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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这空气似乎流动的甫然紧密,我把宫袖理了一把,旋即肃穆了眸色,探身向前、郑重其事的告诉江娴:“这污浊的末世呵,当真是人心隔肚皮”于此蹙眉,“啧,妹妹有所不知呢那位漱庆延吉里头的主儿啊,打算借这流产一事陷害你甄美人,说是甄美人你有意害她掉了孩子呢”语尽这声息就是一敛,凛凛的,滋味弥深。
这话委实是我在诓骗她,但还是没有妨碍江娴闻言陡就惊愤起来
我看着她这一张面目上,那神色起了微颤,旋即这一张面色也由正常转为了隐隐发青。
心知道这话儿对她起了作用,我侧过面孔假意叹息、继续挑拨:“都是姐姐连累了你”黛眉略颦,我摇首微微、重又顾向她,“那僖昭仪与我不睦已久,这次摆明是想借着肚子里那块儿流了的肉对付我的。但我的身份和地位、陛下对我的宠爱,这一切的一切都足叫人忌惮着些。”边说着话,流转了眸波又对着她悄自徐徐的瞧,“这位昭仪她毕竟不好对我下手,所以便想着从我身边儿人开始,一个个剪去枝条而妹妹与我最是情笃,她这剪枝的举措,妹妹便首当其冲了”语尽把话音往下甫地一按落,盯向江娴的眼睛铮地显出一痕凛冽。
江娴口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她的面目起了波动,故而半天都不能成言,憋了良久只忿忿道:“这原是血口喷人”于此摇首,神色里薄露不屑,“呵,那位昭仪她自己掉了孩子,便巴不得叫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样做了不幸之身,却哪有这个道理这般的倚势凌人、蛮缠胡搅,真真是可气可憎”贝齿银牙碎碎的咬起来。
“你且别生气。”我蹙眉又展,抚抚她的肩膀这样的宽慰她,旋又叹息一声道,“若不是前遭闻她掉了身子,我叫贴身宫娥冉幸小赠薄礼以示问候无意间听到她的宫人正商榷如何把掉胎一事嫁祸妹妹,本宫到现在也都还蒙在鼓里呢”这样顺理成章、不动声色的就道出了为何我会知道,叫江娴即便起了疑心也不至于全盘否定。
我且观察着江娴面上微妙的神色转变,边又徐徐然道:“这位僖昭仪委实不明智,居然借着侍寝的空档如此这般的告诉了皇上。”于此转了目波,抬手悠然抚了一把流云髻下垂着的流苏,“皇上到底与本宫更亲慕些,而妹妹你又是本宫这锦銮殿里的人,于是皇上便把这一茬事儿又告诉了我,要我”至此时拖了个长音,旋即我又笑着颔首,“当然,我这心里自然相信妹妹不是那样的人,是怎么都不会审查妹妹的不是”
这样一来,便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江娴,我这次过来实在是因皇上对我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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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此事、要我暗中盘查,毕竟僖昭仪在圣上面前告了这甄美人一状
当然这事儿更是无稽之谈,但江娴又不能巴巴的跑去问皇上,我就这么说了她又如何能够知道真假只会加重那僖昭仪针对她这一事的可信度
果然,方才江娴眉梢眼角似乎有着疑虑,此刻听我这么一说,刚好打消了她的疑虑。她愈发的气不打一处,那胸脯看着就上上下下做了起伏:“姐姐说我该怎么办”甫一声清脆的叩击桌面之音,她一下就起了身子,目色凛冽,“我现在真恨不得宰了这个小人”声音高扬、带着浓重的急迫与愤慨。
我亦起身,抬手徐徐的把她一按落:“不急”声音轻幽、目色微敛。
江娴得了我的安抚,缄默了片刻言声,但她面上的神色与这渐趋粗重的呼吸无法遮掩她的怒焰。
果然这舌根底下有黄泉,人这个东西大抵都是最经不得挑拨的人言可畏,人言亦可利用
我心中一动,缓缓侧首瞧向她:“走。”目光铮然含了一抹戏谑,我勾唇讪讪,声音不重,“我们姐妹俩,便去漱庆宫一趟,会会延吉苑儿里头那位正经的主儿”尾音甫落,一下子这双眸便眯起来,仄仄的,好似噙着霜雾
