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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他还难以下手?另外,我让你主管北疆盐政,非是辽宁一省,其余还有五省,你又如何处之?”
“卑职目前筹划,不仅包括辽宁,其它各省都考虑进去了,甚至连刚刚纳入北疆轨道地甘肃,卑职也有应对之策。但敢问巡阅使,改革盐政的意义和目的何?”
“概括起来无非是三点。第一,增加收入;第二,减轻人民负担;第三嘛……”对郑昊的直言不讳,秦时竹多了不少好感,“实话告诉你们。袁世凯政府一直谋求大借款,半个月前,驻英公使刘玉麟与克利斯浦公司伦敦正式签字,借款2000万英镑,该项借款价格是95折,利息5%,期限为40年,抵押品是盐余和财产转移税。此事你们是否听说?”
“卑职略有耳闻,但详情不知,只隐约听说以盐税担保。”
“这个借款成立,盐税是要抵押出去的。也就是说,我们每年这700来万要让央抵押出去借款。借款我可以同意,抵押我也可以同意,但借来地款项必须北疆也有份,不能我们给央提供抵押,借款都让他们拿走。”秦时竹扫视了一下周围,高声说,“这种亏本买卖,我不干!”
大家都笑了,郑昊笑得尤其夸张:“这也是卑职为什么有信心完成盐政整顿的原因。”
“愿闻其详。”
“盐税从来都是国家和央税收,但自辛亥革命以来,各地纷纷截留,基本不送交央,袁世凯的意图我很清楚——既然央收不到款子,还不如抵押出去换取外国借款。只要洋人同意,就不怕各省地官僚不肯,毕竟大多数官员,无论革命党也好,立宪派也好,保守派等,都对洋人退避三舍,若抵押出去,只能乖乖认命交款。但巡阅使您不一样,您地魄力和才干是现今少有地,从您当初截留海关关税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盐税也是您地囊之物,决计不会放手。您要想增加盐税,必然要坚持改革,也就必然会坚定地支持我的改革方案,卑职的成功也就多了一份保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虽然熊主任、张季老地能力强过卑职,但他们当时都没有如此强有力的人物支持他们,他们并非才能不济,而是时运不佳罢了。”
“你倒挺会谦虚,而且还绕着弯弯拍马屁。”秦时竹笑了,“不管你什么理由、什么方法,盐税非整顿好不可。好了我升你的官,坏了,就撤你职,若是贪污**,刀斧伺候。”
“这是自然,闻巡阅使用人,重其才,若无才而专事奉承拍马之辈,绝无好下场。此次卑职能承蒙熊主任、王局长保举专事盐务,就是因为他们都了解巡阅使这一脾气。不然,以我耿直之脾气,换作其它官僚,早欲除之而后快,何来如此一展身手的机会。”
王永江赶紧对秦时竹耳语几句:“此人能耐是有的,就是脾气有些怪异,卑职也是本着人其材之目的举荐,还请巡阅使千万不要怪罪。”
“郑昊,你的脾气和性格我欣赏,我需要办事之人,不是谄媚之徒,你把盐政搞好了,就是立了大功劳,其余事情不用担心。你把拟整顿的方案先说一下。”
“今欲整理盐务、增加税入不增盐税而平均税率,不增加缉私,而废除引界;不禁私贩,而打破专断;则税则不必加而收入自倍,私不必缉而自无私盐矣。说来说去,先要打破专商垄断。”郑昊吃了秦时竹给地定心丸后,将思路慢慢地讲了起来,“所谓专商,是指负责食盐生产、运输、销售之商人。本来人人皆可申请,但事实上,就全国而言,大部分地区的盐政系由政府注册的殷实商人承担,这些专商握有数目多寡不等,由户部印的特许状――引票,他们向政府包缴相应的固定税额后,按照单子所开,每年可向指定的盐场或官府收购机构购入一定份额的盐斤,各关卡接受检查,引、盐相符,才可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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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引票去留
第081章 引票去留
