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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披红挂彩的凝香苑,就是两排门楼,左右住的都是巴顿的侍卫。有正房三间,用来招待宾客,这是第一进。过一座小巧的院子,就是喜堂了。喜堂左间为洞房,洞房旁边则是洗漱间,另外的房间则是服侍林璇的丫环、婆子们住的房间,这是第二进。最后一进,有正房三间,全部打通,堆满了林璇的嫁妆。
很快,林镜之将使臣驿馆中最大的院子打通,形成了一座三进宅院,同时为之命名‘凝香苑’。
这可是关系到南越皇子和东傲公主大婚的事,林镜之这个礼部尚书当仁不让。更何况这位新御封的公主是他的妹子,林府的宝贝。
见巴顿不卑不亢的拒绝,靖安帝越发的欣赏他,于是准了巴顿所请,允许他们二人在使臣驿馆大婚。同时谕旨林镜之全权负责大婚事宜。
靖安帝明白巴顿这是担心民间传‘入赘’之言。在公主的宫殿完婚,多多少少确实带着那么点子入赘的意思。
但巴顿拒绝了靖安帝的好意,说就在使臣驿馆拜天地即可。而且巴顿还说‘驿馆结亲,美名远扬,必留名四方’的话。
同时,靖安帝心疼林璇小小年纪远嫁,于是御封她为‘兰陵公主’,并赐了位于京效的兰陵行宫予林璇。按靖安帝的意思,巴顿、林璇可以在那里完成大婚。
日子过得很快,眼见着林璇出嫁的日子临近,林府、皇宫、驿馆都忙碌起来。
东平王爷不怕天、不怕地,就怕武老爷子。这一顿踹后,他再也不敢登逍遥王府的门,同时也觉得武老爷子言之有理,也就不再打着要上官澜替宝贝女儿看病的想法了。尽量的在民间收集高手替女儿诊病。
这个期间,东平王果然抱着龙咏萱登门逍遥王府,恰逢上官澜外出未归,再加上被武老爷子厉喝一顿,以‘天珠有孕,你却抱着个病人来给澜儿添堵,也不怕将这病气过给天珠’为由,将东平王好一顿责骂,同时又说了些‘别说澜儿不在王府,就算他在王府,如今这种特殊时期,我老头子也绝不许他替你这个宝贝女儿看病’之话,将东平王爷踹出了大门。
自从武老爷子入住逍遥王府后,武念亭发觉她的师傅似乎非常的忙。素来不出王府的人,如今要么几天不归,要么十数天不归。
武老爷子说到做到,翌日,他以‘实在不想和天珠分开’为由,将武府的一应事都托付予了武伯,叮嘱武伯如果有事的话直接去逍遥王府找他就可,然后带着武念亭去相国寺烧香,最后携着武念亭回了王府,从此就在王府住了下来。
轻抚着上官澜的黑发,武必叹道:“澜儿,苦了你了。这段时日,累坏了吧。放心,放心,有姥爷。姥爷一定帮衬着你。”
缓缓的侧身,上官澜趴在武必的双腿上,道:“谢谢姥爷。”
明白上官澜的意思,武老爷子道:“放心。明天我带着天珠去相国寺进香后,就和她一起回你们王府。就近照顾她。”
所以,如果武老爷子在逍遥王府坐镇,管他东平王府还是西宁王府,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既然东平王不知道真相,那么要是哪天东平王一个心急下抱着龙咏萱硬闯逍遥王府求治病也不是不可能。
再则,龙世怀、上官澜他们都不是说闲话的人。是以至今,靖安帝、东平王并不知龙咏萱的病症所在。再说就算龙世怀、上官澜他们告诉靖安旁、东平王真相,但以龙咏萱现在的安静来看,他们也未见得会相信多少。那还不如不说的好,免得给靖安帝、东平王添堵。
一朝和亲的公主疯了并且疯在故国这事是定不能传出去的。否则,被天下人耻笑的是东傲。
那夜龙咏萱发疯的事只有龙世怀、上官澜、武念亭知道,顶多加一个上官煜。其余的人都不知。
“龙咏萱已经疯了,突地这般静下来,肯定在筹谋着什么更大的事。如果她回了南越倒也罢了。偏她如今这情形,陛下和东平王都不放心也都有些舍不得。看情形,她还要留在东傲一段时日。偏这个时候传来我父王出事的消息,澜儿如今是内忧外患,生怕一个不防会让人伤了天珠。所以,姥爷,您能不能暂时住到我府中,替我照看天珠。”
能够称东平王龙云海为‘云海这小子’的人世上屈指可数,武老爷子算一个。
“放心。我去。云海这个小子,必听我的话。”
“澜儿是晚辈,直接拒绝不但不妥而且会伤及父王和东平王的感情。是以澜儿只说‘这两天事太多,过两天有时间再说’的话。”
可她自从醒了后,愁眉不展,对风落泪。一日瘦似一日。靖安帝、东平王看在眼中都非常的急,其他的御医也看不好。于是,爱女情深的东平王龙云海亲自登门逍遥王府,希望上官澜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替龙咏萱治病。
也就是说,龙咏萱是个可以控制自己病症的人,这样的灵魂分裂症病人更可怕。这种时候越发的要避着她的好。哪有替她治病的道理?
