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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晖说完,跃身攀住了邀月楼那卷起的屋檐,脚一用力,飞快地月上那棵槐树,上得楼来的钟离香气恼地喊道:“晖儿,你别跑,母妃还有事问你。”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褚晖嬉笑着,飞掠而去。
钟离香神情有些暗淡,“他这是躲着我呢。他虽然事事勉强依从,可心里憋着股劲儿啊,他对你我有误解。”
“他毕竟还小。”兰闲醉说道,“他日后会感谢你的。”
“他不恨我我就知足了。”钟离香靠在栏杆上,回身妩媚看着兰闲醉,“怎么,我说错了吗?他若得知……”
“表妹!”兰闲醉低喝,“往事不堪回首,你就不要再揭开那个疮疤了,你今日来这里干什么?晖儿今日做得很好,已经逼得叶檀和夫人生了嫌隙,吵成一团,晖儿已经收买了人,监视着。”
“我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你日后怎么回报我?”钟离香亦喜亦怨看着兰闲醉。
兰闲醉叹了口气,“若真到那个时候,你会让我活着吗?”
钟离香嘴角的甜蜜慢慢消失,慢慢抿成严厉的线条,“原来在你心里,是这么看我的?若真到那时,你恨我吗?”
“路是我自己选的,你没有逼我,我心甘情愿为你而死,这辈子,我的心和身体都交付给了别人,但是我的命却属于你。”兰闲醉轻轻说道,“你放心,我会让晖儿听从你的安排。”
“我是她的母妃,他是我钟离香的亲子,他自然得听从我的安排,何须你规劝。”钟离香冷冷说道,“我今日来是为了别的事情,闵清之这个老家伙还是食古不化,不肯顺从,在朝堂上公开与王爷争辩,给王爷难堪,若他再不识抬举,我就拿闵轼开刀给他瞧。”
“千万不可,闵清之三朝元老,在朝中极有威望,为人又极为方正,绝不会搞什么朋党,不肯轻易依附是很正常的事,我们不是非得要他,大大提携他的儿子闵轼不是更好?”兰闲醉做了一个安抚手势,“刚才我探晖儿口风,他很欣赏闵轼,闵轼也一定会欣赏晖儿,他们只是缺少碰面的机会,放心,我来安排。”
钟离香“嗯”了一声,抬身就走,却又在下楼时转身,“你就要找到她了吗?”
“但愿吧,但愿我们这十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兰闲醉躬身送钟离香。
“你可别心软,你要知道你若心软,咱们日后就没有太平日子,咱们就会再一次成为华国人的狗。”钟离香脸上浮现狠辣之色。
“不会,这一次我绝不会心软。”兰闲醉喃喃着,让钟离香放心,也坚定自己的心。
钟离香下楼,兰闲醉慢慢坐下,望着那把紫竹萧,那有些发亮的紫色说明了它的久远,这紫竹萧本是他当年送给烈红歌的,如今又回到了他的手上,烈红歌这是要斩断与他的一切联系了。
是啊,这样也好,若他与钟离香落败,至少不会连累到她。
烈红歌,他这一生定是辜负她了,可怜皇家女,偏坠风尘里。痴心无可托,三更听冷鸡。
烈红歌,威德帝兴之所至的沧海遗珠,阴差阳错来到了钟离香的身边,遇见了他,爱上了他,却被他弃如敝履,从此自我放逐,沦落风尘,誓死不归。
后知后觉的威德帝没有料到钟离香的手段如此高明,竟让他不但赔了未曾来得及相认的女儿又惊动了钟离香,不但永远阻断了烈红歌回家的路,更失去了与钟离香角力的最佳时期,作为父亲,他除了一次次除掉欲对烈红歌不轨的那些男人,他还能做什么呢?
但是,为什么威德帝没有对他下手?只是因为他兰闲醉名满天下吗?
问情坊的连清淮被叶幻文所杀,引起了威德帝的注意,威德帝酒宴上斥责太子静月王,施恩与叶家,也是在警告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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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余晖(1)
东宫,吉祥苑,褚嫣儿的居所。
褚嫣儿一进吉祥苑,有些意外地发现父王和母妃都在,显然是在等她。
“见过父王母妃。”褚嫣儿规规矩矩施礼。
褚进和坐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褚嫣儿感觉到他的不自然,便面带疑惑看向了母妃吉英。
吉英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过来,女孩儿家出去这么久,母妃心里正着急着呢,怎么样,叶家人待你如何?”
