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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对于凭空出的一声清脆之声,众人都吃了一惊。然后眼光不约而同的都看向武念亭的方向。
却见一个微胖的小女孩,一身白衣,腰系大红缎带,脚穿大红翻毛鹿皮靴,身披大红狐毛氅,明亮的眼睛赛过天上的星星,正一步步往这边走来。她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胖,第二感觉是可爱,第三感觉便似画中走出来的年画娃娃。
只见年画娃娃有模有样的走到席方平面前,看了眼正难受得变了脸色的林镜之一眼,又定定的看了席方平半晌,这才举手作揖,正儿八经的问:“请问英雄大名。”
席方平很是震惊的看着武念亭,接着便破口大骂道:“奶奶你个熊。今天是哪个守门?这里不是菜市场,这小丫头片子是怎么进来的?”
随着席方平的虎目一瞪,所有的士兵吓得倒退三步,便是那上前想掰开席方平那紧箍着林镜之胳膊的大手的曾志远也吓得一个激灵的后退三步。
呵呵,声若洪钟,虎目一瞪,敌兵吓得倒退三十里。
虽然实际情形只有三步,却一点也不比那三十里逊色。
想起师傅讲的故事中那些英雄人物形象,武念亭不但不惧怕席方平此时的模样,而且她笑得更是开心了,笑眯眯的对着席方平又一个非常豪气的揖手,道:“英雄别生气,我是林侍郎带进这马场来的,并不是你的兄弟渎职。还有,英雄,我唤武念亭。”
随着‘武念亭’的名字落地,席方平便松了林镜之的胳膊。
林镜之痛得趔趄数步才止住去势。见席方平往武念亭面前走去,他担心席方平的蛮力会伤了武念亭,于是急忙上前几步将武念亭护在胸前。道:“方平,别闹,她是我妹子。”
席方平却是不理林镜之,只看向武念亭,道:“你是武老爷子天赐的孙女?”
“不错。”
东傲国谁人不知武老爷子的刚直不阿,又有谁不知武长亭为国英年早逝。一时间,人群沸腾起来。众人看武念亭的眼光都有了敬意。便是席方平,那一身的戾气也去了不少,声音也变得柔和,问:“你今日随林侍郎前来有什么事?”
“今日我随着我大哥哥来选马。”
“选中了吗?”
“选中了,只是还没出生。当然,也怕那马的主人不愿意将那小马驹送予我。”
“奶奶个熊。只要是武姑娘看中的,谁敢不送,老子便要了他的命。”
随着席方平的话落地,其余的一众将士又都各自后退一步,机警些的已先在脑中回想着自己的马有没有小马驹的状况。
呵呵,英雄果然很护短,而且英雄现在就这般护着她。‘吱吱’的捂嘴一笑,武念亭很是有模有样一身正气道:“谢英雄了,请问英雄贵姓?”
“老子姓‘席’名‘方平’,一生最敬佩的便是武老爷子和武太尉……”
席方平后面说了些什么武念亭没有听,她只听到‘姓席名方平’后,眼睛便瞪大得再也不能大了,两窜小火苗在眼中便那般烧啊烧啊,心中冒泡般的冒出三个字:有缘啊啊啊。
上官澜在林府和林老爷、武必、林漠轻、林漠寒等人商量好那个手下前往潞州的事后,正好龙世怀也到了,想着答应小徒弟的事,于是他便邀上龙世怀一同前往木兰马场。
他们二人到的时候,正是席方平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当上官澜听到席方平的大名,再看小徒弟那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那眼中千转百回的神,他诧异的顺着小徒弟的眼神看向席方平。一瞧席方平那长相,上官澜的心便像漏跳了一拍,‘啪’的一声,他似乎清晰的听到脑中的某根弦断裂的声音。下颌几近掉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合上来:好……巧!
