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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的成员。
国会请愿的失败,干线国有和皇族内阁的出现使得叶鉁对清廷的后一丝幻想破灭,他依然改弦易辙,与过去的保守改良决裂,革命大潮初起的当口成了革命的支持者。虽然叶鉁不是长久以来的革命派,但鉴于他的学问和地位,鉴于他的品格和号召力,无论是汤寿潜、朱瑞还是蒋尊簋督浙,叶鉁的地位都不曾动摇。当然,叶鉁人民党创始人的身份也一直保留了下来,浙江省分部,他的地位仅次于沈钧儒。甚至就一般而论,他的资历还要比沈钧儒有说服力,只是因为两人私交不错,他又深感沈钧儒政治比他具有洞察力和领导力,因此甘愿居次,承担了大量的日常工作。护法革命时期,以张謇、汤寿潜为的南方派曾经有过这样那样不和谐的声音,但就浙江省党部而言,却从来都是站拥护人民党政治局的一贯立场上,这一点不仅沈钧儒,便是秦时竹、葛洪义等一干党内大佬都交口称赞。
按照唐绍仪的意思,原本内阁改组时要准备从地方吸收鲜血液进入央的,叶鉁就是法部的储备人选,但叶鉁因为浙江经历了3次换都督的风波,尚未平静,所以没有就任,留了民政厅副厅长的位置上。这次面临唐四条的尴尬局面,原本是不用他出面,但蒋尊簋选来选去,还是觉得派叶鉁为恰当。
甫一见面,叶鉁就感觉气氛很不寻常。日方派出的是小田领事,小田看上去一派和气,但却是一个阴毒歹恶的人物,从前清时节便一直留驻日租界,不少当地官员都吃过他的苦头。对叶鉁而言,为不利的是,小田对一切比他强的人都极为嫉妒,叶鉁帝国大学出身的经历对照一所普通学校出来的小田,自然让后者感到格外不快。这次交涉,小田原本就抱定了敷衍、推卸的态,再加上对叶鉁的不喜,格外让人反感。
叶鉁来之前曾经有过一个估计,现事件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固然责任全部都日方,但方逐渐强硬的态也是造成事情激化的原因之一。他很客观的认识道,由于民族主义情绪的滋长和东北、山东两场冲突的结果,大大刺激了民众的心态,使得他们对整个情况都抱有很高的期望。从前清时节的卑躬屈膝一下子展到目前的据理力争、步步不让,不要说素来骄横的日本租界当局不会适应,便连叶鉁这样的体制人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叶鉁的理解,唐四条的原则固然是不错的,也完全合情合理,但就目前的形势和一贯以来的情况来看,让日方答应是不可能的。他希望至少通过交涉能让日本人接受其的2~3条,这样,既可以平息整个事态,消除民众对政府的不满,消除央对地方的压力,又不至于引起日方强烈反弹。对叶鉁而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如果单纯是口号式的宣讲,和前清那些崇尚清谈,实质无一用的清流有什么区别?当年法部,这样的人物见得太多了,想起来便要作呕。
但没想到的是,见了小田的面,还没开始切入正题,对方已经甩过来两句话:“鄙人已经从报章得知了唐绍仪先生的4条要求,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大日本帝国租界里拥有管理全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完全轮不到国方面指手画脚;第二点,对于目前报章舆论上的反日观点,鄙人和租界行政当局抱有极大的戒心,强烈要求国地方政府予以取缔,对为分子进行严惩……”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的典型,不仅将日方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将方的唐四条干脆利落地拒绝,并且还反过来对国内政指手画脚,叶鉁忍住愤怒,用可能平静的语调说道:“租界管理职权固然包罗众多,但对于损害方利益的做法,并不因为其所处的领域不同而生性质变化……”
小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次的事件,我们已经经过了调查,确信警探是正常执行公务,国学生租界范围内与他人形成纠纷并进而展到冲突,警探使用了他所认为必要的临机处置方式,至于那个学生的病故,纯粹是因为水土不服……我们做过尸检,一直认为,他身上没有致命伤口!”