“这个,皇上派人宣旨指婚,他们乱作一团,也没顾得上我。”褚嫣儿眼圈儿有些发酸,随即咧嘴笑,“褚晖弟弟又像个猴急的,把叶三小姐吓晕了,不,也可能是气晕了。”
“哦,怎么回事儿?你细说说。”褚进和急切说道。
褚嫣儿又奇怪地看了一眼褚进和,褚进和假意咳了几声,“父王得知道叶家对我们皇族是否忠心。”
褚嫣儿便把她在将军府所见所闻细细说给褚进和和吉英听,当说到褚晖轻薄叶幻花时,难免害羞,但是褚进和却一点都没有在意,吉英虽然惊愕,却也没有说什么。
褚嫣儿说完,褚进和仍然沉吟着,吉英见状,道:“嫣儿累了,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看她。”
“也好。”褚进和心事重重站起身来就走,吉英紧紧跟在后面,连褚嫣儿福身相送都没瞧一眼。
二人出了吉祥苑,褚进和说道:“你回寝殿歇息去吧,我进宫一趟。”
吉英急忙拽住褚进和的衣袖,“殿下,父皇意图未明,现在见驾恐怕不太合适,知道的说你担心华国遗民阴谋叛乱,不知道的以为你与三弟相争,还是等等吧。”
“不能再等了,烈红歌曾提及连清淮的一些细节,我又在连清淮和他手下房中搜出密信,现在想来烈红歌的第八次大婚却像个幌子,把所有人都诱惑到了那里,这中间一定有华国人在行动,现在那个叶夫人又如此反常,让人不得不防。”褚进和面色忧虑。
吉英松手,褚进和拍了拍她,“这么多年了,再深的情也淡了,你放心,我不是为了弄月,而是为了我们兴国,你别胡思乱想啊。”
“你知道轻重就好。”吉英温柔一笑,“为了源儿和嫣儿,还有我,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放心吧。”褚进和点头,“我去了,我会见机行事的。”
褚进和匆匆来到宫门口,正要人通传,却见当朝丞相闵清之面色忧虑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摇头。
闵清之年近五旬,背已微驼,须发皆已开始发白,当年他少年得志,受到当时崇安帝重用,直到威德帝,已历三世,每位皇帝都对他多赞誉之词,非常倚重。
褚进和对于闵清之自然也是很尊重的。
“老大人何事烦忧?”褚进和迎上了闵清之,说道。
“见过太子殿下,从今日起,闵清之不再是朝中官员了,告辞。”闵清之语带悲愤,几乎哽咽,快步离去,丢下一头雾水的褚进和。
褚进和望着闵清之的背影,想到闵清之的话,难道父皇罢了闵清之的官位?会为了什么事情?最近闵清之曾在朝堂之上驳斥静月王关于月光城防务的建议,难道父皇对此不满?若真是这样,静月王在父皇心中分量真是不轻啊。
褚进和跟着通传太监一路来到了御书房,威德帝一脸疲倦,坐在龙案后面,正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这是怎么啦,脸色怎么如此不好?要不要传太医?”褚进和跪地说道。
“不用了,太子留下,你们都退下,外有大臣求见,一律免见。”威德帝强自振作,对着太监宫女威严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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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余晖(2)
见威德帝神情如此凝重,褚进和更觉事态严重,跪着又向前蹭了几步,“父皇,究竟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老丞相他……”
“起来,坐在父皇身边。”威德帝对褚进和伸出了枯枝般的手。
“父皇怎么瘦的如此厉害?”褚进和担忧更深。
“无妨,还可再撑一阵子。”威德帝微微哂笑。
“儿臣就不能为父皇分忧吗?”褚进和难过问道,在父皇眼中,他始终是那个为情所困的懦弱之人吧,父皇老迈身弱,却不肯把朝政交付给他。
“你啊,守成之君尚可,奈何如今多事之秋,华国虽灭,贼心不死,意图复国,边关已传来消息,华国遗民闹事骚乱,南疆守将渐渐力不从心啊;而朝中大臣,因你与老三分成两派,难以众志成城,你说父皇怎能不烦心?”威德帝一席话说得褚进和满面通红,不知该如何表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