龙世怀倒还没注意席方平的长相,犹自看着混乱的现场,看着‘唉哟、唉哟’的从人肉小山丘上下来的将士,拦住一个小兵问明了个大概后,这才道:“这席方平是合州人氏,出生巨贾之家。席家世代经商,论财富只怕仅次于你逍遥王府之下。席方平排行老三,天生蛮力且喜武。成天叫嚷着要从军。奈何我东傲有十五才能从军的规定,于是他便成天在家闹,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架,将他席家搞了个天翻地覆。不得已下,他爹找了许多关系才将十三岁的他送进军营。好在他确实是个人才,两年的时间便混了个从七品,今年正好十五。诶,说起来,他和你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借八卦报的先机,龙世怀对席方平的人生了解比席方平本人还要详细。详细到了席方平的家族有多少被称为儒商的祖先。
“当然,我对席方平感兴趣还是因了你那个《告天状》的故事。当时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想着怎么这么巧,和你故事中的人同名同姓,于是便将他的事打听了一些……”语及此,龙世怀这才看到上官澜微翕着唇两眼灼灼的看着前方。
兄弟党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将震惊、惊痛、痛苦、苦笑、笑得咬牙切齿的多番状态揉和在一起的神情。
诧异中,龙世怀伸手在上官澜面前晃了晃,发觉上官澜仍旧没有反应。
这一下,龙世怀更诧异了。顺着上官澜的眼神看去。当他看到席方平的时候,一时间,他终于也领会了在何时、何地、碰上何各情形后会有将震惊、惊痛、痛苦、苦笑、笑得咬牙切齿的多番状态揉和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什么神情的体会,然后他亦翕合着唇看着席方平:娘的,真像。
呆愣的上官澜和龙世怀被淹没在将士之中。没有人发觉他们的到来。
“生了,生了,方平,生了,哈哈,还是活的。我说能活你还不信,快来看,是活的。”
马医老张的话打断了席方平和武念亭的交谈,看着马医兴奋的神情,看着马医满手是血的指着马厩内,他茫然的不明白。
想着是她要马医进马厩接生的,武念亭心思转得极快,马上便明白了,来不及和席方平打招呼便一个转身,激动的跑向马厩。
马厩中,一匹方方出生的浑身湿漉漉的小马驹正歪歪斜斜的想站起来,但每一次站起来便又倒了下去,浑身沾满了泥巴和草屑。
看着它那黑黑的眼睛像大大的葡萄,可能是方出生的原因,眼睛中还漫着水色,更显得它的可爱无辜,简直是萌翻了、美翻了。武念亭惊叹一声,冲到它面前,捏着拳头,道:“加油,站起来,加油。”
也许是受了武念亭的鼓舞,小马驹再度强撑着身子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四条腿打着颤的同时,还歪歪扭扭的走到了武念亭的身边。然后用头磨蹭着武念亭的手,还用鼻子闻了闻武念亭。
武念亭高兴得一把抱住了它,搞得她的白袄上都是泥巴和草屑她都不觉得,只是惊喜道:“小马驹,你喜欢我,是不是,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也不知小马驹是不是听懂了,它居然又在武念亭的手上闻了闻,还点了点头。
“你真坚强,真勇敢,是自己出来的,是不?肯定也是老天赐给你老妈的。一如我般,是老天赐于我姥爷的。”
席方平的天马是一匹纯黑的马,林镜之的宝马是一匹纯红的汗血马,这小马驹的毛色红中透着黑、黑中透着红,暂时还分不清颜色。就天马和汗血宝马的后代而言,它确实是极尊贵的。可是一匹从死马的肚子中爬出来的小马驹无异于从死人的肚子中出来的小生命一般,都会被认为是不吉祥的。
从死人肚子中出来的孩子被称为棺材子。
那从死马的肚子中出来的小马驹当然便被称为棺材崽。
无论是棺材子还是棺材崽,最坏的结果便是宰杀,最好的结果亦是被遗弃任其自生自灭。
看着天赐的孙女抱着一匹从死马的肚子中出来的小马驹,而且小女孩还和小马驹热络的说着话,而且他们似乎还听得懂彼此的话,一众在马厩外围观的士兵只觉得有些寒碜,不自觉的便打了个哆嗦。
因了武念亭的原因,更因了小马驹居然从已然死去多时的母马尸体中出来的原因,席方平再无方才的戾气,而是相当震惊的走到小马驹面前,瞪着小马驹。
“席英雄,你方才可是说了,只要是我看中的,谁敢不送你便要了他的命。现在,我就看中这匹小马驹了,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可是,可是它……它是棺材崽,生来不祥,你……你不能要它。”
“谁说它不祥?我只知道它勇敢、坚强。我要定它了。你不许赖皮,更不许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