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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意如何-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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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疯子来说,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呢?

    内殿之中,黄袍散乱的挂在身上,外裳穿了一半,袖口的金线早污成灰色。男子双眼浑浊,华发散乱,面上染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半点曾经的威严都找不到。

    这样一个人,连清明时候都少,何谈思想算计?这般模样,怕是连街角的乞丐老头都要比他体面。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大覃的君王罢。

    半晌安静下来,此时,他怔怔坐在地上。也是这个时候才让人发现,他腿上的肌肉已是有些萎缩了,动弹都难,这样一个人,只能任人鱼肉,偏生他心底还执念着其他事情。

    比如江山,比如地位,比如臆想中的敌人,比如那个“乱世之将”。

    却因再不能如正常人般思索,往日的种种谋算尽数化为疯语连篇。

    是,他已经疯了,早就疯了。

    只是这消息被封锁得极其严密,外界无人知道而已。

    在他的身侧站着一个男子,眼睛细长,微微勾着,带些阴兀,那般神态与他未疯时候的模样很像。是三皇子。

    没有哪个孩子会随便对自己的父母下手,这是有悖伦常的事情,可若是放在天家里边,却实在不稀奇。或者说,不知不稀奇,简直正常得很。

    虽然这份正常本身就不正常。

    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三皇子微微弯下身子,他的手中端着碗饭,一碗白饭,什么菜也没有,唯一好的一点,大概只是那饭没坏,还是热的。

    “父皇,吃饭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醒了眼前人,动作却生硬,直直将饭碗塞在了他的手上。黄袍男子双眼直直望着前方,筷子因没有接住而掉落在地,三皇子见状笑笑,弯身捡起筷子,直接插在饭上,重复一遍。

    “父皇,吃饭了。”

    半晌,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望一眼手中瓷碗,把筷子抽出来,再次掉地,不知是看不清楚还是如何,捡了半天也捡不起。三皇子再次弯身,将筷子捡起放在他的手里,随即那人动作缓慢地吃了起来。

    三皇子看得满意:“父皇可还记得儿臣年幼之时参加的第一次宫宴?那日儿臣失手打翻了碗筷,父皇发了很大脾气,可之后二哥亦是如此,父皇却满面慈爱,宽恕了过去。”

    他说着,撑着膝盖半蹲下身,眼神难得的认真,里边夹杂着些许的复杂情绪。那般表情,当真只是一个孩子在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带点委屈,带点怀念。

    “其实那时的儿臣并不晓得慈爱这个形容,是后来想起,才知道的。毕竟儿臣在父皇脸上看见那样的表情极少,即便看到,也只在父皇对着二哥的时候才会露出些些。其实儿臣很奇怪,分明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何父皇非要这般厚此薄彼呢?”

    说着,他像是有些激动,可地上的人却仍是动作笨拙吃着饭,一点反应也没有。

    于是收了情绪,重新挂上笑意,三皇子站直身子,轻叹一声,像是无奈。

    “有些东西,儿臣想要,父皇不给,那么儿臣便自己拿了。左右,父皇自小便没给过儿臣什么东西,这样想想,也算是父皇欠着的……”

    “宽儿。”

    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自身前传来,三皇子一惊,这是他的乳名,在他懂事之后,那个人便再没有这样唤过他。或者说,自那之后,便再没有人这样唤过他。

    “我给过你东西,我用草编过一只蟋蟀送给你,在你五岁那一年。”

    地上的老者仰着头,费力地表达着,那样的笑容,看起来竟有些天真。

    眼睫一颤,三皇子的眼底满满都是不可置信,可那老者不觉,仍兀自说着,像是陷入了一场回忆。

    “那个时候,你就那么点大。”他断断续续说着,用手比划出一个形状,“你和你二哥不像,和你大哥也不像,他们不爱那小玩意,只你喜欢。你不适合朝堂,我晓得,看得出来。你不喜欢,我也看得出来。”

    瘫坐在地上端着碗饭的人,模样苍老,像是在回忆很遥远的事情,每讲几个字就顿一顿,一句话下来都要歇很久。而他身前的人一席华服,头却垂着,拳头在身侧捏得死紧,看不出半点情绪。

