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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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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馥却已在她几步之前停下,看着这一切,唇角微微弯起。

    她是在笑。

    可这笑却让她自己也不上来到底是讽刺还是怜悯。

    哈卓啊……哈卓。

    她从来不曾想过会有一天,她竟然会跟这个还没来得及相互熟悉的女子,走到这样的一步。

    她甚至于想象过会有一天与宁芸撕裂情分正面相对,却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与这位在穹夷时那般阳光的女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哈卓也看着她。

    这是宁馥。

    她突然想起赤嵘曾经在她离开穹夷之前过的话。

    她奇怪为什么这些日子从来未曾想过,却独独在这一刻才想起。

    他,宁馥是他所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

    无论多么悲愤欲狂,无论多么伤心欲绝,无论被怎样的苦痛压得欲待奋起崩毁,她依旧能够保持最清醒明智的神明,永远都能够做得出最正确的抉择,哪怕这抉择需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哪怕她努力的收束那恨,收束得浑身骨节都在格格作响。

    她现在……就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吧。

    极恨。

    正如自己这般看待着她。

    可她哪里悲愤欲狂了?她又哪里伤心欲绝了?她哪里有半分像是被苦痛压得欲待奋起崩毁?!

    她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了吗?她在拼命努力的收束那恨,收束的浑身骨节在格格作响吗?

    明明用尽了全身力气,甚至于用了整条性命的,是自己!

    凭什么……

    为什么!

    宁馥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看见她灼灼的仇恨,化作那眸底浓得化不开的血色,看见她毫无悔意,在内心里翻涌激荡死也不休。

    哈卓就这么瞪着她,隐隐的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看见她着黑裙,骑黑马,驰骋在大周万里疆域之上,手中长刀如雪,划裂一个时代的富盛繁荣。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在宁馥进来之前便咽了这口气。

    她更恨自己为什么寻死那么拼命,以至于在宁馥向皇帝递上那莫名其妙轻飘飘的卷宗时不能以身相抵。

    卷宗……

    卷宗……

    凭什么……

    凭什么宁馥只凭借那破烂的卷宗,就能让她这一条命白白断送!

    而宁馥,以后的前途只怕顺风顺水,再无阻拦。

    还能站在这里,嘲笑着她,嘲笑着她这条命有多不值钱,嘲笑着她是多么的无能,即便把命赌上,也未能撼动她分毫!

    她就这么紧咬着牙,整个面容都扭曲起来,一口气早该咽下却坚持着不甘,宁馥望着她,目光微微一垂。

    “我会把你送回故里,安葬在能看得见王庭的地方。”

    “…………”哈卓死死的咬着牙,瞪向宁馥的眼神与鬼怪无二,这一口气吊到现在,再终是支撑不住,极尽艰难的长嘶一声,如同从骨骼深处出的诅咒。

    “……啊……!”

    挣扎终于在这一声诅咒之中归于平静。

    宁馥抬了眼,看着那个曾经明媚如草原之光的女孩子,现在躺在大周的皇宫大内,死相凄惨,面容狰狞。

    便就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未能释然。

    这一生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求而不得,所有的身不由己,都在这最后的一瞬从体内积而出。

    半晌后,宁馥上前,在尸僵之前将她的面容归复平静。

    一生里,这位并不曾真正熟悉过的女子,却对她有着最深的恨,那生命中最后一声歇斯底里,砸在了她此刻已经再不想柔软下来的心上。

    ……

    宫中的天色,总是那么拘在四角的天空里,方方正正的一块,不让你越过规矩的藩篱去。

    就像一具棺材,让永远的沉睡其中。

    宁馥盘膝坐在长乐宫的角殿内,面对着一口棺材,等待着皇帝的旨意。

    卷宗已经被皇帝拿了去,与祁蘅在偏殿议事的时间也相当之长,不知此时,祁蘅又是何心情,来自他心底的诅咒之声,是不是能比哈卓更盛。

    但她知道,祁蘅的心里有多恨,他的面上,便就会笑的多优雅。

    那卷宗,是韩尘仿照着她的笔迹所制,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为祁蘅辩白,所有的证据与资料都在为祁蘅洗白,并且用了极尽恰到好处的词藻,来劝慰皇帝万万不要听信他人谗言,让瑾王无辜卷入此次重案之中。

