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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邓吗?我是范毅。”
“喔,小范,在哪儿呢?有事吗?”电话那头,邓家辉似乎挺忙。
“算了,没什么事,你忙就不打扰了。”
“唉唉唉,别,我这在瞎忙。有什么事尽管说,我有的是时间。”
不是说经常在加班吗?怎么会有的是时间?范毅反倒被搞糊涂了,好一阵,才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邓家辉痛快地说,如果方便的话,让范毅现在就过去。
这还有什么不方便的?范毅提上电脑就去了办公楼。只是心理仍然有一点惴惴的不安之感,会不会真的耽搁了人家的工作?毕竟,这么晚还在加班,一定有急事。
技术组的开发区在十七楼,门紧紧地闭着,范毅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大声问:“谁呀?”
范毅答了,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
范毅冲里一看,嗬!一张椭圆形长会议桌上,围着摆了十多台各式各样的电脑,五、六名同事正围成两拨,分别站在四个坐在电脑前的同事身后,其中正在cāo作电脑的人中就有邓家辉。
走近一看,原来这班哥们儿正在热火朝天地玩着一款游戏,魔兽。这也是平常范毅打发时间时常玩的一款,可惜自己水平太差,连电脑都搞不定,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邓家辉这小子,平时看不出,倒是一高手,率着另一人,把对方两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眼看着就将取得决定xing的胜利。
果然,很快的功夫,对方就投降了。
邓家辉满意地站起来,说:“你们先打着,我帮范毅搞定他的电脑就回来。”
腾出的空位,立马在你争我抢、嘻嘻哈哈中被人占据,新一轮打斗即将开场。
邓家辉领着范毅出了会议室,门立刻就被从里面反锁上了。来到隔壁另一间办公室,邓家辉说:“让我看看,是什么东东?”
范毅边打开电脑包,边说:“老邓,我起先还真以为你们在加班呢!”
邓家辉笑着说:“是呀,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就是在这么着加班的。”
范毅故意诡秘地笑着说:“赚了不少加班费?”
“切,小范,就是因为没有加班费,所以我们才这么加班的。”
“这我就不懂了,说说。”
“哎!从去年开始,不是搞什么阳光工资了吗?到现在,半年多了,除了每月三、四千块钱的死工资,其它收入一样没有。最搞笑的是,连最有把握的年终奖都给取消了。当官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帽子,根本不替我们的生计想想,凭什么还想让我们出苦力!”
“其它单位不也没有发嘛,大家都一样。”
“小范,你在农村,你不知道。其它单位,远的不说,就说省地税局,阳光工资拿着,各种津贴、补贴、奖金照拿!一年下来,比我们多出好几万呢,这不相当于人家干一年等于我们干几年了嘛。既然人家能发,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发?既然人家拿得多,我们拿不着,那还不许咱们少干点,偷个懒啊。”
范毅无言。
邓家辉手里敲击着键盘,干着活儿,意犹未尽,口里又说:“小范,你是党员?”
