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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保护好妹妹”
“是,清河记住了。”
两人走后,许绾陪着一直看着院门默然不语的六月站在院中,直至余晖尽消。
“走吧,姑姑。”
许绾问道:“为什么不去道个别呢。哪怕问两句也好。”
“大人的承诺只不过图个自我安慰,问再多有何用?”
许绾柔声道:“可你也舍不得你父亲对不对。”
“他也有舍不得的东西,想通了就好。”
许绾一下语塞,顿了许久才道:“你知道他去做什么。”
六月看向逐渐失光的天际,“知道,为了那个抛下我们的人。”
许绾无奈道:“迟欢。”
“姑姑,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迟欢,她是迫不得已。”
“姑姑,大人间无可奈何的事这么多,我们孩子就要理所应当的承受和原谅吗?”
许绾心中一蛰,无言可说。
六月叹口气:“迟欢感念姑姑恩情,所以才愿如实相告,至于原谅与否说再多也是徒劳,心说了才算。”
“姑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姑姑只是希望,在那个解释到来之前,你能再给她一点时间。”
六月手滑过挂在腰间的秀包,声音像风吹散的蒲公英,“人的一生很长,可长大的时光却很短,姑姑你说,她赶的回来吗?”
晚上,许绾想起晚间那番与六月的谈话,心就止不住抽痛,就算他们给孩子再多的关心爱护,也消弭不了孩子对父母那份爱的执着和渴望。更何况,六月从小便体弱多病,受了不少折磨,心性也比寻常孩子更深沉细腻些,自少不得百般愁苦。
璟昇踏进门,就见许绾着身单衣,独坐在窗前愁眉不展,频频叹气。他扯件衣服裹住许绾,顺手倒杯热水,道:“怎么不去休息?”
“孩子们睡的可安稳?”
“放心,我刚又去看了一遍,孩子们下晌玩累了,这会儿睡的很踏实。”
许绾摩挲着杯子道:“下晌看四王爷走得急,是又有她的消息了吗?”
璟昇点点头:“下晌我同四哥说过这事,比起以前那些没什么根据的话,这次的消息倒是更有琢磨点。”
许绾紧着声音道:“什么意思?”
“之前宗府的那些事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操纵一般,这次的消息也是,我总觉得是有什么人故意放出来,以吸引我们的视线,但这个人却只显山不露水,话说半句就歇场。让我们想调查也无从下手。”
“这些话四王爷听进去了吗?”
璟昇无奈的撇撇嘴角:“他啊,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更义无反顾的要去这火坑。”
许绾底下头,声音很寥落,“万一真的是她呢?”
璟昇微微一怔,叹口气道:“罢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没吃过亏,由他去吧,四哥这人,事没琢磨明白,连睡觉都安生不得。”
许绾伸手轻轻打一下璟昇,嗔责道:“你少说风凉话。”
璟昇揉揉胳膊站起身:“不是我说,就四哥这一日不得安生的劲,折磨的我可够呛。皇上那边的事还没调查清楚,转眼四哥又扔给我颗烫手山芋,真真叫人头疼。”
许绾亦站起身来,总算舒缓了些表情:“你啊,每次嘴上说着不帮,手上不还是一一都做了。今日累坏了吧,我替你按按。”
璟昇放柔了眼神,像个孩子一般抱住许绾。
“绾儿,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说什么傻话呢。”
璟昇收紧手,低声道:“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窗外,枝头上花团紧簇,风吹亦不落。
………………………………
第六十四章 安好
黄土小道上,太阳打过枝叶在地上投下点点斑驳,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缓缓向前行着。
“你能不能走快些,照你这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邻水镇。”
梦周抹抹头上虚无的汗,有气无力道:“我实在走不动了。”
鹤山翻个白眼,往上提提包袱道:“我告诉你,这回别想找什么偷懒的机会,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总这么磨磨唧唧,我们才直到现在还在这破林子里转悠。”
“那是因为你不辨方向,不然这样,我在这等着,你找对了路再叫我。”
鹤山啐一口道:“你怎么不说等我发达了再回来叫你呢。”
“怕是这林子秃了,我也等不到那一天。”梦周说着拍拍鹤山的肩劝慰道:“孩子,做人还是切合些实际的好。”
鹤山甩开梦周的手,轻哼一声道:“你有这贫嘴的功夫都走出十里地了。”
梦周哀叹一声问道:“你到底在宗英书房里找见什么了,回来二话不说就要去边县,我这个陪走的总该知道些原因吧。”
“是我那个朋友的消息。”
梦周急走两步犹豫道:“他可还好?”
