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茯若听了,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太后即便是妾室,但好歹也算是出身世家,而敬贵妃只是家奴出身,况且先帝明宗无后,而皇上乃是明宗的侄儿,所以才传了皇位。而今皇长子乃是嫡子,且又是由皇后亲自抚养。岂是可以比的。”
太后笃定一笑,叹口气道:“经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是要感谢昭惠太后成全了询儿。”
茯若听了,也不禁轻笑道:“太后所言也属实情。”
仁惠太后敛了笑意,淡淡道:“庄献太子的嫡妻也只有太子妃郭氏一人,哀家成了淑容的时候,郭氏便时常为难哀家。哀家原先恨苦了她。随后庄献太子便殁了,郭氏第二日便在东宫里寻了短见,那时候哀家才名明白,郭氏有多爱庄献太子,她为难哀家,也是嫉恨哀家与她争宠,往后想到这些,哀家却也不恨了。”
茯若的神情清淡如同一抹云烟:“情深恨切,人都是如此,不过皇上登基追封了庄献太子为德宗,也追封了郭氏为“恭昭顺烈端敬皇后”与德宗同葬陵寝,郭氏也可瞑目了。”
仁惠太后淡淡笑道:“原本便是她的,若是庄献太子得以登基,郭氏便是皇后,帝后同葬乃是礼制。”
茯若眼皮一抬,心下又生了一层疑惑:“若是皇帝生前不止一位皇后那又如何。”
仁惠太后沉吟道:“与嫡皇后同葬即可,继皇后另建陵寝。”
茯若闻言,默然片刻,思忖着若是日后询殁了,可与他同葬陵寝也只有懿仁皇后而已,就连如今的皇后也要另建陵墓,更何况自己仅是妃子。如此一来,心里也渐渐泛起一股酸涩。
仁惠太后淡然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先走吧。”
茯若恭敬的告退,忙带着在外等候的王尚仪与清儿出了寿安宫,王尚仪为茯若披了一件浅蓝绣金线披肩,叮嘱道:“虽说已是二月,但天气还是有些凉意,贵嫔仔细些,不要着凉了。”
茯若穿好披风,凝视着王尚仪,微笑道:“王尚仪一向细心,身边有你,本宫很是放心。”
王尚仪的轻叹如拂过耳畔的风:“为主子乃是奴婢的本分,娘娘言重了。”
清儿忙道:“多亏了王尚仪细心,奴婢大意却也还没有想到这些。”
茯若笑道:“所以宫里有王尚仪在,也算是上天对本宫不薄了。”
王尚仪谦和道:“贵嫔娘娘言重了。”
三人缓步走在长街上,远处有明黄辇轿渐渐靠近,疾步向寿安宫走来。茯若忙跪下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
询从辇轿上下来,拉起茯若的手,轻声道:“不曾想却在这里碰到了你。”
茯若笑道:“臣妾也只是如常来向太后请安说话罢了,原算不得什么的。”
询看着茯若端雅清秀的面容,温言道:“朕晚上会去永和宫,朕在皇陵半月,对你好生思念。”
茯若心头微微一暖:“臣妾知道,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询微微颔首,柔声道:“先要去向母后请安,晚上你再来陪你。”
茯若心怀喜悦的看着询去了寿安宫,随即自行回宫。
………………………………
第20章
掌灯时分,询才带着一众奴才前来,见茯若只是卧在软榻上以手支颊,紧闭双眸,神色平静,不觉淡淡道:“茯儿莫不是等朕,等的有些乏了。”
茯若闻言,猛然惊醒,忙起身行礼,平静道:“臣妾向皇上请安,臣妾许是今日起得早,所以有了乏累,方才不自觉的就困了。”
询含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是朕来的有些晚了,朕与母后说了好一阵的话。”
茯若支着腮,思忖片刻,方才松了口气道:“仁惠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虽已是二月咸芳阁里仍旧透着一丝寒意,正殿北角放着一尊赤金打造的青鸾香炉,秀儿撒落一把香料,香料燃烧,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越发衬得四周的空气安静若一潭碧水。
