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黎蹭着他,道,“爹爹,你下午陪我去练武吧,我还想骑马。”
“好。”楚徇钺道。
唐黎又看向唐麒,唐麒摇摇头,道,“没空,一堆文书等着我呢,娘忙着统一天下,自己去玩吧。”
唐麒说完,扶着身边紫罗的手起来,准备去书房。
没走几步,就听唐黎抱怨道,“爹爹,娘为什么这么想统一天下,等我长大了送给她不好吗”
唐麒微微叹气,那怎么能一样,不是自己拿到的东西,她宁可不要,何况是天下。
楚徇钺摸摸他的头,道,“那是你娘亲的志向,她为自己的志向活着,她很高兴,要是你把那些拱手送到她手里,她反而觉得没意思了。”
唐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楚徇钺继续道,“你喜欢你娘亲手中那把漂亮的匕首,娘亲告诉你,只要你背过那册兵法书,她就送给你,你答应了,可是你背了一半,她又说,你什么都不用干,就这样送给你了,你还会喜欢吗?”
“那多没意思啊。”唐黎立刻道。
楚徇钺笑笑,这孩子果然和唐麒一个样,他们都不会珍惜随随便便就得到的物或者人。
就比如他,当时年少,简直就是存了非她不可的心,把自己的心都送给她了,结果呢。
轻易到手的这颗心,唐麒习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边。
只有求而不得之人,之物,让她一直惦念,果然,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当时放弃十五年活命机会,选择去死。
仔细想想,如果他活着,以唐麒的个性,肯定一辈子都觉察不到他真正的心思,那个时候就真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
结果他一死了之,唐麒反而认真地怀念他。
“爹爹,走吧,我要去骑马。”唐黎拉着走神的楚徇钺走了。
唐麒翻着文书,北方事情多,情况也不太好,莱阳郡和涿鹿郡蠢蠢欲动,其他二郡看似还算安稳,但是私底下都是暗流涌动,情况非常严峻。
翌日夏城去看穆崇的时候,唐麒也在,场面非常尴尬,但是由于穆崇沉疴难愈,时日无多,两个人都心情沉闷。
穆崇又特地交代了几句, 唐麒也不再追究夏城的事情。
夏城本就心怀愧疚,看见穆崇那个模样,心下痛苦非常,眼泪都掉下来了。
唐麒随后让穆崇歇息了几日,什么都没提。
随后的半个月里,北方的情势更加复杂。
唐麒非常认真地应对。只是莱阳和涿鹿的情况实在复杂,她必须速战速决,于是很快又把丞相姜陶当壮丁,让他领着夏城去使反间计了。
姜陶有苦说不出,天下哪有他这样的丞相,刚才岭北回来家里的板凳还没捂热,转眼就被扔到莱阳去了。
估摸着北方的世家,肯定都在想着怎么剐了他以解心头之恨吧。
唐麒才不管,她只求早日平定北方的乱子,能够让她安心去安排外面的事情。
八月底,秋雨连绵,天气迅速冷下来。
北海水军一事终于被凌渊得知,凌渊当时脸色就非常难看了,唐麒的心果然不小。
北方人在南方打仗,很多时候都不能适应坐船一事,一般都会战斗力急速下降,不经过适应很难打仗。
所以水军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唐麒随时能够威胁江南九郡,凌渊势力隐藏最深的地方,说白了,就是老巢。
简直没有比这更危险地了,凌渊看着的时候都在想,唐麒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至于往日情义算了吧,他快忘了唐麒什么模样儿,只要有机会把儿子弄过来就成。
搅和在一起的,还有西部的事情,西南果然有世族支持前朝遗孤,事态随即变得非常严重。
齐远济也带兵过去了,三方之间冲突、矛盾重重,但是竟然诡异地保持平衡。
唐麒的精力暂时还在内乱上,无暇顾及西边的事情,但是凌渊等不得了。
瘟疫不到两个月过后,天下这盘棋局,又乱成一锅粥,黑白交错杀伐纵横,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
唐麒偏偏身体孱弱,孩子闹腾地厉害,让她颇感心力交瘁。
………………………………
第十章易之婚事
10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自从进了九月之后,天气便一日冷过一日,九月中旬又下了一场雨,天气实在糟糕的很。唐麒因为身怀六甲,非常畏寒,经常披着毯子在书房看文书。
莱阳和涿鹿如今腥风血雨,姜陶和夏城两个人也是狠的,动起手来就把人往死路上逼。
莱阳路氏的族长是个三十出头的人,个性难免更尖锐一些,于是莱阳先出了事情。
白术敲门之后走进来,脸色非常奇怪。
“怎么了,白术?”唐麒随即问道。
“夫人,姜大人要娶涿鹿郡言氏一族的嫡长女!言家女儿退过婚。”白术和姜陶两个三十多岁的万年老光棍,私下关系还不错,他怎么也没想到,姜陶竟然要成亲了。
唐麒立刻放下手里的笔,道,“你说什么?”
