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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涨红了脸颊,想看却又不敢看那婢女,嘟囔着:“这位姐姐,我……我……这……你生的好美哦~~~可郡主她……说了正在与几位贵客讨论正事,不让人打扰。就连我也不正站在门外么?”
“呵呵……奴婢也不算是打扰吧。不过是为郡主他们送上一壶香茶,解解渴呢。”这奴婢听得小磊磊的拒绝,心中有些恼怒起来。可还是笑容满面地道:“磊小哥,你呀……就行个方便嘛。到时,姐姐我自然……呵呵……”说着还轻浮地要去抚摸小磊磊的胸膛。
小磊磊一见她的动作,顿时有点毛骨悚然起来。这恐怖的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长着张丑脸还不安分。他一把抓住这个婢女的手,道:“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要不,先给小子点甜头吃吃,小子再给你想想法子?”
“哎呀――小哥你好知情趣呢。”
这婢女就在小磊磊的半拖半拉中被带到了小磊磊的房间。一路上,小磊磊还分明地看到她从袖子里洒下的几颗小弹珠。
只不过这女子想不到的是她今日不是那钓鱼之人,而是上钩的小鱼。
小磊磊将这女子骗进了屋,就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过去,扔在了屋里。他又命几个四司的属下守在门口,这又匆匆去了花厅禀报此事。
柳长荣听得他的回报,眉眼一舒,笑着道:“不怕他们做这些小动作,就怕他们不动手。今晚,咱们就抓一个大的。”
话音还未落,就突然见到窗口一个黑影闪过,三下两下就蹿上了屋顶,看样子定是轻功上的好手。
柳长荣勾起了一个“鱼儿上钩了”的笑容,高声道:“哎……我到大秦已有数日了,皇上不仅赏赐了我这么大一座府邸,还锦衣玉食地供养着。我真是感激不尽啊!要知道在南滨,我又何时享受过如此的荣华富贵呢?我好想为他们分忧。可是,我那伯祖父、姑祖母们都说起的青铜牌的事儿,可究竟是什么青铜牌呢?我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人好是烦忧。”
慕容狄会意地一笑,用安慰的语气道:“郡主不必烦忧。小王听说那青铜牌是我大秦开过帝君的随身之物,这里头蕴藏着大笔的财富和一支骁勇的军队。可毕竟已过数百年,也不知道这牌子流落到了何处。只不过,小王看那柳世全一提起青铜牌之时便眼光闪烁,说不得知道些什么。”
“我那父亲么?他虽然对我娘亲和我并不好,可看起来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人吧。”柳长荣故作疑惑地道。
“这种事情谁又知道呢?郡主,不是小王说。当时,可就是柳大人给小王行了方便的……”
花厅里头,柳长荣和慕容狄一唱一和,说着早已商议好的话。他们知道,今晚这番话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大秦宗室。而柳世全也当定了这个替罪羔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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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鸡犬不留
柳长荣到了大秦已有月余。在这段时日内,她虽足不出户,却也没用闲着。血煞七司之人已有一半陆陆续续地潜伏在了乾阳。尤其是二司、四司、五司之中的一些佼佼者隐入了郡主府,安插在厨房、采买等各个地方,不仅打理着郡主府的事项,还帮忙监视着各方的细作。
整个郡主府表面上看起来还与平日无异,可暗地里却已成了一个铁桶。若是柳长荣愿意,连一条消息也别想传出去。
这般平静的日子已经过了一月多,柳长荣计算了下从南滨到大秦的日子,想着事情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了吧。
果真,小磊磊跑着来报:“郡主!从南滨传来的消息,柳大人满门五日前被袭杀,鸡犬不留!听说,血都流满了一府,连京兆尹麾下那群如狼似虎的衙差都吐了。”
“哦?”柳长荣丝毫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一来,柳世全没有傻到听到消息却不作防范;二来,殇墨帝更不会还没拿到青铜牌,就对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赶尽杀绝。
小磊磊看了看柳长荣满脸的不相信,叹了口气道:“白嬷嬷说的对,果真是瞒不了郡主的。柳府的仆从们几乎被杀死了,可柳大人、朱夫人、长安县主等几个主子都被带到了大秦。只不过,柳府的嫡长子却下落不明。”
柳长荣提起茶盏,抿了一口,道:“嗯。不出所料,柳世全一边打定主意要保全柳长兴这点血脉,将他送走。另一边,又防止大秦生疑,带着他认为可以牺牲的所有人来了大秦。呵呵……算盘打得真是精。说不定,他还想好了如何当上这大秦驸马吧。”
