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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私人的情感而言,他只担心韩非。
从孝悌来讲,他自然深爱父亲母亲,还有弟弟。
然而父亲过世,弟弟出了远门,不愿意回来。母亲安好,韩非已死,韩国已灭。
他现在恨不得天下大乱,让他能趁机揭竿而起,恢复旧日山河,以慰藉父亲的夙愿,以成全韩非的满腹情怀,以终了自己的一生宿命。
所以,他虽然夜不能寐,但是他也并不在乎。
他也吃不好一日三餐,也不觉得太饿。
直到
直到这个女人,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菜,让他吃了之后。
白露节白露为界,他开始饿,开始嫌弃饭食的味道与样子。
夜里舞剑,也开始觉得累,会突然停下来,去睡个觉。
对了,她中香的那夜,清醒了一瞬间,说的是:公子,小心。
可能她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反正他是相信的,又是疑惑的。
开始以为是相信她非细作之辈,又疑惑她的身世立场。
后来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且,他的疑惑,一日多过一日。
而相信,渐渐变成了信任。
“公子,你怎么了”司月玄见他良久不言,觉得很不对劲。
屁股下这白马也是自由地散着步,过往的车马快如风。
“我们快点回去,中儿一个人在医馆里。”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找上门,她有些担忧。
“你很担心”张良问道,声音淡淡地,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是啊,你怎么突然让小白停了下来”张良仿佛突然生出许多执念,很不对劲。但是她又不好直接说他哪里不对劲,只说马停了。
“这世上,你最担心的人,就是那个中儿,对不对”张良问道,他很早就想问了,虽然她也解释过了,但是他却不相信她的答案。
他几乎确定,她也是喜欢那小子的。
司月玄看着他的背,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她自然是担心中儿的,因为中儿虽然为她所救,但是一直守护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太贪心,还是心里缺乏安全感,她很喜欢他总是守护着她。
那感觉像是父亲吧。她也不知道。
可是
“你坐好了。”张良觉得自己仿佛等了很久,虽然她没有开口承认,但是这长长的沉默已经让他知道了答案。
虽然司月玄没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但是也还是害羞的吧。何况是跟他这个无关紧要的旧日主人,说这些做什么
便立刻恢复了些些神志,打马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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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之谱调
2015
到了清远医馆,吕业红儿夫妇自然还没有回来。,
司月玄自动牵了那白马去马厩,喂了些草料,然后回到正厅,张良自己也提着也换洗的衣物回到了睡房放好,然后回到正厅。
司月玄去了侧厅,开始按照张良所记载的消耗最多的药材开始分类,然后中儿便按照她分好的类别开始切药。
张良则帮忙端那一簸箕一簸箕的药往架子上放。
其实这里两个人就够了。
“公子,你按记载的,近日所用最多的药开始,让中儿切好,我去煮饭。”司月玄说道。
张良点头,司月玄便把那卷竹简放在他手里,转身就走。
司月玄前脚一走,中儿就立刻开口问道:“你不觉得那样会很危险”
张良眉毛一动,他自然知道这个中儿在问什么。
“她平安回来了。”张良知道自己那样做很欠妥,但是他不想跟这小子承认:“若是你那样救下她,或许能如你所愿地安好许多,但是她可能会从此就害怕骑马”
“我可以一直载她”中儿脱口而出,虽然他的声音很刺耳,但是语气却非常认真。
张良听着,不觉呼吸一窒,他自然知道,这小子可以,绝对可以。
但是
“她未必愿意,让你一直载她。”张良也是脱口而出,他不喜欢这小子说起司月玄的事情,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和表情。
中儿气一顿,然后想了想,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愿意一直载她,只要她愿意,无论她去哪里,我都可以载她。所以她并不那么需要骑马。”
他因为声音变得难听刺耳以后,几乎都不说话,后来因为司月玄的缘故才又勉强开始说话,也很少说很多。
但是现在,却说了这长长的内容,也很自然流畅。
张良也是觉得,这小子只要关系到司月玄,就变得很偏激,攻击性很强。
公输家族总是做一些攻击性很强,功利性亦强的东西,连性格都是。虽然这小子看着要收敛许多,但是,也是得之真传啊
“我知道。”张良微微一笑,拿起一大把茯苓放在他旁边,继续说道:“但是,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总有你力不能及的时候,比如若是那时候,她在马背上,若是有人攻击她”
“那也是你让她去牵马的”中儿清楚记得,他还追上去跟司月玄说过话。
“你不也跟上去了吗怎么半路折回了”张良看着他稚气的脸庞,心里多少觉得自己有些阴暗跟一个小男孩说这些,虽然无趣,但是他处处戳人家的弱点,也是不够大气仁义就是了。不过这小子反应极快,他也只能这样说了。
“她”中儿语塞,是啊,他追了上去,但是因为她不想和他说太多,所以他就默默地回来了。
“所以,她若会骑,若是武功再高一些,会更安全一些。”张良起身,看了眼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无论你承不承认,看不看得见,她都非池中之物。”
说到此处,张良的心也是略微一颤,仿佛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敛了敛心神,他继续往下说道:“就算她不走,这个城池,也不一定能撑到她老去的那天。更何况,她想去咸阳。”
“咸阳”中儿惊呼,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
之前,司月玄突然要走,他还以为她只是为了他,不让他在这里身份尴尬,所以才决定要走的。然而竟然是她自己本来就想走吗
为什么要去咸阳她到底是哪里的人身世是什么
“对,她想去咸阳。”张良微微苦笑:“咸阳啊,虽然相隔千里,但是也不是不能去的地方。只是危难必定重重,她若不会一些骑马和防身术,恐怕等不到这城池倾灭,她就被害了。”
“她”中儿看了眼张良寂然的侧脸,突然有些茫然。
“她”张良低头,用眼尾看了眼表情有些复杂的中儿,微微一笑说道:“她应该不是什么细作,也没有任何的政治立场。仿佛知道很多大道理,但其实幼稚得紧。这乱世里,她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杀身之祸的。”
中儿默然,他自然知道张良如此说来,句句合理。
“且,她会医术。你也看到了,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医术”张良叹气,眉头不觉皱了。
“为何”她会医术,不是很好吗可以悬壶济世,可以挣来银子,让她衣食无忧。作为女子,在这样的世道里,能谋的一份这样的职业,已经很好了。
“她为女子,医术如此厉害,难免不被别人知道,进而传入别人的耳中。若是传到千里之外,让其它国的国君知道,难免不会起爱才之心,招她入宫。你也清楚,那些国君们是见不得好东西,流落在民间的。”张良说道,这件事情,他已经早想过八百遍了。
当初怕她被牵连,所以赶她出府,到这清远医馆,以为安全一些。没想到她竟然会医术,还这么厉害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修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们发明了这句话,自然是可以随意攫取这天下美好的一切。”张良的眉心隐隐有些杀气,但是又迅速敛了回去,放下了手里的竹简,端起簸箕,往那架子上放去。
这文武艺,还包括手艺。比如他们公输家族,几乎都在为那些帝王们效力,为他们的军队制造武器,为他们的妃妾制造首饰。身不由己的,除了手艺,还有性命。
比如他自己,就是这样的遭遇。
所以他自然是赞同,张良说的一切。
以司月玄的能力,的确该学一些与她能力相符合的防身之术,好让她能保护自己。若按张良所说,某天她进了权力的中心,他和张良都未必能保护得了她了
不觉心里有些难过,像丢了什么东西。
等再一抬眼,司月玄一经站在了门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