“是呀。”范毅说,很奇怪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马克思真是了不起,他老人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预见到了咱们现在的‘反抗’。”
“你别逗了,有这么神吗?”范毅笑着问。
“哎,我跟你讲,你别不信。老马同志说过的,工人阶级最原始的反抗就是消极怠工和破坏机器。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消极怠工?每天早上,我们是不上班的,而每天晚上,我们都说是在加班,编程序嘛,需要安静的环境。领导又不懂软件,根本不知道我们具体在做什么。反正,三天的活儿,我们就告诉他们三礼拜才能完工,而且还要经常加班,就这,他们也会同意,而且,到时候,你只要把任务保质保量完成,领导还得表扬你。”
“你这是不把领导当干部哪!”范毅调侃说。
“可领导也得先把我们当人哪。你我没成家,经济压力不大,我们中心有小孩的那几位,天天愁得要死,就快连补习班的学费都交不上了。”说这话,让范毅想起了小明,心里咯噔了一下,天枰开始向他们倾斜了。
“就说我,以前天天与女朋友见面都觉不够,现在,一周只敢见一次面了,没那个经济基础了。”
“你现在怎么学得一套一套的,一会儿马克思、一会儿经济基础的,你学的好像不是政治经济学嘛。”
“哎,这就叫被逼无奈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只有向老祖宗讨教几招了。你别说,这老马说的,灵!我看,再发展下去,悬!我们中心有人开玩笑说,弄急了,就把机房里的小型机干掉,那才是场灾难呢。”
这的确只是一句玩笑。最终,也没人真敢把小型机怎么着。可消极怠工却如瘟疫一般在许多表面“阳光”得很彻底的单位中悄悄地蔓延着。
最后,邓家辉又补了一句:“对了,小范,你帮我留意着一点,看看有谁要开发个小软件什么的,告诉我,技术上只管放心,我也不是就会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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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 范毅的乡村生活之方便面
() 范毅的乡村生活之方便面
重新回到中水岭村,尽管仍有着种种的不适应,可生活还得继续。
明知道自己此番下来,那是被迫穿了小鞋,范毅为了激励自己,不得不将之看作是通往稽查局道路上必经的一道坎儿,说到底,这人世间,又有什么坎儿是迈不过去的呢?
不知从何时起,范毅内心里种下了这样一个念头――只有成功进入稽查系列,才算是真正拥有了砍向庞氏企业的一柄利器――尽管后来这被证明是多么的无知和愚蠢,但此时,却成了范毅忍受一切苦难和不公的源源动力。
对于将来怎么办?这段时间以来,范毅有的是时间来细细考虑。
原先的想法是,进了国税局,就有了随时拿捏庞大的权力,仿佛一夜之间,自己就能成为猫鼠游戏中那只掌握乾坤的老猫,足可以将那只讨厌的老鼠玩弄于股掌之间,等玩腻味了,就能一口将之吞下。
哎,这还是受了孙涛的蛊惑啊,国税局,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即便有,那也是仅仅属于少数人、少数部门的特权,与自己关系不大啊。
自己现在不要说是去和庞勇强、庞大玩什么猫鼠游戏了,连自身,都像是一只汪洋中跌宕起伏却又坏了桨舵的小舟,被人摆布得上上下下、忽左忽右。
将来,能不能真如愿进入稽查局?进去后又能如何?这些问题,范毅想过,却无解。
自己对稽查局的一点点了解,说白了,还是从张培勇那里得来的,可每一次谈到稽查是打击涉税犯罪的利器,张培勇却只是笑,有时甚至还微微摇头,难道说自己的判断又一次出错了吗?范毅还是无法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范毅也懒得再做这些无谓的空想,大不了,就像散户炒股被套,实在没辙儿,咱们就给你来个就在卧倒,权当是另一种形式的等待。只不过,过去,自己是边读书边等,现在,则成了边工作、边等。所不同的是,现在,还有人管工资,小样儿,谁怕谁啊?
这样想着,范毅心里重新充满了希望。
中国人有句老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庞勇强,我就是那个天天惦记你的贼,你等着瞧好了。
……
山村现在进入了雨季。
出村的小道时时塌方,随即与镇上的交通就会断绝,宋组长曾经宣布,等天气好转,就会有省电网公司的技术员下村来勘察线路,为下一步进村电路的铺设做前期的准备。
在耐心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范毅每天均基本无正事可做,乐得看看书,背背股票走势图。是的,为了打发时间,范毅在沪、深两市中挑选了约100只股票,试着将其周k线逐个记下,力求达到一提代码就能将其基本走势在脑海中像过电影一般复现出来的程度。这可以算作是一种功课,却多少带有了些游戏的sè彩。
山路时常阻断,吃饭成了问题,关键是没菜。中水岭村,田地很少,现有的不多的田土,基本上均用来耕种口粮,种蔬菜的地极少,有时,甚至连村民自己吃菜都得到镇上去买。方便面由此成了范毅的主食。
又下雨了,范毅睡了个午觉,起床后感到微微有些饥饿,想起今天只在早上吃过一包方便面――这里的作息时间与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