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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依靠,可以说替她顶着半边天。
现在这天一塌,唐麒必然不会人任由它塌了,她一定会非常刚强地把墙扶起来。他得提醒一下这夫妻二人,别伤心过度什么都忘了。
楚徇钺颔首,皱眉道,“易之,多谢你了,我正愁她折磨自己。”
姜陶起身,道,“不如让小公子去劝劝。”
楚徇钺看着已经开始迷糊的阿黎,点了点头。
果然,当晚唐麒的安胎药里就多了东西,她喝药的时候,阿黎又在旁边撒娇哄她,她也没注意,就那么喝了。
当晚她便觉得困倦,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日午间,她才醒过来。在她休息的时候,还出了件事儿。
因为她下令要让朝臣服丧十八日,这本来是不合规矩的事情。但是知晓内情的都知道,穆崇身份特殊,几乎和唐麒的父亲没有区别,也都不说什么。
偏偏光禄寺有人上赶着找死,上折子说什么不合礼制。亏了唐麒不上朝,是姜陶和内阁处理的折子,可是消息还是泄露出去了。
姜陶这个气啊,朝光禄寺卿吼道,“你脑子呢,谁上的书,写的什么你不就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穆将军那是什么身份,由得着你们这些人质疑,服丧十八日怎么了,凭着穆将军的功劳,服十八年你们都不亏!”
光禄寺卿吓得够呛,他就是个管婚丧嫁娶的,谁知道手下有人干这事啊!道,“姜大人,属下失职,属下回去彻查!”
“你们也都给长点心,”姜陶看着周围一群人,“夫人怀着身孕,穆将军骤然离世,本就够不好受了,你们还敢赶着添堵,谁想死谁试试!”
姚晋看着差不多了,摆摆手道,“行了,长点记性,千万别胡来,这事儿回去都瞒着,一个字也不许泄露。”
白术自然一早知道这个消息,唐麒中午询问的时候,就被他瞒了过去,府里上下也被他交代过,连黎小公子都被仔细交代了。
唐麒现在堵着一口气,谁敢在这个时候招惹她,唐麒铁定活剐了他一家来出气。
唐麒日后怎么惩罚他都成,现在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大雪连着下了两天,随后几天天气放晴。唐麒依旧很平静,只是每日去跪一次,什么都不说,政事也没有耽搁。
袁坤纵马两日,日夜兼程,第三日晚上赶了回来,进门就跪下了。
林峰,韩隽,袁坤,夏城,西秦四大将军难得又一次聚首,却是在穆崇的丧礼上。
袁坤当时便泣不成声,四十岁的大男人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怎么都扶不起来。
夏城和林峰搀着他进去坐下,唐麒给他倒了杯茶,道,“袁坤哥哥,别哭了。”
她这一称呼让周围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
唐麒少年的时候,喊他们三个都是哥哥,除了只比她大两岁的韩隽。
“小姐,我”袁坤伏在夏城肩膀上,半晌话都说不全。
唐麒道,“穆叔他走的很安稳,还给我们舞剑了,可惜你们都不在,他还念你们呢。”
四个大男人凑在一起,眼圈通红,谁也说不出话。
“穆叔想和虞景一样,他想回西秦,我是没空去了,你们谁去送送他。”唐麒又问道。
袁坤实在走不开,林峰和韩隽也是,夏城沉声道,“我去吧。”
唐麒点点头,“有劳你,夏城哥哥,穆叔说西秦的阳光很好,他会高兴的。”
说完,五个人陷入沉默,韩隽听着袁坤的哽咽声,也难受起来。唐麒这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眼睛里的湿意,还好,还好,他哭的出来。
唐麒看着少年时候陪伴着自己的几个人,心里备觉温暖,忽然道,“我总算觉得,还有你们陪着我,真好啊。”
她说得语无伦次,有些混乱,却叫人心疼不已。身在高位,除了权势,就是书不尽的孤独。
林峰听得,安慰道,“玖思,没事,你还有我们,还有清时,还有阿黎,还有孩子呢。”
楚徇钺正好进来,听见林峰的话,心中大为感动,带着阿黎朝几个人走过来。
唐麒看着楚徇钺,微微一笑,这是三天来她唯一的笑容。楚徇钺看见微她笑着,就知道唐麒已经开始缓过来了,心中大为感动。
四个人也喘了口气,想来穆崇定然也不愿意看见他们哭哭啼啼的。
几天里,穆崇的丧事很快被办妥,风平浪静,一点事情都没有。
穆崇被火葬,唐麒没有过去。她挺着肚子,几个人也不敢让她过去,真有个好歹,那就是大事了。
