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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大半年的时间,她又确定自己的脑子应该是正常的。
能吃,能睡,能说说,比较麻烦。她刚到时,根本听不懂这里的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懂那些弯弯扭扭的篆文。
真是难为她了,一个理科生强把那些篆文还是学会了。
她去厨房搬来十块木柴,和一桶水。把木柴在书房外的空地上排好,点燃。
木柴干燥,燃得哔哔啵啵地响。她立刻跑去找来铜撬,在燃烧的木柴旁边的空地上掏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坑。再看木柴,已经燃差不多时,把那些燃着的木柴一块一块地放进刚掏的土坑里,最后盖上泥土,用脚踏实了,再铺上园子里扯来的野草。
然后在桶里洗手,转身到院子的竹林走去。
书房后走出两个男人,一个张良,一个项伯。
“从你回来忙到现在。”项伯看着地上那团野草,语气尽量平静地说:“至少,是个勤快的下人。”
张良看着那堆放有序,多到多数人一生都看不完的书,冰凉的心里似乎有些东西流过。
转身,他决定再回去睡觉。
项伯看着张良的背影,有些想笑。然而还是沉默转身,快速消失在书房之后。
这个婢女把窗格撑开就把睡在书房隔壁的他吵醒了,他忙起来看,就看见这个瘦小的女人不停地搬那些张良早看过能倒背如流的书。
项伯是最讨厌看这些东西的,说的都是些夸张煽情又麻烦的酸话。他年少时也最多看一点兵法。
于是他立刻跑去把刚睡下的张良叫了起来,他们两人就看这这个女人一直忙到阳光耀眼。
然后张良突然说:“真是晴天啊。”
被他莫名拉出来,张良是有些不悦的。他是无聊,但张良却是一夜未睡。陪那位安侯喝酒,他作为陪同早就溜了。
反正这里没人识得他,在不在都没什么要紧的。
要他大眼瞪着跪坐在张良旁边一晚上,还不如回来趁着夜色舞剑更好。
所以他并不知道,张良去谈的小事结果如何。
蓦地,这家伙却笑了。
自张良之父张平过世,鲜见张良私下里笑过。
这实在吓了他一跳。
因为晴天,所以笑了怎么可能因为那安侯同意了那件小事也并不应时吧
本来出了那件事情以后,他为避祸呆在此地。游手好闲地白吃白住,无聊得快发霉了。
现如今,应该是有好戏可看了。
呵呵
司月玄在竹林里终于寻得一大小长短合适的竹子,拿了就往云儿在的洗衣房行去。
跟云儿借了小刀,把竹子两头削好。再跟云儿要了几圈麻线,便往书房回走。
到了,鸡毛在竹箩里已经晒得很干燥,可以用了。
她便用麻线把鸡毛一圈圈绑在那根竹子上,不多时,一鸡毛掸子便成了。
虽然,因为鸡毛长长短短的,所以掸子也是前端长越来越细。
没办法,就一只鸡的毛,都得用上。
看着成品她微微一笑,意料不到的时空意料不到的事啊她本该是查故障,在那些带电的设备周围晃的人。现在做起鸡毛掸子,感觉也不错。
把鸡毛掸子放在晒着案子上,再翻一遍竹卷。
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要到正午了。
她开始把竹简卷起来往书房里搬。
“晒书勒”项伯突然从她面前冒出来,笑嘻嘻地看着抱着十卷书的她。
司月玄一见是他忙行礼:“项公子。”
“怎么,不晒了”项伯问。他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天未大亮就辛辛苦苦往外搬书,现在还未到正午就又往里搬。难道她比他还闲得慌
“是,不晒了。”司月玄恭顺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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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酒桃仁
fri y17:56:51 cst 2015
司月玄一呆;心里骂着自己多管闲事。
瞧他的样子,抓着她手腕的大手跟老鼠钳一样死命地紧,她的手本就酸
这回,不是随便一个答案就能搪塞过去的。
她轻轻地深吸口气,用大半的力气忽略手腕传来的疼痛,低垂着眉眼,认真地想着答案。
