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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眼下既然主动来我这儿走一遭,向我示好,我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她不亲睦不苛责也就是了。
“荣妃娘娘觉的这点心可对胃口”张彩儿见我浅浅用了一口,忙翩跹了眸色带着一脸的期许,浅笑徐徐的问我。
我的心思、她的心思其实也都不在点心上,不过是个说话的由头罢了:“果然清淡,倒不是宫里头常见的口味。”我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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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她勾唇展颜笑开:“这是妾身亲手做的,娘娘若是喜欢,妾身便常常儿做了给娘娘您送来”她噙笑侧首,“妾身昨个用了口点心,顿时被那股子甜腻给逼的喉咙不适便推想着荣妃娘娘只怕也是不喜欢的。这宫里头的点心样式虽精巧、做工用料虽具足,但吃惯了到底少了新奇,且口味往往偏浓了些,自然是需要自个家常的口味来搭配着才好呢”
她说话时面目神色很欢喜,这话说的却委实是亲昵了,很不符合她与我之间本不迫近的关系。
我莞尔笑笑:“闵才人还当真是有心了。”
她蹙眉道:“那是自然,妾身对荣妃娘娘您,可是无时或忘的想着、念着呢”
我很不屑她这话儿,只怕她自个心里也不屑。但不好对她过分冷漠,毕竟人家此遭没有得罪我、且是向我示好的。便把眼睑垂了一垂,唇兮徐笑,没有言语,径自拈起手边一盏香茗徐徐品啜。
“荣妃娘娘的发式梳的实在精巧”张彩儿又道。
“不过是一尘不变的灵蛇髻罢了。”我将茶盏重置于几,淡淡然笑一笑道,“只是本宫自个儿过分的偏爱,在旁人眼里恐怕觉的上不了台面吧”
“怎么会”张彩儿很快便机灵的回话儿,“娘娘当真是太自谦了呢”
我噙笑不语。
她又启口道:“妾身这里倒是会一种发式,在宫中尚未见过,私心推想着若是为娘娘您梳理,一定更可使您的月貌花容锦上添花儿呢”声波泠泠。
听着她这话儿,我忽然很不习惯。这话里恭维的意味流露的太昭著,这般的巴结会叫人因觉的谄媚而心里抵触,实在很不巧妙。
但我再不开口说话便很不合时宜,便抬眸温声闲闲道:“哦,那是什么样的发式呢”其实我并不很关心。
张彩儿见我答话,眸光一闪、面露一喜:“言语实难形容的出,若是娘娘不嫌弃,便叫妾身为娘娘梳理了看可好呐”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她如此说了,我也就不妨依照她说的来打发打发时间。没怎么思量,我便颔首应下。
于是这张彩儿携着我入了内室的菱花镜前坐下。泛黄的镜面里映出我与她两个人,见张彩儿依稀凝眸、徐徐柔声道:“娘娘您生就了这般的好面貌,便是满园桃花灼灼其华、一晌竞欢也是不能相争的如此,这便也怪不得荣妃娘娘您会终擅君上之宠了”
这么听着又叫我心里很不舒服,自这镜面里观察她的神色、配着这样一道声色,她这话似乎是在对我说的,但更像是在隐隐然间自言自语。
不过我的思量很快被打断,一眼不见,这闵才人重便恢复了巧笑盈人的恭谦模样,接过春分递来的青牙梳,开始梳理我这一头如瀑的青丝。
她这双手在我看来没有宫人的巧,这梳头倒像是闺阁小姐之间相互的游戏之作,不过她梳理的倒很认真,中途的时候转目吩咐她的宫人递过一个小瓶子,揭开瓶口便是一阵冲人的香气。
这香气很奇怪,似乎是花香,但明显只是花香掺杂其中、而不是纯粹的花香。
她把瓶身倾下,道出里边儿的晶亮液体摸匀于木梳上,即而为我梳理青丝发。
我好奇,随口问她:“这是什么”
她闻言一笑牵唇:“是百花蜜,最是滋养头发、添其光泽呢”
我这身子坐的有些乏了,便没接话,向后靠了靠,阖了眸子任由她摆弄。
又这么闭目养神了小一阵子,听得她含笑一声:“好了”
我便睁开眼睛,窥着镜中的自己,见这发式并未有什么惊艳之感,倒像是自流云髻改成的,只是比流云髻略伏贴了些、且打了一抹流苏于额头前。这么看来,倒也是添了些慵懒气息吧
