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后细细打量了玉璃一番,含笑道:“本宫瞧着张才人果真算是国色,在冷宫困顿数年仍旧这般绮丽动人,难怪皇上昨夜原是去永和宫歇息的,没曾想半夜便去了永安宫,看来皇上对你还真会念念不忘啊,就连先前最得盛宠的宋昭仪也立马抛诸脑后了。”
茯若心头一惊,且细思极恐,怎的这事这般快便被皇后知道了,茯若眼角的余光一扫周围,只见玉贵嫔只隐隐含笑,便是齐贵人也只是唇边笑靥初绽的看着茯若,眼中大是不屑之色。茯若只含了略略的笑意,淡淡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怎会算的是最得盛宠了,皇上多来永和宫不过是因为记挂着仁元的身子是否安好罢了,再或者便是来瞧瞧澄儿,现如今张才人回宫,皇上原先便喜欢她,漏液去了她宫里,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皇后和悦道:“你能这样想本宫也能安心了,本宫还生怕宋昭仪不习惯呢。如此看来,倒是本宫多虑了。”
玉璃温然道:“皇上不过是怜惜嫔妾初回宫中才来永安宫看望嫔妾而已,且昭仪娘娘侍奉皇上多年,如今又是宫内仅次于皇后的身份,皇上怎会将她抛诸脑后呢?皇后娘娘必定是在说笑。”
齐贵人闻言笑道:“张才人也过于谦虚了,皇上若是不喜欢你,何必你才出了冷宫,当夜便去瞧你了。且话又说回来,张才人进了冷宫都还能琢磨着手段出来,当真可谓是狐仙下凡啊。”
宫中诸人闻言都笑了,茯若与绫姝倒是有些不悦,玉璃羞红了脸,只淡淡道:“齐贵人说笑了,嫔妾说真是狐仙,怎会在冷宫困顿四年而毫无自救之力,嫔妾如今回宫也不过是太后垂怜罢了。齐贵人莫不是为着皇上昨夜去了嫔妾的永安宫而未去离永安宫甚近的储秀宫,吃醋捏酸了吧。”
茯若不由得一惊,在冷宫数年,玉璃的性子竟也再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那对齐贵人那一番言语,不卑不亢,一时间竟让齐贵人说不出话来。
玉贵嫔见状,冷冷道:“张才人这话当真是放肆了,齐贵人乃是一宫主位怎会跟你这小小才人争风吃醋,本宫瞧着莫不是张才人在冷宫数年,早已忘了宫里尊卑有序的规矩了。”
玉璃闻言,轻笑道:“嫔妾适才言语并未冒犯齐贵人,皇上乃是六宫所有妃子的夫君,昨夜皇上来了臣妾的居所,齐贵人若是吃醋也只算是她在意皇上罢了,若是不吃醋,便是齐贵人熟读《女训》《女戒》知书达理罢了,贵嫔娘娘想必是误会嫔妾了。”
玉贵嫔变色怒道:“你不过是个才人,也敢来跟本宫顶嘴,本宫瞧着你一张嘴当真是厉害啊,本宫瞧着满宫里嘴上功夫能与你相较的也只有宋昭仪了。你不过是宫女出身,知道个什么《女训》《女戒》。当真是放肆。”
茯若听着玉贵嫔所言,指桑骂槐,只冷冷道:“本宫原以为玉贵嫔乃是出身世家,怎会不知世间女子喜怒皆不形于色,方才玉贵嫔为了张才人一句话,便大动肝火,本宫觉得待得何时有空了,也应请位司礼监的女史来好生教教你,也免得辱没了你世家大族的出身。”
玉贵嫔不满道:“昭仪娘娘素来不喜臣妾,自然变着法给臣妾使绊子,臣妾自幼便读过了《女训》《女戒》。不劳昭仪娘娘费心了。”
茯若冷眼看着玉贵嫔的傲慢面容,冷笑道:“怎的方才玉贵嫔才说的尊卑有序的道理,到了自己身上即刻便忘了,本宫乃是从一品的昭仪,而贵嫔乃是正二品的位分,且本宫协理六宫,本宫的意思难道贵嫔还能反驳么?”
