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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六百五十两,东方芜听了这个数目都是一惊,想当初她赚钱多不容易啊,她以为这里的人都穷,起初她上山砍过柴卖,一捆柴才卖十文钱,也卖过猎物,几只小动物才卖了几十文钱,还卖菜,卖木炭,不过所得都少得可怜。
“原来土窦县有钱人这么多啊!”东方芜不禁感叹。
“姑娘有所不知,这土窦县有钱的人确实有一些,大户就那几家,也不多,不过呢,最近这几月城里外来客比较多”孙掌柜一脸堆笑。
“这是为何?”东方芜问。
“嗨!大概是四个月前,我们土窦县传说,有一乞女在南大街安康堂门前,以一曲旷世神音,引得整城行人驻足聆听。”
东方芜惊得无以复加,乞女!南大街!安康堂门前!那不是她吗?
秦萧则听得一脸兴味盎然,没想到这小小的土窦县还发生过这样的奇事。
“之后此事便很快传了出去,竟连京华城的人都知道了,于是土窦县就开始热闹起来了,众人啊都从各处汇聚到咱们这里,希望找到那乞女,一闻那旷世神音啊!”孙掌柜说起八卦来,一张皱巴巴的脸眉飞色舞,八字胡都被他吹起来了。
“呵呵!”东方芜尴尬一笑,没想到她就是乞讨了一回,竟然变相拉动了土窦县的GDP呀!
孙掌柜给了她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九十五两碎银,东方芜这才扶着秦萧出门,福贵早已赶着马车在门外等她们二人。
回头仰望着那块高悬在门头的牌匾,东方芜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相公,这块匾上面写的什么?”
都在这地儿上了两天班了,却连门店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也是无奈。
福贵闻言,嘴角抽了抽。
秦萧一脸宠溺,笑道:“上书,邀月楼,三个字!”
“哦!邀月楼啊!”东方芜转回头,点点头,算是记下了。
扶着秦萧上了马车,自己与福贵坐在车架上,秦萧也随了她。
东方芜并没有马上回村儿,而是让福贵赶车马车在城里逛了一圈,东方芜先去那个当了秦萧玉佩的当铺,花了五十两银子赎回了那块玉坠,着实让她肉疼了一回。
想当初,她当这玉坠的时候才给了她二十两银子,这赎回来就翻了一倍还多,幸好这不是卖给了他们,不然估计要再买回来估计要花千儿八百两了。
她又买了几套衣衫,一套女子的,其余便都是男子的款式,扯了几匹便宜的布,买了两床棉被,两床褥子,一些生活用品,米面粮食,碗碟,最后还买了一口小些的铁锅。
选的都是一般的货色,竟也花了一百两银子,主要是那衣裳和布匹有些贵了,她又多买了些,想着可以换洗,布匹可以做床单,做个吊床,有了被褥,便再也不用跟秦萧挤在一张床上。
那日她睡醒时,发现被秦萧抱在怀里,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此后与他再同床,她便要警惕的多。
秦萧起初还纳闷,以为东方芜是贪恋路边风景,想她一定没有坐过这样华丽的马车,一时兴起要去坐车架,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马车里被东方芜买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秦萧甚至觉得自己也是被她当物品塞在里面的,他在一堆物品中完全没有可动的空间,亦没有自由,老天!他也想坐车架呀!
………………………………
第十六章:东方先生
福贵一路无言,赶着马车一路行的飞快,他只想快些将这对夫妻送回,就好似东方芜是那烫手的山芋一般。
东方芜心情大好,路上还哼起了小曲儿。
这欢快的曲调在秦萧听来,却成了壮烈的悲歌,想他堂堂大将军,竟跟满车的物品争抢空间,可不壮烈嘛,可不悲壮嘛,老悲壮了!