她到底是谁这个问题相当复杂啊对他而言,她是谁本不那么重要的。他要的答案,只是要她做的事情和她的身份一致,让这一切合理罢了。
“公子,奴婢乃西南人氏。被拐卖至此,幸得老夫人收留”司月玄回答,小心谨慎地措辞。
“我不想听那些大家都知道的答案。”张良瞪着她,觉得她一身的秘密,却没有破绽这让他莫名火大。
她从不说她的父母家人,最多就说了母亲教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说她家里的状况,也不见她思念家里的任何人和事物。
她的身世,就像韩国宫廷安插在别国的间谍。
她就知道,这样普通的答案,他是不会轻易接受。
但她只能这样说。
他不信她,她便无话可说,低垂着眉眼,和他静静地对峙着。
张良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更火,手里再一使劲,待要再开口问,却倏地住口了。
因为,他的手上,有些热热的东西滚落了下来。
他一惊,发现竟是她的眼泪。
她低着眉眼,他是以看不见。
他心里的火瞬间烧在了他的胸口,变成灰烬和浓烟,闷闷地堵在胸口。
怎么就哭了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过了良久,她的眼泪却并不见停歇。他的胸口烦闷愈见浓烈。
“你”他艰涩地开口问她:“你怎么了”
司月玄看着他依旧没松开的抓着她手腕的大手,觉得自己手应该是废了。
“公子,你能先松开奴婢的手吗”司月玄知道,这跟他要知道的答案更不相关,但她必须开口,拯救她的左手已经痛到骨头里了,她还得做很多事情呐
张良听她一说,才惊觉自己抓着她的手腕,忙松开了来,却看见她的手腕上,他抓着的地方,红了一个手印,指尖泛青。
他太用力了
他哪里知道,他没抓过任何女子的手腕,他
他一松开手,她便默默地伸过右手,揉搓自己的左手手腕。
至少,她的手腕骨头还是完好无损的,尽管大部分都麻掉了,只剩下刺刺的尖锐的疼痛。
“公子,奴婢确是西南人氏,父母已经过世”她还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倏地站了起来,大步地走了出去。
司月玄松了一口气,擦掉一脸的眼泪,继续揉搓自己的手腕。
她也真是本事不小,能把素来温润和气的公子气到拂袖离去。
想她刚才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吧不好好回答问题还流泪。
可她真的忍不住刚开始就很疼,她是强忍住的而已。
发觉揉搓并没有让手腕的刺痛缓解多少,便起身,出书房的门,回府里最偏的东南角落里的婢女们睡觉的睡房。
从床头的木盒子里拿了一块白布,拿出一个陶罐,里面是一些她在夏天便晒好的桃仁。拿出两粒,用白布裹着,用牙齿咬成粉末,然后走到屋外,吐出一口口水,把嘴里的苦味吐尽那有毒。复又进屋里,拿出一个小碟子,把那粉末倒在碟子上,在盒子最边上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瓶,单手拔掉瓶口的木塞子,里面的气味立刻散发了出来。
是黄酒,她从厨房弄来的。
桃仁活血,兑黄酒敷于患处,有良效。且通经水云儿经血不顺,她便是用这个法子治好的。
她父母,均是医生。只是爸爸是外科医生,妈妈是妇产科医生。这些常识,都是他们所教。
可惜
想起父母,她心里一酸,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涌上眼里。
她忙快速把黄酒倒了一点点在装了桃粉的碟子里,然后仔细盖紧黄酒瓶口,放回木盒子。
再将那酒和桃粉拌均匀,涂在手腕被他抓过的地方已经瘀青了。
涂好后,便用那块白布裹住涂过药的部位,用右手和嘴巴打好结。
一切妥当后,她便出门,回到书房。
张良不在。
她知道,她应该去找他,跟他请罪。但是她不想去。
他岂是请个罪就能把刚才的事算了的主势必还得再问她:“你到底是谁”她照例是答不上来。
轻轻叹了口气,坐在案子前,继续她该做的事。
再看那篇苏秦连横说秦,觉得比苏秦惨的人其实很多,比如她
正顾影自怜着张良走了进来。
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上的表情,只装作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