皇后瞧着玉贵嫔被茯若说的哑口无言,只含笑道:“宋昭仪现下越来越有威仪了,有你协理六宫,本宫也甚是安心,倒是玉贵嫔言语无状,昭仪还肯提点你,原是为你好,你怎的还不领情呢。若是得了空,还是自行去将《女训》《女戒》抄录十遍,也算是静静心。”
如此一来,也算是顾全了两方的面子。随后,皇后说要去看着皇长子温书,打发众人先走了。
茯若带着玉璃,绫姝走在长街上时,前头正是玉贵嫔与齐贵人,齐贵人只瞧着张才人冷笑不已,道:“有冷宫里爬出来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本事,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才人,且过不多时便要选秀。皇上得了新人,定会将你这奴婢出身的狐媚子丢开手的,到时候你在宫里头的日子兴许还不如冷宫呢。”
玉贵嫔也在一旁笑道:“我若是张才人倒让所幸不出冷宫了,在里面虽说破败了些,到底清净,哪比的这里,人多嘴杂的,只怕张才人日后有的烦闷的。”
茯若闻言,只笑道:“是啊,这里自然是人多嘴杂,玉贵嫔与齐贵人今日的话也忒多了,若是满宫里的妃子都是你们二位这样的,只怕谁也不想待在这宫里啊。何况是张才人。”
绫姝与玉璃相视一笑,并无言语。
齐贵人正色道:“昭仪娘娘如今的位分是比咱们高,但昭仪娘娘也不必处处护着这贱婢,要知道昭惠太后与皇后娘娘同样也深恶狐媚皇上之人,昭仪娘娘的身份再是尊贵,能比过这二人么?”
茯若扬一扬唇角,几乎冷笑:“本宫只是一介妃妾,怎能与皇后同母后皇太后相较呢?齐贵人也不用搬出皇后与太后来压本宫,若是昭惠太后与皇后不喜张才人也是她们的意思,也轮不到你们来看人下菜碟儿。”
齐贵人与玉贵嫔二人知道说不赢茯若,便悻悻然走了。
玉璃神色凄惶,无奈道:“多谢昭仪娘娘为嫔妾解困。”
茯若为她整一整发髻,温和道:“她们嫉恨你得宠,且她二人都是素来骄横惯了的。本宫昔日为昭容时,也因着位分不及当时洪氏受了不少委屈。你如今只要紧紧握住皇上的宠幸,为皇上诞下皇嗣,那样她们也自然不敢轻慢你了。”
玉璃道:“多谢昭仪宽慰。”
茯若淡然一笑,道:“我三人在宫中难得相知,能帮衬些便尽量帮衬些,你的位分不高,旁人自然可以随意轻慢你,日后如何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玉璃连连点头,三人这才散了,各自回宫。
………………………………
第50章
随后三日,皇后为着选秀一事,每日用过午膳连午睡的时刻都搁下了,便让严尚仪亲自去将茯若唤来,同她商议诸事。一时间茯若也是甚感乏累。
倒是这日,玉璃正送走了去上朝的询,兀自梳洗打扮,她不过乃是区区才人,贴身的宫女不过也是茯若前日所赐的喜儿,便是衣服首饰也最是简朴不过,询看不过眼,要赏赐她些,玉璃只推辞道:“嫔妾以戴罪之身承蒙太后恩典饶恕,得以回宫,且如今能再得皇上眷顾,已是万幸,若是臣妾再不知足,只怕要惹人议论了。前日嫔妾去凤仪宫,向皇后娘娘请安时,皇后便教导臣妾要恪守本分,嫔妾恐辜负皇后教导,皇上的美意是万万不可承受。”
询得知了此事,对皇后愈发不满,对玉璃更是怜爱。故入后宫十有**便是直接来永安宫。
玉璃通身清简淡然,一袭月白色如意纹锦衣,发髻上只一对银制钗环。甚是清雅,她扶着喜儿的手茕茕独行,直到寿安宫门前。
前去通传的杨尚仪对于玉璃的到来并未有过丝毫的吃惊,见了她只淡淡道:“久不见张才人了,太后娘娘一直念叨张才人会来拜见太后,却不怎想今日果真来了。”
玉璃缓步入内,只见寿安宫比之长乐宫的大气精雅,显得幽静简朴许多,昭惠太后乃是母后皇太后,且又素喜奢华,故长乐宫内的陈设布置无不极尽奢华,可谓是“白玉为堂金作马,金堆玉砌繁锦绣”。而寿安宫的布置显得却是古朴淡然,但那古朴中却有种繁华耗尽余下的淡然之感。
见到仁惠太后笑吟吟瞧着她,玉璃只躬身福了一福,道:“嫔妾张氏,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仁惠太后笑道:“你如今倒是比往日沉稳了许多,可见冷宫四年的困苦倒是磨炼了你的心性。”
玉璃心中一沉,只觉得背心凉透,已然情不自禁地跪下:“嫔妾今日得以出冷宫,全然皆是太后之恩,嫔妾虽不懂旁的什么大道理,但至少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所以嫔妾今日要来此拜见太后。”
仁惠太后端然坐于软塌之上,一袭翠青色的凤纹锦衣,那样深远的颜色,恰如她幽深的心思一般叫人难以琢磨。只见仁惠太后悠然一笑,道:“哀家觉得懂得知恩图报倒不如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来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