    “既然不适合不喜欢,就该离远些啊,干嘛接近呐,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

第一百九十八章:不甘

    一字一句,带着叹息。说话的人分明就在眼前,三皇子却听得恍惚,甚至错觉那声音是自时光深处传来的,带着浓厚的沧桑感,上边积了重重一层灰。

    瘫坐地上的人仍在兀自说着,目光呆滞,面上无神,只嘴唇一动一动,叫人无法将他同从前那个满是神采的君王联系起来,更叫人不忍多看。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三皇子。

    眉头微蹙,那双总像带着算计的细长眼睛微微低着,眼睫直直覆下,掩住眸中所有情绪,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其中意味让人看不分明。

    如若不是今日,他几乎都要忘了。

    忘记自己从前的期望,忘记他是不喜欢这么东西的,忘记自己也曾无视权势,忘记年少心高对于什么阴谋算计从来瞧不上眼……忘记就最初来说,他如今的模样,其实是彼时自己最看不惯的样子。

    然他出身天家,命运早便注定。于皇位适龄者,太子多心,二皇子善谋,他排在老三,而剩下的弟弟们,要么不成气候要么早早夭折,幸存下来且看着天资算高的,又还只是个小娃娃。可便是如此,按照顺位继承来说,他也并不占优势。更何况,他的母妃从不受宠,这样讲来,他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没有威胁。

    可前边两个兄长总爱多想,有那样几个兄弟,即使他并不想争并不愿争,也难得闲散度日。长久下来,哪怕不是为了高位,即便只想活着,也不得不争了。

    天家之中,身不由己的事情实在是多。

    “我晓得你的想法,你的无奈。可你大哥走了之后,你二哥答应保你,你做什么还要趟这浑水呢……”

    男子模样苍老,鬓边白发刺出来,被风吹得往后飘。

    是啊,为什么呢?

    即便后来与兄长摊牌,二哥答应保他,他自己却为什么放不下了?

    他不适合,也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争?

    原本清明的眼眸添上几分迷茫,像是陷入了疑惑之中,被自己困住。可不多时,又恢复如初,像是寻见了缘由。

    如若真要找一个理由,那是因为多了不甘心。

    身处宫中,身为皇子,看起来真是幸运。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求得的东西,他从一出生便都有了。至少表面上确是如此。

    可方才也说了,那不过是个表面。在他的成长过程之中,确有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可在身居高位的同时,却也杀机四伏,危险重重。偶时想想,他像是什么都有,却实在什么也没有真正拥有过。

    真要说来,大抵就是不甘心吧。

    因想要的东西从没得到。

    可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得到过么?

    人啊,总是这样。拥有了什么便看不见什么,只满眼盯着求不得的东西。如今想想,却原来最宝贵的一直在他这里。那便是安稳。

    平庸或许不好,要说自己一直被打压却也未必,他的父皇,只是没有怎么提携过他而已。可便是如此,虽算不得一路平顺,但要比起从前时时遭人算计的二哥大哥,这么多年,他过得实在是好。

    手指微颤,三皇子像是忽然有些慌了,像是一瞬想通了些什么。

    是以,忽略了瘫坐地上之人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父皇,儿臣……”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颤意,话语将将出口却又咽了下去。

    他一直叫他父皇,重的从来是后边的皇字,今日才真正感觉到他是他的父亲。他们真的是血脉至亲。

    这时,地上怔楞许久的男子轻轻抬头,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饭碗落地,微微笑开:“宽儿何时长得这样高了?”接着伸出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态,“父皇原先竟没有发现。”

    心下几分不忍,见状,三皇子几乎是扑过去的。一个人,不论长得多大,不论多么冷情,也总会有弱点。只要没有泯灭人性,感情便是大多数人的弱点。审时度势攻其不备,此为最佳。许多时候,打感情牌的效果总是好的。

    便就是三皇子扑上去的那一刻,瘫坐地上的老者眸光一凛,右手动作飞快,将那银筷直直冲着他的后心插去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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