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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容想不到被她三言两语给化解,不但如此还被对方嘲笑一通,这摆明不就是在说她不识字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气得她不敢再轻易说话了。
刘母看两边的姑娘都不说话了,才开口:“那你们两人的字就定下来了,以后你们都是一家的姐妹了,别老拌嘴。”接着又问刘晓雯两人,“你俩带的丫鬟够吗?日后你俩的饮食起居皆和怜容,怜柏一样,住来我隔壁的梨香苑吧。” 刘母蛮喜爱这对孙女,加之觉得刘薇琳聪明伶俐,便把她俩安排到自己旁边的院里。
“谢过老太太。”何氏拉着两个女儿道谢。
刘母打趣完何氏,随后便让她们去见两个叔伯,于是大伯母楚氏带着她们三人出了门,刘晓雯见大伯母穿着紫貂的皮衣,生的也是丰韵肥硕,走路时,手腕上几个硕大翡翠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当’的声音,两个嘴皮子合合拢拢,一路上都在和何氏说个不停。心里便觉得此人真是极为能说。
“姐,你刚刚……”
“别说话!”
“哎呦!打我干嘛?不说就不说。”刘晓雯搓着被打红的手背,郁闷不已。
“你俩刚刚在说什么呢?到这儿了,有什么不好的就跟大伯母说,有哪丫鬟老婆子对你不好也只管告诉我。”楚氏笑眯眯地和她俩姐妹说。
刘晓雯听了,便点点头。
来见刘元时,刘元正在书房会客,所以没有出来相见,派人传话说:“这里跟扬州的一样,有什么不合意的尽管说,别拘束。”
何氏听了,心里不悦,弄得好像他们一家是外人似的,虽然老太太年纪大了,不管事了,中馈落到了楚氏手中,但也不能把这刘府当他们一家人的。见不到大伯刘元,便告辞,又去拜见叔子刘榆,结果也是没见到。听其夫人柳氏的解释,是前阵子去外地拿货去了。
何氏觉得这也就是走个场面,就没说什么,拉着两个女儿和两个妯娌聊了起来,要说这最难处的便是妯娌之间的关系。
柳氏三人之中最年轻的,身材苗条,衣裙华丽,桃花眼,柳叶眉,只可惜这么多年来生不出一个儿子,要不是丈夫软弱无能,怕是早被其他姨娘给压上头了。
她一见何氏,就直夸她有福气,有本事,毕竟这做儿媳的首要任务就是传宗接代。
“过上几日便是元宵了,皇后娘娘打算在宫里办个宴,让全京的世家姑娘进宫。”楚氏一来就提了这么一件事儿。
“她两年纪还幼,进宫怕是会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何氏虽然觉得机会难得,但还是犹豫了。
“弟媳你这就多虑,正好我院里有个嬷嬷,早些年在宫里当过差,不如把两个姑娘送我那教养一番。”楚氏一番好意道。
刘晓雯一听要受苦受教,大闹:“不要,不要,我不要进宫,也不想学那些规矩。”
刘薇琳连忙抓住妹妹,让其稍安勿躁,才开口:“娘,让我和妹妹去吧,女儿也想进宫看看。”刘大姐在刘晓雯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使出了一连串撒娇的本领来‘征服’何氏。
拥有上一世记忆的她,根本不用畏惧楚氏会动什么手脚,能去学习上辈子错过的东西,怎么想都是一个划算的买卖。楚氏虽然心思不纯,但却是个胆小的主,太过分的事不敢做,而刘怜容虽然生性孤傲,但本质里有着自己的骄傲,所以她们母女俩根本无需畏惧。反观柳氏才是个不好惹的主,至于她的女儿怜柏,刘薇琳一直与她不多交往,不大清楚品行。
何氏一向对大女儿无比放心,见她这么有主意,犹豫了片刻,便准了。
楚氏见了,不免咋舌,原本只是想客气一下,没想到老二的媳妇还真敢把女儿送来,心里懊悔,但面子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这时有丫鬟来喊:“老太太吩咐去吃晚饭。”
几人听了忙带着下人去往刘母那里。
进了屋子,楚氏就拉着自己女儿先入了座,并把何氏安排在刘母身边第一张空椅子上,何氏推迟不了,刘晓雯和刘薇琳便也只能挨着母亲旁边的椅子坐下。
刘母对何氏笑道:“你那些妯娌都怕了我,你就坐这儿吧。”
老太太这么一说,柳氏第一个就不愿了:“老太太,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这一大桌人,哪个不敬您,如今是何姐姐好福分,才能坐到您身边。”
“口齿伶俐啊,我是说不过你。”刘母被她逗得发笑。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丫鬟们笑着说:“大少爷来了!”话还没说完,就进来一位年轻的公子,想来便是大伯家的长嫡子,长得也算俊俏,穿着一身红裘沾着少许的雪粒子,承得他肤白如雪,发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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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母亲,我来给你们俩请晚安哩。”刘玉轩行了礼,后看见何氏三人又笑道:“想必是二婶和两位妹妹,果真是同胞姐妹,我这一看还分不出谁是谁。”
“你是大堂哥?”刘晓雯疑惑地问了一句。
“何必这么生疏,叫哥哥就好。”刘玉轩解下披风递给丫鬟,面上的笑容不减,“你就是琳妹妹?”
