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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着那发黑的银钗,半晌没有说话。
窗外寒鸦飞过,风长栖手指蜷缩进掌心。
她上前一步,夹起菜准备送到嘴里,还未碰到嘴唇,就被花珑一巴掌拍了下来。
“你做什么!?”花珑急声道。
风长栖眨眨眼,似有不解,“按计划行事啊,你忘了吗?”
花珑被她理所当然的样子噎住,半晌,才道:“不一定是要你吃的。”
她望着少女莹白如玉的侧脸的,不知怎么眼前闪过她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小憩的模样,还有她安静的睡在她的怀里,小声叫她阿娘的场景。
如同着了魔一般,花珑一把将那盘菜倒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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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她争,就是我争
面对着明知被下毒的菜,十二岁的稚儿都干吃下去,她又怎会冷眼旁观?
她畏惧死亡,是因为她不想输,不想就这样在这空洞的永巷里度过余生。
风长栖的余光看到花珑的面色苍白,她垂下睫毛,解下荷包,从里面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
“这个,能够减缓毒性发作,保你性命无虞,只不过会受点罪。”
这是阿娘给她的,乃白山参,雪莲花研制而成,能解除普通毒物的毒性,延缓剧毒发作的时间。
阿娘说这内宫之中,佛面蛇心的人到处都是,她不能护她周全,所以给她的只有这些身外之物。
现如今,她将这个给了花珑。
花珑紧紧盯着那药丸。
最终,仰头吞了进去。
她手掌紧紧扣住桌面,闭着眼将那盘菜吃了个精光。
风长栖的眼神从花珑身上移到光洁的盘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朔风鼓动着寒鸦哀嚎,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到花珑的嘴角沁出一抹殷红,神色痛苦的倒在一旁,风长栖疾步上前将她扶到床上,眸色晦暗不明,“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那药丸确实能延缓毒性发作没错,但也只能延缓而已,若是三个时辰之内花珑没能得到救治,就只能死路一条。
这三个时辰,是她计划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风长栖一路穿过永巷,来到下朝的必经之路上。
只是脚才踩上石板,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按照她的计划,这时正是朝臣下朝之时,她此时出现,定会被人察觉,她在众臣的面前说出花珑被人下毒之事,一定能够引起皇帝的注意,届时朝臣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花珑的女儿。
皇帝的子嗣,就算是皇帝想不认也不行了。
但此时的宫道,除了负责拱卫皇宫的侍卫之外,空无一人。
风长栖顿住脚步,看了一眼太阳,时辰没错,为何会没人?
她有些计划被打乱的焦躁,正思索着这意外该如何解决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一团黑影,伴随着轱辘滚地的声音。
她怔楞了一瞬,这不是那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男人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玉无望抬起眼,看到了宫道旁站立的风长栖,不见意外。
他修长的手指摆了摆,推着轮椅人望了风长栖一眼,站到了远处。
风长栖蹙眉后退两步,戒备的看着他。
玉无望推着轮椅靠近,“姑娘还记得我吗?”
他近一步,风长栖退一步,她冷着声音,“当然记得。”
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放在谁遇到都会印象深刻的。
她目光警惕,神色不耐,玉无望丝毫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回头望向勤政殿,道:“姑娘是来找皇上的?”
面对着男人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风长栖下意识握紧了拳。
这男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阿娘说过,当面对一个你摸不清底细的人时,一定不能气弱,以免还未对阵,就被人看清了。
风长栖深吸一口气,道:“是又如何?”
玉无望看她扬起下巴,故作平和的样子有些好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从衣袖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到风长栖的面前:
是一个香囊。
风长栖的疑惑更甚,手指藏在袖口里,想拿又顾虑。
玉无望看着她的手指在袖口里动来动去,把主人纠结爱娇的心情表达了个十成十,他倾身拉过她的手,将香囊放进她细滑的掌心。
“这个你拿着,半盏茶之后打开。”
说着,他挪动轮椅,那远远站着的人适时上前,推着他离开。
玉无望嘴角带着淡笑,眼神黑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开阳推着轮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终究是少年心性,问了出来,“公子,您不是一直不想……如今为何又要帮她?”
公子一大早就进宫跟皇上进言,言今日是一年中最好的驱邪日,所有的宫人都需在辰时三刻之前沐浴焚香,去天坛祭拜,才能清除这后宫的污秽。
初时开阳还摸不着头脑,他在玉家服侍这么多年,可没有听说过什么驱邪日,只不过在看到方才那位姑娘之后,他瞬间就懂了,公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呀。
玉无望脑海里骤然出现那双灵动的双眼,他默了默,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与她同命连枝,她争,就是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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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父皇?
开阳满脸的懵懂,显然是没有听懂,只不过他一向憨实,即使没有听懂也不追问,他只知道,公子改变主意,不论是对方才那位还是公子都是好事。
他作为公子的属下,自然希望公子好,想罢,乐颠颠的推着轮椅出了宫门。
风长栖望着那团黑影渐渐远去,她捏了捏香囊,打开,里面是叠的方正的纸,一张纸条上书:“辰时三刻,玉坤宫。”
意识到这内容是什么意思,风长栖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余光落到另一张上,她轻颤着手打开,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她顿时窒住。
“暂看犹无暇,长栖信有灵。”
她下意识将纸张揉进掌心,眼神望向宫门,那人早就离开了。
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距离辰时三刻还有半盏茶时间,花珑还在等着他,她要抓紧了。
至于这个男人,只要他是风国的人,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再次见面的。
风长栖一路疾奔,怪异的是她竟然连一个宫人都未曾遇到,直到眼前出现了玉坤宫的牌匾,她才恍然意识到这件事。
远远望见一队宫人捧着膳食走过,风长栖猫着腰躲在假山石后,摸着心口的香囊,掐准了时间,埋头冲进了宫室。
玉坤宫内,风帝闭着眼靠在窗前,曦贵妃跪坐在他的身旁,轻柔为他按揉。
宫人们鱼贯而入,小心地布好膳食,再安静的离开。
曦贵妃望一眼风帝轻颤的睫,凑近小声道:“皇上,先用膳吧。”
风帝睁开眼,一双眸子犹如星辉,带着看透一切的睥睨,神情冷淡的点点头。
正当两人准备用膳的时候,门口突然冲进一个黑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跪倒在了风帝的面前。
风长栖双膝一弯,跪倒在地,“砰砰”磕头,大声道:“求求父皇,救救我阿娘!求求父皇,救救我阿娘!”
内监总管那声刺客还没喊出喉咙,就在看到那人容貌的瞬间噎了回去,他小心翼翼打量着风帝。
太监总管都注意到的事情,风帝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在看到风长栖容貌的瞬间,他竟失态的站起了身。
即使隔着桌子,曦贵妃也看的清清楚楚,她眼中闪过狠意,厉声道:“都是死的吗?!还不来抓刺客!”
听到叫声的宫人纷纷上前,想要控制住风长栖。
她满脸都是慌张惶恐,声音颤抖的厉害,她望着风帝,道:“求求您,救救我阿娘!求求您!”
曦贵妃不断使眼色,心腹宫人咬咬牙,终于制住了风长栖。
风长栖拼命挣扎着。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只要她猜测的都是对的,那风帝一定会救下她。
她死死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断的磕着头。
“砰砰”的声音听的人心颤。
风长栖的额头逐渐殷红。
就在她将被拖走之时,风帝终于出了声,“放下她。”
眼看着少女神色慌张,眼神清澈如同故人。
曾几何时,他也曾被这样的眼神全心全意的望过。
风帝喉咙干涩,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紧盯着眼前这少女稚嫩的面容,带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