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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知道淑贵妃说的都是假的,淑妃仍不得不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诚惶诚恐行礼道:“多谢娘娘惦念,臣妾与旭儿感激不尽。”
曦贵妃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我头疼。”
淑妃的脚步远去,曦贵妃睁开眼,眼中满是冰凌,“去给我查,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宫人应声而出。
曦贵妃危险的眯起眼睛,原本不过是想敲打敲打淑妃,没想到会牵出这么一桩事儿来。
从皇后被贬入冷宫后,这都十多年过去了,宫中进的人屈指可数,近几年更是连新人都未曾有过,又哪里来的豆蔻之年的女子?
她想起日前冷宫失火,在花珑屋里听到的异响,看来,那时候屋子里藏着的,不是什么“姘头”,而是这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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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帝姬
曦贵妃喃喃道:“豆蔻之年,豆蔻之年?”
若真有这么个人存在,那这人就必死无疑!
薄雾散去,阳光照耀着大地,风长栖拖了一把躺椅,靠在永巷尽头的皂角树下,惬意的眯着眼,皂角的香味飘散在鼻尖,她心里盘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淑妃被曦贵妃留下的事情不过片刻就传到了花珑的耳朵里。
花珑捏着草茎,看向树下的少女。
阳光穿过树的枝丫打出阴影,少女侧身面对太阳,一头青丝随意的用红绳绑住垂在脸侧,映衬着她雪白如玉的脸庞,固然稚嫩,却可以预见长成后她将显露何种惊心动魄的美。
花珑走到她的身边,风长栖睁开眼看着她,花珑动作一顿。
她那双眼睛,干净的就像是秋后澄澈的天空,若是换个人来,一定不会相信,这些天来的算计,一步步皆是出自眼前人之手。
“怎么了?”少女的声音微哑。
花珑扯下一片皂角,将饱满的果实在掌心碾压,“淑妃那里已经成了。”
风长栖坐起身来,半边脸上留下了竹席的红印,看着满脸呆气,“知道了。”
知道?花珑一顿,“接下来要做什么?”
风长栖动动身子,让出一半躺椅,道:“晒太阳。”
花珑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晒太阳?!”
风长栖拉住她衣袖,将她拉坐在座椅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淡淡道:“阳光这么好,不晒太阳可惜了。”
风从永巷口吹来,有一阵陌生脂粉的味道。
她皱了皱鼻尖。
她看向不远处的宫墙掩映下,有穿着墨色内监服的人影正探头探脑看向她们,风长栖的眼中有暗光一闪而过。
花珑被风长栖这么一靠,浑身僵硬,干巴巴道:“你……你这是……”
风长栖抓一抓被风吹得四散的发,闭着眼睛:“不过是寻常的靠近你都这么僵硬,说出去谁会相信我们是母女呢,阿娘?”
那墨色在探头探脑许久,终于在艳阳当空之时顺着阴影离去,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风长栖软下身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在温暖的阳光下,缓慢沉睡。
风吹落一串皂角,清香溢满裙摆,花珑侧过身去,望着睡得安心的风长栖,轻叹出声。
那墨色的身影不断在偏僻宫室中穿梭,一路到了玉坤宫的角门。
曦贵妃躺在贵妃榻上,正听着宫装少女说着宫外的趣闻,望着眼前表情分外灵动的女孩儿,她满目温柔。
心腹宫女芳心在门外探头,曦贵妃余光瞥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朝着少女招招手,将人拉到面前,温声道:“昭儿近日辛苦,须知劳逸结合才是长久之道,阿娘这儿还有些事情尚待处理,昭儿先回宫休息可好?”
风昭闻言,眼神落到进屋的芳心身上,当即点头道:“那女儿先告退了。”
曦贵妃的眼里难掩慈爱,“去吧。”
这身着大红宫装的少女正是曦贵妃唯一的子嗣,名昭,是风国目前唯一的帝姬。
风昭的身影远去,曦贵妃眼中的温情渐被寒冰覆盖,她直起身子,“怎么样?”
