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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那山石后竟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山洞。
她拖着云渺进入了山洞,又将不太沉重的山石推回缺口,然后靠着那山石坐了下来,喘息着。
突然,她扬手,使劲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耳光清脆,让接进昏迷的云渺睁开了眼,她看了看幻花,又看了看这山洞,艰难地咧嘴笑了。
“你救我,又觉得救得不对,是不是?”云渺呻吟着,笑着,面容可怖,狰狞的伤口还往下淌着血水。
幻花伸手,想要为她擦去血水,云渺握住了幻花的手,“不用了,我不行了,有几句话你要记住。”
“告诉我,我娘在哪里?”幻花轻声问道,“我不相信她真的会尸骨无存,你怎么可以?你可是她的小姑姑!”
“她没死,我的人带她回华国,你若念着她,就回华国去,救她也好,助华国也好,总之,回华国去。”云渺气喘吁吁。
“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话,你不过是想哄我回去做祭品,我不回去一天,我娘就有用一天,我娘就会多活一天。”幻花眼泪落下,伸手去堵云渺手腕上汩汩而出的血。
云渺推开她的手,“别堵了,别让我的脏污污了你的手,你尽情恨我吧,我不怨你,我把你从你亲娘手中救下,用自己的血救你,我十五年养育你,比对我亲女儿还好,换得你今日的心软,救我脱离那个魔鬼,我知足了,你回华国也好,不回华国也罢,诅咒总会进行下去,不是你,就是你的女儿,你的孙女,重孙女……千年,千年的诅咒……”
云渺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眼睛逐渐闭上,幻花心中悲伤不已,她低声唤了一声“娘,你别死,幻花很害怕。”
云渺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身子抬起,伸手,幻花抓住了她的手,“娘……”
幻花哽咽,云渺瞪着她,摇头,流泪:“快离开拜月山,找闵轼,找闵轼,我的……”
她的眼珠定住,不动了,手没了力量,从幻花的手中滑落,身子歪了过去,人没了气息。
幻花伏在云渺的身上,低声哭泣。
出生时,云渺救她不死,忍受议论,忍受丈夫的猜疑养了她十五年,是有不可道人的阴暗目的,但最后却用自己的命掩护了她。
她的生,她的活,都因云渺的一念之间。
她终是无法深恨这样一个可悲的女人,她从来没有亏欠过她什么,她只是做了她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即便她毁了她正常的人生,即便她毁了亲娘弄月公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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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化仇怨(2)
幻花用山洞中的碎石将云渺的尸身掩埋,没有立碑,为了使云渺不再受打扰,不再受侮辱。
幻花小心翼翼将地面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心里想着应该迅速离去,云渺的血迹会引来钟离香的人的追击,洞外的血迹也需要处理一下。
幻花推开了山石,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然后回身将山石摆好。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褚晖的声音在她身后突兀响起。
幻花转身,看见一身戎装的褚晖手拿着佩剑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他的笑如此刺眼,让幻花无法忍受。
“这回你们如意了,她死了,不会再计划什么恢复华国了。你们满意了吧?”幻花推开褚晖,快步走着。
褚晖一步就追上她,将她抱住,“你要去哪里,现在山里到处都是我母后的人,你这样跑会送命的。”
“你不要跟你娘作对,不然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幻花说道,“你既然帮她做事,就不要问为什么,就要一心一意,她要杀我,你就要支持,不然你会痛苦,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已经帮你处理了沿途血迹,现在我带你离开拜月山,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以后我去游学,就带着你离开月光城,再也不回来。”褚晖低声在幻花耳边说道。
这是褚晖没有言明的求婚,但更让幻花心烦,她不能成婚嫁人,不光是褚晖不行,任何男人都不能嫁,因为她体内的幻花仙葩。
闵轼?云渺为什么让她找闵轼?难道是闵轼可以帮助她摆脱那个仙葩?