“或许吧,等到了边县找到那个人,他自会告诉我们的。”
梦周叹口气,自她几年前随鹤山采药,失足摔下山崖以来,就记忆全无,宛若一张白纸,而以往和鹤山的一点一滴也是一点都寻不得,幸的鹤山不离不弃的照顾她,她才算挺过了那些艰难的日子。
几月前,鹤山偶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寥寥几句,却直指鹤山多年寻觅不得的那朋友,因此,他们二人才会随着那信的指示一路行至京城,潜进宗府。
可看着宗府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和前途未卜的路途,梦周总觉心中不安。
日头西斜,鹤山喝几口清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先找个避风处歇一晚再走吧。”
身后梦周揉揉腿,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总算良心发现了。”
“包袱给我,我再替你背一会,出了林子,你就给我好好走,听见没。”
梦周立马提起精神,扯下包袱塞在鹤山怀里:“好嘞,给你。”
鹤山无奈的摇摇头,刚接过包袱,身后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扩大,鹤山眉头一紧,拉过梦周躲在一棵大树后。
“怎么了?”
鹤山紧紧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道:“天色已暗,这林地又偏僻,忽的出现这么些人,必有蹊跷。”
“若他们是像我们一样,只是赶路人,我们平白躲起来岂不惹人嫌疑。”
“怎么,你还想出去说清不成,我告诉你,这世间一大半事都是嘴惹得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你见过哪个赶路人行事这么鬼祟。”
几步外,兵器暗光闪烁,鹤山压下梦周探究的头,耳语道:“不想死就安静呆着。”
几瞬寂静之后,忽的一支利箭穿空,冲他们二人躲避之处而来,耳边通的一声闷响,梦周僵着脖子扭头看去,她的左手边,一个蒙面黑衣人胸口插着一只羽箭,歪头躺在地上,眼睛不可置信般的瞪着,已然气绝。
触到那双眼睛,梦周心尖一紧,颤抖的缩回手,不由地吓出个嗝。
鹤山正想着如何脱身,听见梦周那声嗝,立马扭回头捂住她的嘴,低声斥道:“干什么,还嫌活的长。”
梦周又打一个嗝,欲哭无泪:“我忍不住啊。”
鹤山有些气急,塞给她一把匕首,指着后面那条小道,飞快的说道:“我掩护你先往那边去,红线为引,镇口为点,我会顺着去找你。记住了吗?”
梦周点点头。
树外,兵器相接,血肉相搏,来往人影晃晃,鹤山推一把她,沉声道:“走。”
梦周捂住嘴,伏下身子偷走几步,影子穿梭在树林中。
跑了一段后,梦周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张望四周,系根红绳在左侧树上。她等了许久,也不见鹤山,倒是那阵喊杀声渐近。
她眉头一皱,正准备提起步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左前方晃出一个人影,背着个包袱,步伐闲适地直直朝着那阵喊杀声而去。
梦周犹豫几瞬,还是冲那个人挥挥手,乞盼他能看见自己的警告,远离那是非之地。可惜那人好像不止是个耳聋之人,大约连视线也不太好,半点都没收到她发出的警告。
梦周咬咬牙,捡起块石头,冲那人丢过去。
石头砸在那人的身上,骨碌碌的滚下来,他终于调转了视线朝梦周看过来。
梦周舒口气,立马伸出手比比划划,让他调转方向,先跑为上,可月光下的那个人从看见梦周的那一刻起,就像一个布偶一般,一动不动只盯着她看。
杀戮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梦周哀叹一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