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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了正色,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崇熏拉拉衣袖,小声道:“算了,怎么说我也是客,住人家的地方,总不能无礼吧。”
正说着,就见王府的马车缓缓地驶来,停在了府衙门口。
门帘被一只手掀开,接着青离下了车,伸出双手,扶了车上的人下来。
鲜绿的纱衣罗裙翩迁而至,在阳光下甚是惹眼,别的一切都尽失了颜色。
普游戳了戳崇熏的胳膊,问:“侧妃是不是被太妃折磨疯了?一天不见,怎么反而胖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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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折辱比丘尼
左严耳朵一动,将普游的问题收拢在内,又听崇熏提醒他“别多嘴”,嘴角一斜,露出鄙视的一笑。
此时天辛已经上了台阶,左严与普游和崇熏分别站在两侧,同时见了礼。
但三人弓着腰,迟迟未等来免礼二字。
即使是在门檐下的阴凉处,他们也已被暑气烤的晕晕乎乎的,背上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异常难受。
过了一会儿,只感觉到面前的人,依然静静地立在原地。
左严皱了下眉,重复了一遍“见过侧妃”,却仍没有动静。
想到他昨天去处理的那件紧急事,不由得溢出不满之意。
不等她发话便直起身来抬头,看向眼前那抹绿色的身影。
只见此时,天辛正怔怔地盯着某处。
眼眸闪闪,嘴唇和鼻翼微微抽动着。
她正在看……他?
刚抬起头来的左严,恰好对上天辛的目光,那双极美的眼睛……似乎散发着久违的感觉……
浑身猛地一震,眉心一拧。
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妥,很快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又迅速干咳了一声,正色说道:“侧妃还是快进去吧,待会儿外面是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说完,撇下众人转过身去,径自进了府衙。
青离在后面“哎”了一声,被天辛按住胳膊制止:“左大人说得对,那些农户不知何时过来,刚才在路上,我们不是就已经见到一批了吗?先……进去再说吧。”
说完抬脚向衙内走去,这里的路线对她来讲已很熟稔了,闭着眼睛都能走到目的地,是以完全不需要带路。
被当做透明人的普游闻言一惊,看着崇熏,见他轻微地向自己点点头,才用你知我知的眼神回敬给他一个笑。
正堂里,四个人就那样干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天辛此刻还在想着左严刚刚转身离去的身影,对她那样不屑一顾,那样毅然决绝,心不禁往下沉了沉。
被她惦记的左严,正一股浩然正气地端坐着,他向来不奉承达官显贵,即使上座是王爷最宠爱的女人。
就这样待了足足一刻钟,僵局才终于被打破。
“侧妃昨儿以身犯险来见了暴民,结果不见了左武官。”普游说着,翘上二郎腿,戏谑得看着对面,等着左严答复。
“本官自有本官的去处,要不是侧妃娘娘惹祸,本官兴许不用跑那一趟,不跑那一趟,也就能留下来保护侧妃娘娘。”左严字正腔圆地说道,目不斜视,丝毫不顾及在场其余人的想法。
这时,被点到名的天辛稍稍一僵,向声音来处看去。
她自然听得出来,左严的话语中,带着对她的满满怨气。
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问道:“我………给大人惹什么祸了?”