    哈卓和祁蘅设了个大计给她。

    头前在东吴收到的所有资料与证据,都在一点点的把祁蘅拉下马来,当皇帝相信她与哈卓秘密通信并且与穹夷互通情报后,那些证据自然而然就成了诬蔑,届时不仅祁蘅成了被冤枉的皇子,她宁馥也会因此而身败名裂,罪名下来,那就是通敌叛国,只怕九族都要牵连个干净。

    而这罪名只要落下来,那大周与穹夷也就再没什么好关系了。

    再因哈卓的死,赤嵘必然不会为了她而对大周不再俯称臣。

    这一箭,何止双雕。

    韩尘所递来的这个卷宗,正好反其道而上。

    这边在未收到任何消息的情况下,立即为祁蘅洗白,在皇帝的眼里,她宁馥便就立即成了祁蘅一系的人,便就是不这么认为,至少不会再认为她是韩尘的人。

    因为在那卷宗的末端,参了韩尘一笔。

    参他在云城视世家宗祠为无物,扰乱东吴治安,几乎激起民愤。

    参他在军中战事起之时不顾大周皇室颜面,竟止战歇战,并未下手将叛党死剿,参他在此事上未必就与叛党没有瓜葛,请示皇帝派人务必将韩尘停职彻查。

    宁馥一个字又一个字的回想着那卷宗上的内容。

    如果。

    这样都不能将皇帝的疑虑一笔打消,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不是你死,那便就是我亡。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回想,很久很久以后,她望了望长明灯,目光如水。
………………………………

第599章 宽慈

    火舌时不时的便就噼啪爆一声响,仿似这殿内的怨气太过凝重,承担不起。

    火光映着她的目光,无限森凉,像一片无涯的深渊,看不到底的黑。

    长明灯执在掌中,白幔在午夜的风中微微飘荡,她执着灯,游魂一般在那一具棺材前行走。

    太医验明之后,按大周的例应当要抛去化人场,皇帝允诺她可以将哈卓的尸身送回穹夷,皇帝再次踏进来的时候,看着她满眼的血丝,沉吟了一下。

    “她的尸体可以回穹夷,但是你不能去。”

    不等宁馥开口,太监就上得前来。

    “这是陛下宽慈。”太监尖着嗓子道:“历来,除了于国有功的大员要臣,还没有谁可以不进化人场的,而但凡进了化人场,就没有全尸的。”

    这是在提醒宁馥莫要得寸进尺。

    陛下宽慈。

    她在微弱的长明灯前,轻轻笑了下。

    把人带进宫来,折磨致死,也叫宽慈。

    哈卓的腹中尚还有他的孙儿骨血,这也叫宽慈。

    不过没关系,和我比起来,你确实宽慈――将来你就知道了。

    再次给长明灯添了油,她倾身,仔细的看着哈卓。

    那孩子静静睡着,眼睛始终未能完全闭合,临死前瞳孔里还残留着不想磨灭的诅咒与怨恨之色――她走的何止挣扎,何止不甘。

    宁馥凝望她良久,缓缓伸手抚着她冰冷的脸,上次看见哈卓笑是什么时候了?不记得了。

    她好像从一开始就在厌恶她,所有的接近与微笑是那么的疏离与生份和不愿靠近。

    在她好不容易盼到心中男子归来,她竟然把她带到了大周来,让她再见心上之人遥遥无期。

    她一生的最后时间,全是在煎熬之中度过的。

    原来,自己才是最残忍的人,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真正欠了别人永远无法偿还的人。

    她的手指,缓缓在哈卓的脸上拂过……哈卓……但望你魂归故里,能将我忘记。

    油灯的光芒缓缓倒戈,暗夜里像是明灭的鬼火。

    她的手指,仍旧未能合上哈卓睁大的眼睛。

    追不及,挽不回,这人世间,无限悲凉。

    灯光渐渐的灭了。

    夜半时分,飘起了雪。

    雪势很大,扯絮丢棉,很快便是厚厚一层。

    宁馥无声无息,单衣薄衫,走在雪地里,冰凉的雪没过脚踝,彻骨的冷,却又不觉得冷――从今天开始,还能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冷?

    “宁馥,等我。”

    “到时候我想亲耳听听那芦苇荡在风中如海潮一般的声音,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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