幻花一把推开褚晖,跌跌撞撞向前走去,褚晖紧紧跟在后面,有几次褚晖上前将她抱住,带到隐蔽之处,他们的身体贴得很近,近到她能听到褚晖沉稳的心跳,能感觉到褚晖盔甲下那肌肉的瞬间僵硬。
褚晖不止一次地亲吻她,来堵住她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幻花清楚,这是褚晖在诱惑她,这是褚晖想要消磨她跟他对立的决心。
她会让他死心的。
“我是个怪物,你看见过的,我不光眼睛有毛病,我的身体也有毛病,我体内长了个邪恶的东西,它总想控制我,别跟着我了。”幻花想要直截了当跟褚晖说。
但是,她无法说出口,褚晖的气息还留在她的唇瓣上,她无法说出她是个怪物。
“幻情呢?她还好吧?”幻花哑声问道。
“并无大碍,云渺这一刀刺得好,倒是解了幻情的危机,你知道吗?父皇当场就将幻情赐我为正妻呢。”褚晖说道,“我提醒父皇,说皇祖父已经为我指婚了,父皇却说那桩婚事本是皇祖父的权宜之计,不算数的。”
“是吗,那我从此就可解脱了。”幻花冷漠说道,还用手直接狠狠擦她的嘴唇。
禇晖气恼地看着她,而后释然笑了,“你心里恨这世道,恨云渺,你无处发泄,就来折磨我,是吗?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磨,我见到了你,认识了你,同情你,喜欢你,为了你我违背我母后,我师傅,偷偷为你消除这一路上的血迹,你还是无动于衷,不过,没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喜欢幻情,所以,我不会娶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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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化仇怨(3)
幻花的心一点点下沉,沉到悲哀的深谷,好似没有尽头,她决不能回馈禇晖真情,她不能嫁人,禇晖的母后是钟离香,阴狠而残暴,野心私欲充斥着她的内心,她逼问云渺关于弄月公主和她的藏身之地;禇晖的师傅兰闲醉更是无情无义之人,害了她的亲娘。
这两个人教出来的男子怎可信任!
她必须设法摆脱禇晖的纠缠。
若让禇晖松懈对她的掌控,她必须虚与委蛇。
这极难,但是,她必须!
幻花抬起眼眸,眸光逐渐晕上泪光,“我不值得你如此,如今,你是堂堂皇子,而我,是个身世不明的怪物,云渺说我必须回到华国,履行我的宿命,还有人说,我这辈子绝对不能嫁人,嫁人会祸延子孙,我不愿害人害己,你还是不要管我了,我的死生,就让我自己来负责吧。”
“我不管你身世如何,我不管你有什么宿命,我都不在乎,我,就是要控制你的人生,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女子,会是什么能改变江山命运的邪灵,即便是邪灵,我也要控制住,我不会让你危害其他人,只危害我一人就够了,你说我中邪了也好,你说我有目的也罢,我总是不能让你颠沛流离,东躲西藏。”禇晖看着幻花的眼睛深邃闪亮,幻花在他的注视下有种想要丢盔卸甲四处逃窜的感觉。
她垂下眼帘,眼泪啪嗒落下,真真楚楚可怜,“烈红歌救我,烈红歌杀太上皇,我现在成了弑君同案犯了吧?”
“这件事有些蹊跷,奇怪的是皇祖父的态度,他坚决禁止父皇缉拿烈红歌,母后大为不满,母后为何会到这拜月山,因为东城守卫密报曾有人出城,母后顺藤摸瓜查到悦来客栈老板那里,老板说有人持帮中金指环要求出城,并留一封书信。”禇晖说道,“母后心里极不痛快,大声训斥我师傅,说我师傅不该将帮中圣物随便与人,想必这里涉及他们的陈年旧事,你就不要多想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悦来客栈老板一见金指环就毕恭毕敬,想必悦来客栈老板也是钟离香的人,却被烈红歌算计了,烈红歌如何有金指环,那就得问兰闲醉了。
钟离香想必是吃了飞醋了。
烈红歌因为云渺曾对她有恩,帮忙救她与幻情,杀太上皇,或是临时起意,是对钟离香和兰闲醉示威和泄恨。
褚进林在钟离香的大力支持和精心筹谋下夺得本不属于他的皇位,烈红歌说她杀太上皇是送给钟离香的礼物,意在挑动二者之间的矛盾,让二者的矛盾暴露在广大百姓面前,可以说是居心叵测。
再者,烈红歌与兰闲醉之间剪不断,理还乱,钟离香对此如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