“闵才人巧手,真真是辛苦了。”出于礼节,我笑一笑淡淡道。
“能为荣妃娘娘您效劳,怎么能说是辛苦”她摇摇头,态度仍旧十分谦和。
就这么又与她说一阵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寒暄,后她向我告了辞,也就回去。
闵才人刚走,那昨个承宠、却被我好生生搅成了混水的甄美人江娴后脚又来拜会我。
我心里不喜这个人,予其说不喜,倒不如说此刻有些厌烦。
她特别选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时刻过来,是想对我宣泄愤郁,还是装可怜,还是又像以前她初次承宠后一样来向我告罪
“娘娘,不如就说您身体乏累,已经歇下了”冉幸煞是贴心,这样对我低低道。
“你却好不糊涂”我侧目牵唇,“人家既然过来,来者便是客,若我在这节骨眼儿上把她往外拒,却不是自个给自个招致了旁人的话柄么”语尽一侧目,对着隔在帘外候立的夏至道,“请她进来吧”
江娴进来之后对我恭谦行礼,面上颜色显得有些憔悴,但整个人还是强打了精神的。
我对她也十分客气,并未刻意绷起一张脸。但也不能说亲昵。
江娴是个知趣的人,她此遭过来大抵是要探究我的心情,瞧见我对她并未有过度的异样,也就放了心。与我一搭搭说起闲话来,谁也未提及昨天晚上那不愉快的事情。
但这么在宫里头久久坐着,身子倒是乏了,我便提出要江娴陪着到外边儿去走走散心
她颔首应了。
只是,两个人才出了进深步入惊鸿苑小院,阳光一缕缕筛金一样碎碎的撒下来,便忽然闻到自我发髻间传出一阵莫名的香气,这香气不能说冲人,但冷不丁一下下的扑入鼻息却很不舒服。
我忽然想到方才闵才人在为我梳头时掺抹的液体,心弦紧了一下
“姐姐这是熏了什么香”江娴侧眸蹙眉,看起来她想掩饰自己的不适,但没能掩饰的住,“怎么倒像是,倒像是混杂了厨房里头那香油的味道”她又嗫嚅补充,抬手下意识掩住了鼻息。
听她这么说,我甫反应过来,倒还真是像极了这味道心念一动,我启口刚要说话,便忙又转过面目低下首去竟有好几只苍蝇并着蚊虫向我飞过来
“姐姐”江娴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边抬手为我轰赶着蚊蝇边对我急急道,“这阵仗很不对劲,我们回去且避一避”
我已经有点儿慌乱了,感觉有更多的蝇虫不断袭来,且像是冲着我的头发扑过来的这阵仗确实恐怖,又忽然明白是那闵才人好大胆子的害我
这心情突然倍感悲愤,但只得收敛住,听了江娴的建议而转步折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冉幸方才在取遮阳的伞盖,故而晚了一步,时今才想出门追上我,却见我颇为狼狈的折了回来,她一下就吃了一惊
“方才是谁人给荣妃娘娘梳的发”不待我开口,江娴急急然道。
“是闵才人来过,说是自个会些新颖的发式便为我家娘娘梳了啊”春分一见我这模样也是心急,脱口就回复道。
“啧”江娴蹙起眉目仄仄的一急声,“你家娘娘被那小贱人给算计了”声息笃定,猛地往下一沉淀。
这一干宫人都不能反应过来,听了这话儿只意识到是出了事情,但不能知道具体。
但在这混乱间,我倒是收整了思绪有着一段思量,那闵才人时今是失了势的离群孤雁,她如何敢对我这个妃子不要命的算计而江娴又如何会碰巧在这个时候过来
93卷六第七十五回翼翼小心也生乱
仔细寻味,这事情甚可推敲
出外散步虽然是我的起意,但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这么久的坐在宫里说话我自然会困乏,困乏之下便总喜欢出去走走散散。
如此,我不得不思量着会不会是闵才人跟甄美人商榷了好的一计,先由这闵才人来假意示好我、消除我的疑心和戒备的为我梳头,趁机在我的头发上抹了招蚊虫的香油;之后甄美人后脚又来,使我依照习惯而出外散步、引了蝇虫出了这好大的一个丑
张彩儿是什么性格我不了解,不过这江娴我却很是了解这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天真单纯,似乎总处在弱者、处在被动的地位,但她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