她也非常震惊,挺着几个月的肚子腾地站起来,白术一惊,赶紧过去扶着她。
“夫人,您可小心点。”白术赶忙道。
唐麒皱眉,道,“我是让他去打架的,他去干嘛呢!”
姜陶的婚事,唐麒也不止一次跟他提过,但是姜陶说了,天下一日不统一,他一日不成家。
当然,唐麒不是不让他成亲,但是娶了涿鹿言氏的女儿,这就不正常了啊,她还没窝囊到让自家的心腹丞相去和亲吧。
“夫人,您先坐,说不定姜大人是真的看上眼了。”白术道。
唐麒一皱眉,道,“怎么可能!你又不是姜陶那是个什么人,天仙下凡他估计才能看得上,而且这世上天仙下凡的女人多了,难道正好就是涿鹿言氏的女儿吗!”
她说完之后,白术才扶着她坐下,继续道,“你给他传信,告诉他我还没穷到要卖了自己丞相,不必让他以自己的婚事作为代价,他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真的娶个麻烦的女人回来,那才是大事!”
“是,属下立刻去传信,夫人。”白术也匆匆走了。
唐麒坐下之后,心中感慨不已。七年前认识姜陶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醉酒街头的年轻浪子,竟然喊她美人,说要为她作画。
确实,姜陶描得一手好丹青,假以时日,留名史册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她只觉得他有趣,便帮了他一把,谁知如今姜陶成了给她卖命的人,风里来雨里去,虽有人保护,可还是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
唐麒的目光落在窗外,又一次蹙起了眉头。姜陶牺牲地太多了,她不希望再让他把终身大事再搭进去,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两个不合适的放在一起只能是相互折磨。
她继续看着文书,随即外面的古琴声响起,那是凤凰古琴的声音。楚徇钺最近得空的时候,总会弹给她听,美其名曰是为了好好教导女儿,千万不像像她母亲。
他奏出来的曲子已经非常好听了,闲适自然,听起来让人非常舒服和放松。
唐麒一手放在肚子上,低声道,“丫头,娘这是不是托了你的福气。”
她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好似在回应唐麒一般。
涿鹿,言府。
姜陶和言氏族长在后花园散步,言枚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就是刚刚及冠的长子言长荣和十八岁的小姑娘言筝。
但是只有言筝是亲生的,言长荣是抱养一个远房亲戚的,所以他更偏爱女儿一些。
言筝本来与莱阳路家族长的胞弟有婚约,婚事本该在一个多月前办的。但是路家那孩子不争气,竟然和府上一个丫鬟有了首尾,还有了后。
这事本来瞒地挺好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在快要大婚的时候被翻出来,闹得人尽皆知。
至于怎么翻出来,倒是不必细说了,当时唐麒刚刚和姜陶商量过,杀一个捧一个。唐麒手下的暗卫探子可不是吃素的,随即就把这件事情闹大了。
言枚哪里舍得女儿受这般委屈,一气之下就退了婚,言筝名声受损,当时大病一场,这几天才缓过来。
至于姜陶说要娶她,这确实是真的。他上门的时候,无意见了言筝一面,那姑娘长的娇娇弱弱,正拿着针线绣手帕,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料。据他家下人说,个性温和,心地善良,非常难得的世家女子。
左右他也要成亲,言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