两人这边正说着话,那边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回禀道:“郡主,宫里来了消息。皇帝陛下请您立刻进宫。”
柳长荣淡淡一笑,道:“好。”
“郡主,这……”小磊磊听了,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无妨的。有大小玉儿在身边护卫,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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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宫。
一如既往的端庄大气,只不过此时看起来却带了丝丝的血腥和压抑。
柳长荣缓步推门进去,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柳世全一行,只端正地向殇墨帝行了个礼。殇墨帝“哈哈”一笑,道:“荣惠来了,免礼吧。那日朕因端阳和你之事,对柳世全一家深恶痛绝。只不过,如今想想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此事还是交给你来处理吧。”
柳长荣斜睨了眼狼狈不堪跪在她脚边的柳世全、朱氏,以及眼里带着些不甘的柳长安、柳长敏等人,又恭敬地对殇墨帝谢了恩,施施然将他们塞进了一辆窄小的马车带回了郡主府。
郡主府占地颇大,甚至还涵盖了一座小山。这座小山腹中原来就留下的几间石室。里面器具一应俱全,只不过不管是料子还是款式都很是老旧。还有几间石室中还铸着几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上面带着些斑斑驳驳的锈迹。仔细看起来,应该是留存了十几年的血锈。
而柳府众人就被安排在了这些阴森、带着些可怖气氛的石室之中。此时的他们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昂,犹如一群小绵羊,在柳长荣的注视下瑟瑟发抖着。
“柳长荣,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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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人死言善
柳长荣不屑地瞄了眼最沉不住气的柳长敏,道:“小磊磊,把柳世全、朱氏、柳长安三姐妹分开关押。每日只要别少了水和馒头就成。”
不知道柳长敏是丝毫也没有觉得危险,还是认为死期将近,不如就此反抗一番。她厉声喝道:“你!柳长荣,你可别那么过分!”
“我?过分么?好好想想你们曾经的所作所为吧。我如此还算是厚道了。”
丢下这句话,她也再不理会柳家的这群人,只命四司的几个精干的属下守好石室,便离开了。
今日,柳家之事虽在柳长荣意料之中,更是她一手策划而成。可真的见到柳府之人落到了此番田地,不由生出了点兔死狐悲之感。她捏了捏眉头,暗叹一声。
第二日一早,柳长荣整了整思索了一夜的想法,道:“将朱氏先请来花厅吧。我就在这里见她。”
近半年未见朱氏。她已从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变成了一个满面皱纹,双鬓灰白的寻常老妇了。几十年来养尊处优的贵气似乎因为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被磨灭得只剩下眼睛里偶尔闪过的遗憾和悲哀。
柳长荣坐在主位上,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朱氏,道:“大夫人,数月不见,可还好?”
“呵呵……”朱氏笑了起来,可这笑容里带着些风霜。
“哪有什么好或者不好的。民妇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牢笼罢了。说不得郡主这里还比老爷那儿好上一许。”
“原来是这样。”
“除了这样还能如何?”朱氏长叹一口气,“原以为夫君是一心待我,父亲姑母也是一心宠我。可谁知道这大半辈子,我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夫君只当我是向上爬的阶梯,父亲姑母不过是当我拉拢军队的棋子。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这本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就让男人们自去争抢便是。缘何扯上我们这群弱女子?
到最后,赢了,女子不过是锦缎上添的花朵;输了,却是祸国殃民的魁首!
罢了,罢了!我这一辈子便只是如此了,能活一天便活一天吧。如今只希望长安有个好点归宿罢了。只是你啊,我虽并不喜欢你。只不过,最后你也听老妇一句话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