十一月下旬,夏城送穆崇的骨灰回西秦,唐麒重新整理朝政,楚徇钺又开始了照顾唐麒的大任。
两个人都没办法,唐麒几乎瘦的骇人,她又不大乐意吃东西,楚徇钺便又开始亲自做给她,好歹得补回来一些。
唐麟也吓得要死,他都不知道他姐姐怎么瘦成那样的。
不过心病积攒在心里,还是出了问题,唐麒在十二月初熬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就开始发烧。
唐麟把完脉,道,“是风寒。”他一脸苦色,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放在平时,开药就好,但是她怀着身孕,不能喝药。
楚徇钺一脸难看,忽然对唐麒肚子里孩子生气起来,道,“真是,怎么早不怀孕,偏偏赶在这时候怀上了,真是添乱。”
唐麟心说楚徇钺真是爱惨了他姐,连自己孩子都看不惯。
唐麒正好醒来,幽幽道,“瞎说什么呢,你再说女儿都不高兴了。”
楚徇钺当时就跟踩着尾巴一样,苦着脸坐在床边,道,“你都这样了,她可不是添乱吗!”
唐麒笑道,“你不是哄我的吧。”
楚徇钺没有反应过来,唐麒咯咯地笑起来,楚徇钺赶紧扶着她,让她别动。
这人真有意思,女儿都不要了。
唐麒缓过气,道,“阿麟,我不喝药,你想想别的法子。”
唐麟想了想,“嗯还有一个,就是拿酒”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便顿了一下。
楚徇钺却瞬间明白了,道,“我知道,阿麟你去拿酒,我来。”
唐麒看着他,“你们打什么哑谜?”她几百年不生病,哪里知道拿酒干什么。
楚徇钺靠近她,在她耳边解释了一下,两个人毕竟当了六年的夫妻,唐麒在楚徇钺面前那点害羞早就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大大咧咧地点点头,道,“那你快点,我难受了。”
唐麟把酒拿过来,唐麒又开始迷迷糊糊地打瞌睡,又喊着饿了,楚徇钺先给她喂完粥,后来赶忙给她擦药酒。
要是真烧坏,那就完了。
唐麒一病几日,外面各种各样的事情,却是不会停止的,越来越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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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大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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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麒一病就是十来天,楚徇钺费心照顾,也没有大事,就是有些虚弱。不过唐麒圆润了许多,现在脸色也不错。终于让她身边的人都安下心了。
十二月底,正是最忙的时候,唐麒好的差不多之后,也不再犹豫,麻利地上朝去了。是她该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
姜陶看见唐麒之后,当然非常高兴,他终于能回家喘口气去了,这几天被压榨地太狠,头发都大把大把地落。
“看夫人气色如此,臣等终于能安心了。” 姜陶道。
唐麒坐在众人前面,道,“让诸位大人担心了,我这人不常生病,偶尔一次,还请多多担待。”
她说话一向非常客气,对手下的人也好,这些人哪有不买账的道理,立刻有人说道,“夫人身体安好,便是北方之大幸,臣等之大幸。”
唐麒笑了一下,道,“好了,说正事,最近西边不太平,凌渊来信,有意与我们合作,先灭前朝旧人,再商南北之事,诸位觉得如何?”
她慢悠悠地问着,也让他们仔细考虑。
唐麒这里在忙的时候,楚徇钺也得空了。韦先生这几日也着凉了,都没有来上课,唐黎因穆崇去世,情绪也不大好,便决定休了今年的课,让书房里所有的孩子都回去,上学的事情明年再说。
唐黎和楚徇钺两个人坐在屋子里,各自看书。唐黎现在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一边翻书,一边在纸上记东西。
楚徇钺本来就担心唐麒,一直心不在焉,看着儿子记东西,便问了一句,道,“阿黎,写什么呢?”
“爹爹,我最近脑子乱,什么事情都记不清,看不懂的地方得写下来,以后去问韦先生。”唐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