当然,引权分布并不均衡。有的地方比较集,有的又比较分散,集者称为总商,反之则称为散商,引票可以世代相传,本来引票不准转手倒卖,无甚价值,但从乾隆以后,引商屡屡向朝廷报效金钱,引票逐渐转化成一种固定证券,能保持垄断地位和垄断利润,相沿许久可以出租给他人经营,拥有者坐享其成,光绪年间,一张两淮引票甚至可以售价过万。
引商由于独占垄断,无他人竞争之虞,食盐运输到岸后,掺入杂质,从沙子、泥土不一而足,坑骗姓,地方官员因获得贿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你这么说,这专卖商人是非废除不可,好,继续讲下去。”
“卑职有条陈五条,1、集盐政权于北疆财政委员会,盐税由产盐地征收,分摊征缴成本后,按各省人口多寡分配; 2、各产区由政府设立税收专员专管,由政府建设仓地为储盐之用,凡制盐人制成之盐应悉数存储政府指定之仓库,不得私自存储,设置监秆员专司仓地储盐之出纳,凡盐无盐质检查员之合格证不得存入,无完税凭证或免税凭照不得秤放;3、整理场产,凡是产少、质劣、成本过重或过于零星散乱之盐场,政府认为不适当者得裁并之,限制产量; 4、平均税率,就场征收,合有90%以上之氯化钠者为一食盐,合有85%以上之氯化钠者为二等食盐,含氯化纳不满8成者不得用作食盐,凡一等食盐每100斤征收人民币2元,二等食盐征收25元,取消所有附加,渔业用盐每100斤征05元。工农业用盐一律免税;5、废除引界,人民对于课税之盐,有任意买卖、食用之自由,自改革后,有基于引商、包商、宫运承销及其它类似制之一切法令、法律,全部废止,所有引票,概行作废。若私人想开设盐场,可向财政厅、实业厅申请执照,按照规定统一缴纳盐税和国土使用税,现已开办之盐场也一律照办。”郑昊谦虚地说,“这只是卑职不成熟的一点看法,还请政府各要员多多讨论、修改,务必使之万无一失。”
“很全面,很透彻。”秦时竹点头“这事干得不错。可以先这么操作起来,若有不当之处,可再行小修小改。改革嘛,应该允许犯错误,应该允许走回头路。改革一定要大胆。我给你们撑腰,有成绩算你们的,有缺点算我的。”
“卑职不敢,只恳请将来巡阅使不要砍我的头就可以了。”郑昊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王永江赶紧拉拉他的衣服,说:“巡阅使面前,休得胡言乱语,怎么会砍你的头呢?”
秦时竹却听出郑昊话里有话,皱眉道:“郑昊,你有话就直说好了,不用绕弯弯。”
“请巡阅使先恕我无罪!”郑昊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自然,言论自由。除非是违法言论,否则所有人都不会因言得罪。”
“按照巡阅使地意思,盐政改革要北疆所有省份推广,那自然也涉及到山西、甘肃一带。而这两省,除自身生产一些土盐、池盐外,基本靠外省调入,又以长芦盐为主,因此必然冲击长芦盐的销路。北疆与长芦盐商和盐政署的关系自然要恶化。”
“这你不用担心。那些泥鳅翻不起波澜来。”秦时竹宽慰他,“北疆行政。本巡阅使有全权,可以给你撑腰,你不用害怕。”
“我不是害怕这个,我是担心周学熙。”
“缉之?他怎么了?”
“巡阅使可能不明白,他手握有大量的引票,此番改革,当其冲地就是以他为的一大批长芦盐商的利益。卑职听说,巡阅使和沈老都与此公交好,我恐怕……恐怕……”
秦时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怕有人我面前进谗言?你管放心,缉之那我给你摆平。你说得没错,他和我们关系是不错,但都是因生意来往而建立的,我再给他点别的甜头,让他乖乖把盐政上面地利益吐出来。再说,改革盐政、增加盐税是公事,我和他的交情是私交,不能以私害公。”
“除了这桩,还有一桩恐怕加严重。”郑昊得到秦时竹的保证后,丝毫没有松口气的表情,反而继续说道:“盐政改革,同时必然会冲击两淮的盐税收入,两淮之盐虽然北疆销售数额不大,但由于两淮税率高,一年也50万左右,我们一改革,他们必然要受损失。季老统管两淮盐政,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要紧的是,两淮盐商有一些是人民党党员,季老本人是党的副主席,南方局的领袖,若因此事影响了人民党南北局地关系,卑职怕担当不起,毕竟卑职也是人民党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