马车进不得村中小路,只得停在官道上,没有容美人的吩咐,福贵也懒得帮这夫妻两搬东西,东方芜让秦萧把东西一件件磊在她双臂上,自己分担了多半东西,秦萧就拿着那口锅,和米面粮食。
东方芜又向福贵道了谢,秦萧也对他道谢,福贵本就觉得自己没帮什么忙,被她们这一道谢,反倒有些尴尬了。
东方芜却没看到,那磊得高高的物品挡住了她的视线,秦萧眼中也只有东方芜,与两人有说有笑往村里走。
福贵出一口长气,这才打马,驾着马车离开。
东方芜平时虽懒了些,却是个能干的,一回去就将窝儿打理了一遍,将之前两人盖的那床满是补丁的棉被做了褥子,又在上面铺了新买的一床褥子,剪了一块布做床单,铺在上面,将新买的一床棉被放在上面。
秦萧见此一脸笑意,想来今夜定能与东方芜暖暖和和的一起睡个好觉。
带着秦萧,将买来的小玩意儿给村里的邻居分送了去,说是夫妻二人新婚,她相公感谢邻里的照顾,专程买来送与他们的,图个喜庆!
收到礼物的邻居倒是很高兴,然后,东方芜成亲这事儿,便在村里传开了,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回到茅屋,秦萧觉得心情都跟着舒畅了,谁知当天傍晚东方芜就火速做好了吊床,就在屋内埋了两根两米高的粗木桩子,将吊床给挂上去了。
夜里东方芜便裹着新买的被子,要在那一沓布上睡,任秦萧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她都不为所动。
他说:“那上面怎么能睡觉呢,简直闻所未闻!”
东方芜只道:“嗯,还是你见识的太少了!”
秦萧不死心:“娘子,还是来床上睡吧,这里暖和!”
东方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秦公子莫要忘了,你我只是假夫妻。再说了,等你腿养好,走了之后,我自然就能睡床了。你莫要再吵,我累的很!”
一句话,堵得秦萧闭了嘴,胸口却闷得发慌。
东方芜却不管他,一个人裹着被子睡得香甜,秦萧一夜无眠。
床铺虽软和了,也暖和了,他却习惯了她眠在他身侧,听着她熟睡时浅浅的呼吸,靠近一些,便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气息,这乍然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他反倒觉得床有些大,心里空落落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一夜好眠,东方芜精神大好,秦萧眼下一团青黑。东方芜就困惑了,这人是不会享福还是咋地?这生活条件改善了,反而给她顶着个熊猫眼,莫非他是个抖M?
东方芜拿出那个布袋,里面是从邀月楼打包的饭菜,简单的热了一下,两人一起吃上了。
“还好这天气冷,菜都还能吃!”东方芜边吃边说。
“食不言,寝不语。”秦萧冷着一张脸,心情看起来不大好。
东方芜:“嚯!莫非昨夜那声儿,是鸟叫?”
“••••••”秦萧无言以对,板着脸继续吃饭。
东方芜:“唉,秦萧,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你应该多笑笑!”
秦萧:“••••••”
“唉,对着你这个木头真是无趣,还是容美人看起来舒心!”东方芜感慨。
听到这个称呼,秦萧愣了愣,虽然觉得这样称呼那位不是很礼貌,但甚好。
秦萧道:“娘子今日还要进城?”
东方芜:“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当然得去,能挣到银子的时候,就要尽量多攒些,有备无患嘛!”
秦萧:“我跟你一起去。”
“嗯,行,但这一回你可千万别乱跑了,我这小身板可架不住刀砍!”东方芜正色道。
秦萧冷峻的面上略显愧色,道:“娘子在哪,我便在哪!”
东方芜之所以带着他,是觉得想他这样久居人上的公子,定是不会做饭的,若她耽搁到晚上才回,那他不得一直饿着!索性就将他一并带着吧,只要他不乱跑就成。
收拾好碗筷,东方芜拿了一套男子衣衫给秦萧,让他换上,自己也穿上了昨日新买的那套女子衣裳。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秦萧换好衣裳出来,东方芜只觉得眼前一亮,他身子挺拔,俊朗地闪闪发光的模样,晃得她的眼生疼!她一手抱胸一手托腮,围着秦萧转了一圈,“啧啧啧!”
“为夫这般品貌,娘子可还满意?”秦萧打趣道。
“美色当前,我便及时欣赏,要说满意否,这话不该问我!”他们又不是真夫妻,这话他该去问他以后的老婆!
秦萧深邃的眸瞬间暗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