“不不不,我是刘晓雯,她才是刘薇琳。”刘晓雯怕他认错人,赶忙把大姐指了出去。
刘玉轩见自己认错人了,也不羞愧,“是我唐突了。”
刘母:“你也不和我们一道用,人你也见了,安也请了,去找你父亲吧。”
刘薇琳从头到尾和刘玉轩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没多说什么话,她与这个堂哥一向不熟络,现在又是第一次见面,自然没有多余的话讲。
晚上,何氏被安排回去和刘旻一同住,而刘母则安排刘晓雯和刘薇琳暂时住到自己的院里,打算等过了残冬再安置她俩进梨香苑。见她俩带来的丫鬟太少,于是又另外安排了一个丫鬟,名叫萤子。
楚氏原本还想插手给她俩安排到后院偏僻的地方,却没想到刘母把那梨香苑给她们住,心里是又气又嫉。那可是个好地方,以前老太太一直没说过要安排给她的儿孙们住,没想到这二房一来,就被两个小丫头给占了。
可就算她怎么不愤,当事人是一点也不知。
散伙后,刘晓雯跟着刘薇琳进了刘母安排的屋子,接着才差退了丫鬟们去准备热水,劳累了一天,两姐妹打算好好洗漱换身衣裳休息。
“姐,你何时招惹了那个刘怜容,我怎么觉得她对你有恶意?”
刘薇琳顿了顿,扫了她一眼,才吹了口茶面上的热气,“旁人对你有无恶意不会因你是否做过什么,有便有了……不过怜容堂姐是个直肠子,我看她人应该不坏。”
“不坏?这哪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别到时被人卖了还在为人数钱。”
“哎,我知你是在为我担心,她是怎样的人,日后不就知道了吗?”刘薇琳看外头的丫鬟快回来了,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这时,白槿和紫华指挥着下人把两个大桶抬进了屋内,接着往里蓄满热水 。“小姐,可以沐浴了。”
刘晓雯被白槿伺候着褪下了外衣,屋内烧着两盆银碳,但即便这样,还是觉得冷,“这长安怎么比扬州冷这么多,把那火盆子放近点。”
萤子听了吩咐,便把火盆端了过来,见刘家两姐妹被丫鬟服侍着进了木桶里。她以前可是听闻府里大小姐刘怜容每次沐浴,不光要叫足七八个丫鬟随侍在一旁,还得有明确的分工,梳头的梳头,捏肩的捏肩,捏脚的捏脚,修甲的修甲,忙活的很。可这两个小姐沐浴起来,却无比简单,两个丫鬟只是在一旁帮忙勺水,递东西,其他的多半是自己亲力亲为。
待小姐梳洗完后,下人才把东西收拾出去,萤子跟在白槿身旁,见她长相和善,便把自己的疑惑问了一遍,“两位小姐沐浴时一向如此?”
白槿一听便知晓了她的意思,“是啊,我家小姐沐浴时不喜人多,听说是不想被那么多人看着,从知事开始便如此了。”
萤子听了,点点头,帮着干活也没再说话了。
白槿见她走远后,才和紫华说:“把这人留在我们这儿,会不会不妥?”
“小姐们都还没发话,便先看看是个怎样的人,若是忠心为主,便留下,若是个奸邪耍滑的,便告了夫人,打发去外头做事。”
“行吧,我叫封萝看着她。”
屋内,刘薇琳一边给自己的脸蛋上雪脂膏,这会儿的气候可不是一般的燥,又干又冷,小女孩的皮肤又娇贵万分,以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