上官澜断定,龙咏萱那日发疯多少是因蛇毒的原因,蛇毒是诱因。当蛇毒解了后,她的病就缓了许多。
龙咏萱自那日发疯清醒后,居然又似好了似的。对那夜的事一字不提。更不再说什么她是武念亭、她怀了上官澜的孩子、武念亭夺了她的位子等等的话。好像那晚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东平王爷爱女情深。昨天过府,希望我能替龙咏萱治病。”
念及此,武必道:“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吗?”
万不想龙咏萱包藏如此祸心。更可恶的是,她居然说武念亭怀的是野种。
这段时日,武必终于知道龙咏萱为什么会和亲到了南越。原来是上官澜一手安排的。当然,他也知道上官澜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龙咏萱。”
“怎么了?”
“还有一事要姥爷出马。”
武老爷子一抹眼泪,道:“好。我们等,一定能等来你父王。”
“我希望,等父王能够活着回来,亲口告诉她。那是父王一生的愿望。他等天珠叫她‘老爹’等了太多太多年。”
“那天珠的身世……”
上官家的十一位少爷一齐出海,便是那大海再怎么凶险,也没有吞了十一位少爷的道理。
沉吟半晌,上官澜道:“她怀着孩子,不宜受打击。等孩子生下来再看。保不准,那个时候,老二、老三、老四他们发现了什么,有转机了也说不定。”
“你有没有打算将这事告诉天珠?”
“澜儿也不信。”接着,上官澜缓缓的盘腿坐下,坐在老爷子身边,将徐燕如带来的消息一一告之。
老爷子口中的‘若飞’指的就是逍遥王爷上官若飞。
闻言,老爷子脸如死灰。接着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团蒲上。一迭声道:“不可能,不可能,若飞他……他连天都敢斗,区区大海又算得了什么。”
“无字。”
“啊!”武老爷子脸露狂喜。
一叹,上官澜轻声道:“老爷子,霸王回来了。”
看上官澜的眉头紧锁,武必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其它的事?”
“不会。”
“真不会有事。”
“嗯。”
“天珠还没醒?”
等老爷子的话说完,上官澜才轻步跨进小佛堂中,点了香,拜了拜,将香插在香坛中。
这么些年了,有什么话,武老爷子就会来这里和儿子唠叨唠叨。今天有了上官澜的承诺,武老爷子一个高兴又来了这里。
武府有家庙,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家庙中供奉着。这个小佛堂仅供奉着武老爷子唯一的儿子武长亭的牌位。
上官澜再次寻到武老爷子的时候,是在武府的小佛堂。
上官澜呕得直捶着床缘,最后又担心吵醒沉睡的小徒弟,他只得罢手。复又抓起小徒弟的手,一边亲吻一边叮嘱道:“天珠,这次,你一定要争气啊,一定要生两个小子。这样的话,我逍遥王府的郡主就不会流落在外了。”
担心上官澜再祈求个一、二声,他心一软,也许就将那个曾孙女还给上官澜了。语毕,武必老爷子转身,大步出门。他虽然不在乎什么家族传承了,但老了老了,有一个小曾孙女承欢膝下,定是一件非常爽心的事。所以,这件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
上官澜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道了声“姥爷。”
眼见上官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