听到上座的人给了回应,左严忽然转向天辛,再次拧起眉头,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眼瞳里倒映着对方的影子,犹如在水中荡船一般,激起一层层涟漪,此消彼长。
直到普游半握着拳头在嘴边咳了两下,左严才尴尬地别过脸去。
定了定心,解释道:“此番事件,不止农户交卸农具那么简单。他们分为两拨人,一拨是单纯的反对加重赋税,还有一拨,是反对侧妃折辱庵堂比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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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她不在庵里
“折辱——比丘尼?”天辛瞪圆了眼睛,额面因抬头纹的出现而露出层层褶皱,与她光洁平滑的肌肤,显得尤为不称。
见屋内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天辛自己也露出惊诧的表情,众人更加不解了。
她怎么会对比丘尼……
“不,大人,不是这样的。”
身后的青离急忙向前一步,替侧妃辩白。
“当日在水墨痷,是静坛法师先对王爷不敬,后来又不把侧妃放在眼里,不仅语出不敬,还当面甩脸,侧妃才、才与她交谈了一会儿,何来‘折辱’一说——况且,若非要说出个对错来,也应该是静坛法师羞辱了侧妃,而不是侧妃‘折辱’了静坛法师。”
青离一口气说完。
她本就不喜静坛法师的性子,在听到左严后面几个字时,更是无比的惊心,那个看起来如松如鹤的老尼,怎可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一时间愤怒占据了心扉,不由得对那个老尼,心生鄙夷。
忽然觉得有道目光从自己身上一闪而过,赶紧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紧了紧拿在手里的帕子。
天辛静静地听青离说着当日的情况,忽略崇熏和普游诧异的眼光,直接冷笑着问左严:“左大人,还觉得是我‘折辱’了比丘尼吗?”
“……”
“王妃受法师照顾,我原本是要去谢她的,没想到,一转身,事实就变了样子。”
天辛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水墨痷的静坛法师利用与王妃侧妃的缘由,激起农户愤慨,这一点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一个出家人,竟然去笼络那些农户,水墨痷真的并非普通的修心礼佛之处。
水墨痷……
她默默地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看来,她的计划还是不那么完美。
于是开口问道:“左大人昨日一去,结果如何?”
左严刚刚因青离的辩驳思忖,自己是不是误会面前的侧妃了,她看起来也并不像是以势压人的女人,那温柔和善的面庞,竟像极了梦中常出现的人。
但不知,那位老尼为何会栽赃她呢?
除非——她是刻意这样做!
这样想着,觉得之前迁怒于她,果真是不应该。
于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索性人数不多,都抓起来了。”语气缓和了不少。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一枚火炮般,顿时在屋里炸开了。
“抓起来了?”不止天辛,连普游崇熏皆震惊地“蹭”的一下脱离椅子站了起来。
他们都记得,王爷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抓捕。
而且,普游已经转告给左严了。
不管是暴民,还是农户弃耕、反对增加赋税,天辛等人从未想过或者实施过用暴力解决。
虽然左严的做法干脆,但总归让他们悬心……
天辛似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看来,有必要再去见一见,那位静坛法师了。”
“侧妃可能暂时见不到她了。”
“……”
“她不在庵里,似乎是……失踪了。”左严一字一句解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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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开窗子的人
失踪!
她为什么要失踪?
在晋州府,一个小小的水墨痷,也藏着故事?
天辛顿时紧张起来。
直到街上聚众之人越来越多,声响嘈杂已然不堪入耳,左严等人向外头的人确定防卫妥当,才开始保护天辛出门。
和昨日情形不同,今天,百姓没有聚在府衙外,而是全部来到了大街上,准确地说,大街小巷,只要是能立足之处,无一不满。
晋州府及四边小县和村落的农户,得知晋州府衙要增加田税,居然结伴离开家门连夜赶了来,在路上遇见的粗衣农民,许就是匆忙赶到,却临时无处落脚的城外农户吧。
罢耕?
仅仅一个下午和一夜的时间,对方的速度还真够快的,时时事事都卡着他们的脚后跟。
要不是这一眼望去,兴许平白无故说出农户在人口中占了大比重,天辛还真不敢相信。
她的四周已经围了数层衙差,左严崇熏不离左右,普游背手站在三人身后,观察着周围店铺的高层。
这样本该在农田里耕耘的时刻,他们无所事事般在街上你一言我一语,或交头接耳,或大声宣泄心中的愤懑不平。
渐渐地,天辛愈发觉得响声震天。
观望了一会儿,向身边的左严递了个眼色,左严立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