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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接过了,沧蛟也默默的蹲下,学着我的动作和语调念着发音不准的往生咒。
他倒是过耳不忘呢?
我只好继续烧纸。
他念了一段,蓦然道,“中原的规矩真是有趣,但送葬的习俗到是都有的。其实我从未觉得我做错过什么,但刚刚听你那般说,我竟有些动摇了。”
我抬眼看他,刚想说他还算有些人性,他却勾唇笑道,“我从未做错过什么,因为我做了的事,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真他娘的不可理喻!!”
沧蛟闻言笑了。
我只突兀的说了句,“反正我是烧过纸钱了,阴魂又不会来找我。你尽管继续杀,我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更不是个你杀自己手下来威胁我能被猥亵住的人!你想向我证明你有多残酷冷血,那我就来向你证明我有多残酷冷血!”
“我当然信你残酷冷血。不过,我才发觉你轻功倒是很好么,江湖传言的至臻化境虽然有些不可能,但也是堪称一绝了!这样吧,我也不会囚禁你了,我也不会再杀我的人了,不如我放了你,让你走如何?”
我填了把纸钱,惊愕中掩饰不住喜色道“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
“不过?”
他冷然一笑,将他手中的纸钱尽数丢进火中,顺势将她压倒在地撸下她手中的纸钱也顺手扔了进去!
火,瞬间极旺。
我被扑倒在地,还没等开口问候他老娘呢,就听他开口道“先用你的剑挑选你这轻功一绝的脚筋,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凤凰剑么,我毁灭不了它,你也再用不了它,就用它毁了你罢!”
我一听这话,赶紧双手护着腰间的剑!
却摸了个空!
他拔出了剑,撕碎了她小腿下的衣裤为的是扒下她的鞋袜挑脚筋!
我挣扎不过,到不如说是没有挣扎。
我在意的不是脚筋不脚筋,而是抓扯着他,嘶喊“把我的剑还给我!还给我!……”
终是撕扯不过打不过沧蛟。
终是在我一声穿天入地的嘶喊中,被砍断了脚筋,血溅进火堆中,似乎在归类我与他们同是可怜的被沧蛟像踩死一只蝼蚁那样的处决。
凤凰剑是凡剑而不是剑魂,不会知道使用它的伤害的是敌人还是主人。
我疼晕过去的前一刹那,也是终于知道所谓的脚筋就是脚跟处那最粗最结实,链接整条腿骨柔韧的那条筋就是了。
凤凰剑像可怜的脏东西一样被丢回到了我的身上,我当宝贝的昏迷中也不忘死死抱着,任谁也抢不走不能抢的架势。
………………………………
扶摇
刘玄蛟人虽然还在魂游太虚,可感知却是醒着的。
我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醒了,就是醒不过来。
我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就是跟不上刻辰的脚步。
我听到,沧蛟说应该接好我的脚筋,只要我能走起路来不至于残废就行。
我听到,丝竹喧哗声,我还听到了各种乐器声,天籁般的歌声……
还有,欢笑嬉闹声。
让人听着非常难受……
难受的看到了断肢残腿,没有头的残躯,还有只有一颗满是血的头颅,披散着发,瞪着不瞑目的黑白的眼,大张着獠牙,分明是在凄喊着还我命来!
我这次是真的怕了。
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是无论再不屑一顾,但到了这漆黑的夜里,白日里太阳下所有看似辉煌的肮脏的事都会一件件闪现,充斥整个让人迷失方向的夜里。
我又看到了那些年杀的那些人。
我已经不认得都是谁了。
只有血,红色的,吓人的……
不,不是红色的了,是紫色的,黑色的……狰狞的纵横在那张冰雕玉琢的脸庞上,我见了满目疮痍。
似乎眼前有火。
火,席卷过的地方,燃尽了一切美丑洁脏。
因为这这一搓火啊,一个人的今生如何,从此只剩了一撮灰,随风散,飘远。
我不是看到灰,而是看到了一张脸,倾世的容颜刹那间不见,只剩了一副烧焦的容面在我眼前。
比我做的任何一个噩梦中的噩梦还噩梦!