询慢慢道了句:“朕登基已有三年了,母后却说后宫伺候的人少了些,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况且朕的子嗣也不算多,只有润儿与澄儿两位皇子,以及静慧与惠顺两位帝姬而已。我朝的太宗皇帝可是有三十五位皇子帝姬呢。”
茯若扬起眼眸,平视着询,眼角不自觉略过一丝愧怍:“臣妾无能,未能与皇上繁衍子嗣。”
询舒了一口气:“茯儿也无须自责,太宗的后妃多,故而子嗣多,母后言下之意是让朕在此选秀,以充实后宫。”
茯若的目光微有悲凉:“如今已是宣和四年,皇上上次选秀还是宣和元年的时候,我朝历来有三年一选秀的规矩,皇上今年也应如此了。”
询微凉的手指像带着微湿的水汽,抚过茯若的手背:“这件事原本昭惠太后与皇后便与朕提过几次,只是那时候朕的心里没有在意这些,如今看来,却也是不得不在意了。”
茯若有难以言说的心绪,细细辩来,居然是一种不舍,若是再选秀女入宫,那么皇帝的目光势必会投入那些新入宫的女子身上去,自己的恩宠少不得就要淡一些了。淡淡道:“若是如此也好,皇上子嗣繁多,于江山社稷也是有所裨益。”
询握着茯若的手,越发紧了,柔声道:“若是茯儿有了朕的孩子那便好了。”
茯若心里对询的爱意恰似冰川下涌动的激流,无法静止,且看似平稳,实则湍急,是那样热切的爱意。不觉也默然了,殿中的琉璃花樽上供着一丛兰花。幽兰如斯。二人相顾无言,人仿佛也成了花气芬氲里薄薄的一片。
殿中一双红烛的火光跳跃着,夜来风起,吹得帐幕微微掀起,那灯光便又忽忽闪闪。
询对于茯若浪潮一样的爱抚和烈火一样的耸动。茯若的手指像春水一样在询的身上淙淙流淌,抚摸过他的面颊,他的耳垂,他的胸膛。
殿中暖得有些生汗。茯若静静躺在宽阔的床上,欢好过后,询睡得极沉,双手紧紧搂住茯若的肩,让茯若不能动弹。询手臂的肌肉和茯若胸前裸露的肌肤因着未干的汗水粘而热地贴在一起,潮潮的,让人心底生腻。
过了良久,询才悠悠醒转,只是寥落了一句:“茯儿,你当真希望朕选秀。”
茯若只是紧紧的拥住询,温言道:“臣妾若视皇上为夫君自然是不愿的,若视皇上为国君,却是愿意的。”
询倦倦地追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茯若用力颔首道:“皇上选秀后,自然会流连于那些新入宫的妃子中,对于臣妾等一干旧人自然惦记的少了,恩宠也就淡了,可新人入宫,必定会为皇上多多诞下后嗣,两宫太后便能安心了,皇上也可安心于前朝社稷,这便是臣妾的愿与不愿。”
询才二十三岁,正是那般血气方刚的年岁,他的目光总是深沉的,似乎他的**也总是不尽,茯儿寥寥数语,再度燃起了他心里的****的篝火。
绞金丝帐帷层层叠叠地垂落下来,似乎询的宣泄是如烈火般,半透明的霞影纱帐下,两个人肆意缠绵,茯若忍着身上的痛楚,由着询的吻似雨点般落在自己的唇上。渐渐地,自己的血液也被焚烧起来,恍如野火,把浓浓的夜色焚成了****的艳娆。
已是如斯深夜,绛纱帐内的十指相扣,二人并枕而眠。
转眼间已是四月,询以选秀礼仪繁琐,且前朝多事,一时腾不开手来,只让皇后随意择选几位官家女子充如后宫便是。皇后便开始让朝中正三品以上官员呈上家中适龄女子的名单。以供挑选。
这日,后宫众人齐聚凤仪宫中。
皇后温言笑道:“宫里头的姐妹原先就不多,皇上又嫌选秀规矩繁多,太多麻烦,便让本宫全权做主此事了,只是本宫也觉得头疼,特意让各位妹妹与本宫商议,也好替本宫分忧。”
玉贵嫔笑道:“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这等小事皇后做主即可,臣妾等只听候皇后吩咐便是。”
皇后笑得自然而平和:“本宫觉得后妃入宫乃是大事,且日后入宫都是要与六宫姐妹相处的,所以本宫不能不仔细。”
宜贵人温然一笑:“却也不知皇后娘娘中意那几位女子,准备呈给皇上过目。”
皇后手里拿起名册,慢慢念道:“御林军统领唐厄之女唐氏,都察院副史黎岩之女梨氏,温阳太守苏元中之女苏氏,以及尚书令蒋溪之女蒋氏,还有黄门侍郎段贵之女段氏。”
文昭媛轻笑道:“旁的臣妾不敢妄议,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