一声能过得顺遂,薄玉乔也便心满意足了。
楚铮现下还不清楚,今日薄玉乔昏迷这一场,自己倒是让这小娘子更为失望了些许。
回到瑞王府之后,楚铮便将薄玉乔给送到了漪澜院之中,也未曾离开,准备留宿在此处。至于安轻红那个贱妇,先前他已然吩咐了王府新任的管家将其送回安府之中,即便这女子得了太后的青眼,但将孙清荷腹中胎儿给毁了,太后也护不住她。
不过饶是如此,楚铮也不好弃了安轻红这一枚棋子,若是能借着安轻红将那些谋反官员的名单给寻出来,到底便可将乱党一网打尽,省的事后再收拾,着实麻烦的很。
楚铮知晓薄玉乔这一胎胎象不稳,所以即便留宿在漪澜院之中,也极为安分,便只是将薄玉乔给拥入怀中,过了一夜罢了。
翌日清晨,薄玉乔将将醒来,身畔的楚铮便早已消失了身影,轻抚了抚早已冰凉的床榻,薄玉乔很是清楚,想必楚铮天光未曾大亮之时,便径直离开了漪澜院中。
薄玉乔因着昏迷的缘故,所以即便府中琐事如何冗杂,也不敢来搅扰薄玉乔。如此少了薄玉乔处理这些琐事,原香玉着实便忙乱的很,毕竟现下孙清荷将将小产,王爷却未曾去清荷院一步,此举着实是太过冷情,让府中上下也不由一阵唏嘘。
不过孙清荷心下倒是明白的很,即便那日她并非在砂锅煨鹿筋之中下药,但其中加了鹿鞭的汤底,也算是腌臜了。王爷没有处置于她,也不过是给安阳侯面子罢了。若是她再生出事端的话,恐怕这条贱命也便不必要了。
瑞王府中一片忙乱之时,楚铮却登上了忠勇侯府的门。
如此有过了一月有余,圣人突然下旨,将太尉秦源罢官,秦氏一族满门抄斩,忠勇侯安璔、靖国公原封削去爵位,侯府公府之人尽数流放。
京中这般大清洗,便连江浙一带也未曾幸免,官员更换大半不说,扬州知府余年、苏州知府吴显益三日之后凌迟处死!此般酷刑,让人不觉思量这些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状,方才落得这般下场。
薄玉乔听得如此消息,也不禁怔楞一瞬,虽说她早便知晓有人谋反,但圣人这般大手笔的处置众人,着实称得上铁血,与之先前那般温和模样全然不符。由此可见,圣人的心思城府也是极深,先前只不过在隐藏心思罢了,为的便是在这起子叛臣疏于防范之际,给他们致命一击。
想起靖国公府被削去爵位,薄玉乔眉头不由微微蹙起,薄玉容如今是靖国公府的大妇,定然会被牵连。一个娇养着的小娘子,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即便到了西北苦寒之地,想必要不了几年,便会受不住磋磨,径直去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径直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冲着身旁的黄莺吩咐一句。
“黄莺,备轿,咱们去一趟靖国公府。”
听得薄玉乔的吩咐,黄莺不由蹙了蹙眉,开口阻拦道。
“小姐,您如今腹中娃儿已然五个月了,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王府之中,否则王爷便又要忧心了!”
言道此处,黄莺不由揶揄的轻笑一声,这丫鬟自打成婚之后,胆子着实大得很,现下连她薄玉乔都敢调笑了!
薄玉乔横了黄莺一眼,而后便佯怒道。
“难不成我还吩咐不动你了?快去备轿,容姐姐想必等不了几时,她的娃儿现下不过将将满月罢了,着实可怜的很。”
听得薄玉乔提及薄玉容,黄莺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黄莺也清楚小姐对容小姐极好,现下容小姐落难,小姐自是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靖国公府的长孙将将满月,若是去的晚了,想必这娃儿也会生出事端。
见着黄莺麻利的出了漪澜院备轿,薄玉乔面上的忧色更浓。她现下心中倒是活泛开了,若是容姐儿此刻与原霁和离,而后自己再向楚铮求情的话,想必也便能将容姐儿母子给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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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霁
现下怀着五个月的身孕,薄玉乔行走之间也是极为小心,且有阿月姑姑在身畔看护着,自然是不会生出什么大碍。《
将将行至瑞王府门前,黄莺便已然差使青衣备好的软轿,而后便行至薄玉乔面前,搀扶着她走下了石阶儿。瑞王府的轿夫都是家生子,一个个也是极为可靠,现下自然是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上了软轿之后,薄玉乔便有些疲累,自打怀有身孕起,她便犯这个毛病。径直倚靠在窗棂处小憩一会子,等到她缓过神来,便听得黄莺的声音。
“小姐,已然到了靖国公府,您是再歇息一会子,还是径直下轿?”
听得此言,薄玉乔缓了片刻,便径直说道。
“下轿罢!你让青衣径直带我去寻容姐姐即可。”
下了软轿之后,薄玉乔身上便罩着一件儿织锦皮毛斗篷,手中还捧着一个汤婆子,自然是感受不到半点寒意。青衣这小厮着着瑞王府的管事服制,行至远处询问几声,而后方才回返到软轿处,冲着薄玉乔躬身行礼,道。
“回小姐的话,如今容小姐正在靖国公府之中,只不过即刻便会被赶出靖国公府了。”
闻言,薄玉乔不禁眉头微蹙,莲步轻移,便径直迈入了靖国公府之中。若是往日的话,靖国公府定然是门禁森严,但如今便连靖国公原封已然被夺了爵,旁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有所谓忠仆守在门前呢?
往日薄玉乔也入过靖国公府之中,毕竟先前那所谓的二小姐原雅珍,便曾邀请过她参与劳什子赏花宴。先前在薄玉乔的算计之下,原雅珍与靖国公府的表少爷成就了好事,那表少爷对她也算是痴心一片,不计较原雅珍庶出的身份,倒也算是一段良缘了。
青衣不知在何处寻了一个小厮,这小厮瞧着年岁并不很大,约莫十三四的模样,面上带着惶恐之色,乞求的望着薄玉乔一行人。
薄玉乔此刻带着帷帽,周身的气度亦是极为华贵,瞧着便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女眷。若是能救上他们一把,使之免了被流放西北苦海字第的命运,自然也是极好的。
不过薄玉乔却并非是爱多管闲事的脾性,薄玉容她瞧着极为顺眼,且脾性相合,方才愿意为她谋划一番,但任凭一个不识得的小厮都欲要借着她的身份脱罪,哪有那么大的脸面?
未过几时便到了薄玉容与原霁所居的小院儿,以往雕梁画柱,清雅非凡的模样早便化为了一片狼藉,此处早便没有了伺候的下人,所以即便薄玉乔入了小院儿之内,也无人通报。
满地狼藉的景儿着实是有些眨眼,薄玉乔兀自抿紧红唇,而后便踏入了敞着门的正堂之中。
此刻不知薄玉容一人处于正堂之中,便连她夫君原霁也在此处。
薄玉乔甚少见着原霁,上一次得以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