我与江娴这举措,委实是意在给那公孙薇一个下马威你不是发狂发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么那好,我便叫你好好儿看看究竟是你狂还是本宫狂
江娴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不入流出身,行出的事情也都是不入流的事情,不过在这宫里头这等不入流的举措亦可很好的适用。这一遭,便是由她谋划。
在延吉苑门口,我们并不进去,江娴对她的贴身宫娥使了眼色,旋即“哎呦”叫了一声,面上神色痛苦。
我一时没能反应,被云里雾里的蒙在鼓里,忙抬手去扶江娴:“妹妹怎么了”
江娴甫一转目,示意我她没事。
我一懵,仍旧不解意。
这时江娴那宫人得着主子的示意扯开嗓子大声嚷嚷:“是哪个不长眼睛却还狗仗人势的东西,冒犯了我家甄美人后便跑进苑里不出来”这声音不低,甚至是刻意的高扬。
我蹙眉嘀咕,心道:“冒犯我们分明没遇到一个宫人半点儿的冒犯,为什么这宫娥却出了这等言语”
这时灵光一闪,我甫明白,是江娴故意的
果然,江娴并不制止,由着自家这牙尖嘴利的宫娥放开嗓子、近于撒泼的在延吉苑门口大吵大闹。
我因渐解了这是江娴的计谋,自然也不去阻止。但又顾惜着自己毕竟占着妃位,不说句话委实不合适。便一蹙眉上前一步对那宫人:“啧,且快停下”并不多苛责她,只转目向那一侧着了慌的当值的小宫女厉声喝斥,“这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还不快进去禀了你们家的主子”
小宫女猛地回神,才一颔首对我应了声喏,这时那苑里头已经有宫人闻了外边儿这响动,而急急然满是惊诧、焦虑的被引了来
75卷五第六十一回先下马威后陷阱
“呵,本美人还当某处的人都死绝了,没想到当真还是有可以喘气儿的呢”江娴甫一动眸色,讪讪然道了句。
这赶来的宫人们方才该就知道是我与江娴,为首的那个像是大宫女,尚算是从容不迫的对我二人逐一行礼:“奴婢给荣妃娘娘请安,给甄美人请安。”声音稳沉。
“瞧瞧。”江娴瞥了眼那宫人、眸色一哂后转向了我,声音清冽的扬起来,娇滴滴恍如碎瓷,“姐姐,你道这延吉苑的宫人可笑不可笑给咱们请安不去咱们各自的寝宫,反倒在这僖昭仪的地方请的什么安呐”声音不屑。
我应着景儿的牵唇徐徐:“那是人家僖昭仪教导的好,看来我们是得向她好好儿学学了”含笑曼曼。
“呦,可不能够呢”江娴半点儿不多客气,搀扶着我向前又行,“啧啧啧,昭仪人家悠闲的很、故而有这等时间教养宫人。若是人人都如昭仪一般的悠闲,那皇上岂不是没了人伺候”
这句话里带着的讥诮是许多重的,一方面当然是贬损公孙薇待人的失礼,另一方面是在暗暗讽刺这位昭仪不过是空有其表、并不能常有机会伺候皇上。
我心里道了声难怪,早先我还在想这江娴会不会与我一心、为难这公孙薇。眼下我从她眉目间的不屑与音声里的挑衅,嗅出了她心里对公孙薇的恨意。
这也是难怪之事且看,江娴本是美人位,这分位是高出了公孙薇许多的;但现在,公孙薇因有身孕而直接位列昭仪、且还最终没能真正的生下孩子。这样当然引得江娴心有不满,觉的自己被打压了、而这公孙薇在经历一场无用功后反倒一跃成了昭仪想来江娴的心里,是憋着一口气,早便看这公孙薇不顺眼的了
倒着实是苦了那位宫人,她就这么默默然听着我们一言一语的当着她的面儿贬损她的主子,那面孔涨的发红发紫。似乎想开口,但又到底不敢,只得默默的领受着这等委屈。
我有点儿不忍心,也顾惜着不能失却的礼仪姿态,转目柔柔对江娴道:“好了,哝,既然人都已经来了,甄美人你便把方才那不快告诉她吧”我转目扫一眼那宫人,“也好叫僖昭仪知道个囫囵。”
宫人闻了这话锋的转回,似乎如蒙大赦她微抬手、秀眉蹙起:“诚不知方才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二位主子,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叫二位贵主这样生气”敛一敛睫。
江娴转目瞧向她,双眼徐徐的眯成了缝隙:“你们这延吉苑里的宫人,真真是一个个的比主子都还厉害呢”唇畔一诮,音声带冷,“呵,我可是不敢得罪就方才我伴着荣妃娘娘来瞧僖昭仪,才至了这苑门口没进去呢,就被一个宫人一下子给撞了侧腰后跌倒”
我闻言在心里诧异,同时也知道了这江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