听到对方将“病故”两字加重了语气强调,叶鉁便怒不可遏:“一个好端端的青年学生,如何仅仅会因为水土不服而送命?况且,他来到杭州已经是半年有余了,为什么初来杭州没有生水土不服,偏偏过了半年才会生?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解释和理由很牵强么?”
“恕我无可奉告,我只表达我的看法,同时重申,我们这件事上没有分毫的做错。”小田未尝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既然已经存了推卸责任的心思,干脆一切都否认得干干脆脆。
一股无名火“腾”地燃烧起来,叶鉁怒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某些人说了就是那样,事实上,我们经过调查,所谓的受害者与他人产生纠纷并且生冲突的原因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而是一伙地痞流氓敲诈勒学生。学生为了维护自身权益才与对方起了争执,日方的警探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学生,这难道不是过错么?而且,我很难想象,如果仅仅是一般的殴打,会至于置人于死地么?”
“你的意思是我撒谎?”
“不,但我认为应该建立一个联合调查组,不但要查警探做了些什么,而且要查警探与冲突的另一方之间的关系——我不止一次地接到报告,谓某些租界警探是黑势力的保护人。”
“你这是诽谤。”小田抬着一张涨红成猪肝色的脸孔,“我要向外交部进行抗议,让他们对浙江省当局进行训诫……”
面对如此颠倒黑白的谈判对手,叶鉁怒火烧,掷地有声地说道:“既然贵方是这样的态,那我便告辞了,希望你们记住,现不是前清时节,哪怕租界也不能为所欲为地乱来,要知道,租界领土主权仍然是属于国的……”
出了领事馆,叶鉁原本是要直接返回的,但他想了想,没有走,而是到了现场去调查目击者反映的情况。结果显示,几乎所有目睹了事情整个过程的人都讲述了流氓如何施虐,与流氓相勾结的警探如何草菅人命,有个长者流着眼泪道:“我是亲眼看着那学生娃被鬼子的警探一顿劈头盖脑的乱打而倒了下去,当时头上的血溅开来3尺都不止……”
为了避免引起日本当局太多的注意,也为了防止给受访者带来不必要的压力,叶鉁调查情况时特意将随从留置了另一个地方,他一个人装扮成外地来杭州游历的人士而打探着各种消息。但是,意外却这个当口生了。
叶鉁是派人士出身,今天为了谈判是西装革履、器宇轩昂,这番衣着光鲜的模样早就被街头的流氓看眼里,再加上叶鉁特意疏散了随从,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单身的有钱人。前次仙人跳没有捞到便宜反而惹来了一阵骚,这次碰见叶鉁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干上一票。几个流氓彼此间用眼神交流后,悄悄围了上来。
叶鉁没有现周围的异样,但和他交谈的人突然改口道:“先生,不好,就是那伙人,他们上来了。”
“嗯?”叶鉁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几个流氓便趁势围了上来,还没等叶鉁开口质问,一个流氓忽地往他身上一靠,然后自顾自地倒了下去,随即哼哼唧唧嚷嚷,“被人撞伤了……”
叶鉁是正派人士出身,哪里见过如此下作的手段,勃然大怒道:“你们几个混蛋,居然敢敲诈到我头上!”
“怎么,撞了老子的兄弟还要嘴硬?让你知道老子好惹不好惹……”带头的见叶鉁怒火冲天,便伸出一拳打了过去,意图给叶鉁一个下马威。
叶鉁已经知道这伙人来意不善,但仓促间一时也没有什么脱身的好办法,再加上团团被流氓围住,他的身上、头上都落了好几记拳头,他不由得奋力大呼:“打人了,打人了……”
“八格牙路,哪里又嚷嚷……”刚才已经注意到了整个行动的日本警探闻讯跑过来,说来也巧,正是前次殴打国学生的那个。他见叶鉁不肯屈服,再加上这几天来的烦心事,心里是窝火,手里的警棍劈头盖脸地朝叶鉁打来,“我让你聚众斗殴,我让你破坏治安秩序……
叶鉁手忙脚乱,有心躲避,却也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头上一阵热,手一摸,半手掌都是殷红的血迹,到了这会,他已经全部明白了情形,几个弱书生,又气又急之下还挨打,当然会生意外,虽然概率偏小,但终究是一种可能,日租界的黑暗如斯,他总算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幸随从虽然不身边,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