芳心低声道:“那少女跟花珑十分亲密,面容稚嫩,长相也与她十分神似,恐怕……”
她话还未说完,曦贵妃广袖一扫,小几上的茶盏悉数落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刺人耳膜,宫人纷纷惶恐下跪。
曦贵妃脸上闪过阴狠,“哼,神似?恐怕就是她生的种!花珑啊花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能瞒十二年!”
芳心跪倒在地,低声劝道:“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啊娘娘,重要的是不能让皇上发现!”说完,她犹豫道:“这件事,要禀告给太后娘娘知晓吗?”
曦贵妃一顿,道:“不,不能让姨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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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上钩了
她渐渐冷静下来,芳心说的对,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让这个女孩儿,在还未被风帝发现之前,永远的消失!
曦贵妃之所以这么紧张是有原因的。
风国的风帝,到目前为止只有一儿一女。
长子风旭为淑妃所生,先天不足,生下来就是天残跛足,剩下的女儿就是曦贵妃所生的风昭。
与风旭天残不同,风昭身体健康,长相又肖似其父,深得风帝的宠爱,加之母亲是风国的
风国一直有女子从政之俗,风昭聪慧灵秀,又有曦家行伍世家的背景加持,是以一直被当做风国未来的继承人培养。
前些年风帝朝曦贵妃露过口风,只要风昭不行差踏错,只等及笄便能封她为皇太女。
在曦贵妃看来,风昭是风国理所当然的继承人,现在突然告诉她,这后宫里还藏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母亲还是跟她的出身不相上下的花珑,让她如何能安然处之?
风帝之所以培养风昭,是因为除了她之外没得选。
风旭是个天残,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大才也无济于事,风昭是整个风国唯一的继承人人选。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疑似风帝子嗣的人,并且这个人有极大的可能会威胁到风昭的利益,这让曦贵妃怎么坐得住?
她丹寇紧握,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咬牙切齿道:“去!让何坤来见我。”
芳心心中一凛,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何坤是内务府司膳房的掌事太监,长了幅吊梢眼,香蒜鼻,腊肠嘴;性格阴沉无比,手段狠辣。
不多时,身着一身制式青衣的何坤来到玉坤宫,不知曦贵妃跟他吩咐了什么,片刻后,他从玉坤宫离开,转道去了司膳房。
辰时的钟刚刚敲过,就有身着制式藏青色长袍的内监鱼贯而入,列成一排,将分配到的食盒送到各个宫殿。
分配食盒的先后,全是按照皇帝宠爱厚薄来的,分到最后的自然就是冷宫了。
何坤将挂着永巷牌子的食盒拿进屋里,从衣袖里掏出个牛皮纸包,面不改色的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尽数倾倒在饭食之上,随即面色如常的将食盒放回原处。
望着提着食盒朝永巷走去的内监,何坤眯了眯眼,转身离开。
朔风刮脸,这样的日子就算是有阳光也暖不到哪里去。
提着食盒的内监走到永巷尽头,将食盒扔到门口,小声嘟囔着转身离开。
风长栖皱了皱鼻子,目光落在饭菜上,眼神晦暗。
花珑掀了门帘走进屋,“饭菜又是冷的?”
风长栖点头,“放在炕上热了热。”她跟在花珑的身后走到火炕旁边。
“白瞎了我那水头十足的镯子。”花珑道。
为了能吃口热饭,她将那镯子给了尚膳监的一个小管事,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
“会拿回来的。”风长栖淡淡道。
花珑翻个白眼道:“拿回来?别做梦了,那帮子阉货,个个贪得无厌,满肚子的坏水儿,拿回来是甭想了。”
她说着,筷子伸向其中一盘看不出颜色的菜上。
风长栖嘴唇动了动,神色犹豫,眼看着这菜都要被花珑吃进嘴里了,她终于开口道:“这菜里有毒。”
花珑动作僵住,瞪大了眼,“什么?”
风长栖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素钗,就这么直直的插到菜盘子里,花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动作,只见那光滑油亮的银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色。
花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风长栖面不改色,道:“上钩了。”
两人面对着那发黑的银钗,半晌没有说话。
窗外寒鸦飞过,风长栖手指蜷缩进掌心。
她上前一步,夹起菜准备送到嘴里,还未碰到嘴唇,就被花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