比我见过死相最可怕的死人还要可怕!
那是我一生的噩梦啊。
我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个飘渺之音:“倾城好看的人怎样的结局是最惨的?莫过于最丑时的容颜给最在意的人看见了。”
我又做了个梦,梦到独孤信正值年少,与一绝世少女弱冠相知己。
我没有见过前朝旧时爹爹曾多么艳冠天下风华绝代,没有见过那个绝艳天纵惊鸿一现的女子。
甚至,记忆永远停留在五岁前了。
无法言语的伤悲,极大的悲痛欲绝。
蓦然,天上日红,月红,夕阳绯霞红,衣红。
不知是日中还是月下,不知是夕阳还是晨旦,不知……血红色的是血还是染衣?
谁一袭红衣啊,血染了红衣。
血红色的是喜服还是嫁衣?
血红色的,是婚礼还是葬礼?
红衣,红眸,红唇,红粉骷髅又百年。
是谁曾艳冠天下绝艳天纵悄然离去?
血红色的衣不再是恐怖了,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了。
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乱糟糟的充斥着整个脑子。
忽闻琵琶语,曲调鸾凤鸣。
我猛然惊醒想要坐起身来,猝然下身扯到了断掉的筋骨,一时抽痛!
“呃啊……嘶,,好疼疼疼……”我一起身,就被人眼疾手快的按下,结果那人没掌握好力度,才让我发出这般嘶喊……
“别动!再动,你这双腿便真的是废了。”身旁传来沧蛟不咸不淡的话,我却愕然了。
怎么我就没死在梦里?!
我厌恶极了他,无关他的脸。
他勾唇一笑,“这极度厌恶的眼神,让我想起了笼中困兽。”
我淡然道“我该做的是困兽之斗么?”
“自然是你自己决定了。”
我挺起身,一手护剑一手挥舞着拳抡向身旁同躺一榻的他!“你个疯癫!!你脑子里都是粪啊!我不能行,何不直接杀了我!!”
他身形矫健的一跃带起身躯而起,稳稳的落在榻边圆轮椅上,笑说“何必总一副老鹰护崽的样儿护着你那铁疙瘩,我又嫌它沉,你又拿不动,,不过却也是你的命根子么。”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齿道“你明知剑是我的命根子怎地不抢?!”
“其一是,我抢你的命根子你不是会找我拼命啊?其二是,到时候你生无所恋丧失斗志,你这个棋子也就没用了。”
“棋子?呵哈哈!我是不是还要庆幸自己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而我正好对此一无所知?”
“非也,我现在到真是想扔了你呢,这样罢,我不拦你,你能走出去就走罢!”
“你娘的沧蛟!……”
我真想抹脖子自杀!!
如果我能走,还用他放了?
他的目地,不过是让她走不掉么。
前一刻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下一瞬就是毫无一用的废物。
这就是弱者不能自已的悲哀啊!
我瞪着眼看着他,心中一片混沌!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世上最捉摸不透的人,武艺鬼诧天下独绝,可是,我最致命最无法完成的心事就是报仇!
螳臂当车的报仇,她败怕了。
但是没败的闻风丧胆!
我以为自己武功无敌,他散了我武功。
我自恃风流,忽略了骨子里的洁身自好,他百般强辱。
我本标新立异的号为天下唯一的非凡俗女子,可他偏偏将我打回了原型。
我活在这世上,就是凡俗女子啊!
可是我不甘啊!
不甘又能如何?
“真是想知道,不知是谁这么有胆量,竟然敢碰你,倒是让我捡了个毫不羞臊的女人。”
我闻言,脑中记忆怦然炸开!
五年前,她独走江湖一载春秋,却意外撞到了南陈和北齐交战,十二岁的沦为了战俘,南陈的战俘!
南陈兵士毫无人性,只当她是男童抓来,却发现是个女娃……男女性别,在那群畜牲眼中已经没了区别。
天不亡我,我被北周的一个年轻将领救出,在随即的战争中,又辗转到了北齐军帐下为卒。
回想过往无数,我不敢再接下去想,只冷笑的对他道“这话倒不如来反问你!只说你是处子身来引勾我,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