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路竟是无话。
清风细细,踏花无痕,漫山遍野的春色晃晕了双眼,男女执伞共步雨中这样的场景本是动人爱情故事里的动人情节,但换了主角,却是变了味道,尤其是我和苏晋这样的关系,变的不止一分两分,除了觉得冻人我再也没有其他感觉,幸好我方才理智,多要了一把伞,也不至于把我和他置于一把伞下的尴尬境地,除了当心行路稳当不要摔跤之外,还要分心注意他有没有抢伞。
我行在前头,他行在后头,原本我是想我在后头的,因为我也怕他摔了一跤要我赔钱,在他后面时时注意也好及时搭手扶一把,但每当我故意放慢脚步他便会放得更慢,我停下他也便停下,来来回回几次也没能改变我前他后的局面,拿他没有法子,我便只能作罢。
一路上他沉默着,我也没什么好跟他聊的,只听到他在身后沉稳缓慢的步子,不知道他看着我的背影会不会将我想象成是南宫留在和他漫步雨中,只是我今日穿的是一身黑乎乎的夜行服,除非他的想象力十分丰富,否则他想象的时候恐怕会总是忍不住走偏。
雨渐停时,我们到达紫旁寺门口,我将伞收起,转身递给他,道:“多谢你一番好心,顺便帮我将伞还给知照。”
他仍执伞,隔着我有五六步远,立在一株老槐树下,看着我神情淡淡:“两日后我便要回帝都了。”
我点点头:“方才我听见了,祝你一路顺风。”
他笑笑:“借你吉言。”顿了顿,又道:“这燕南山中不安生,你可顾好自己。”
这话说得怪,我在燕南山里住了十八年,难不成他一个外人还比我了解燕南山?且我毕竟不是南宫留,我是不是顾好自己,与他也没甚关系,但我现在只想快些将他打发走,便又点点头:“我晓得了。”
他这才缓步过来将我手中的伞接过去,边道:“若有什么事,便到帝都翠竹阁中找我。”
这人倒是热心,不过帝都离燕南山这般远,我若真有什么急事,跑去帝都找他的功夫都可以把事情解决了,于是我道:“你又不是万事通,并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他笑一笑,又道:“若是你的事,我便做一回万事通也无妨。”
真是自恋得很。
我懒得理他,便道了一句慢走不送,转身走进寺庙内。
“阿留。”刚踏进门槛,他突然叫我。
我竟一时不察,条件反射般的转过身去,啊了一声,却瞧见他脸上的戏谑笑意,“听说你名字里也有一个留字,果然如此。”
我心里一阵懊恼,这下好了,他知道我叫夏留,以后恐怕会拿这个来取笑我,也不晓得他是哪里听说的,我有些生气的道:“你不知道不能随意叫年轻女子的闺名么?”
他坦坦荡荡的将我望着,道:“像你这样的,自然不能和一般女子相提并论。”
我这样的女子,那我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女子?不过对此我也兴趣缺缺,瞪着眼警告他:“不许告诉知照,不然让你好看。”
他脸上笑意不改,远远望着我,慢慢道:“就算他问,我也不愿说。”
“啊?”
我愣了愣,一时不解他话里的意思,等反应过来抬眼再看,他已撑伞慢慢消失在满天袅袅的云雾中。
回到寺中,在夏连的房中找到他,昭远公主的红狐狸正窝在他床上顺毛,我凑过去叫了一声:“芍药?”
红狐狸顺毛顺得认真,看都不看我一眼,夏连正拿了一条小鱼干走过来,白我一眼道:“什么芍药?”又朝着红狐狸叫一声:“小红,吃鱼。”
红狐狸顿时精神一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跳进夏连怀里,亲昵的蹭他一阵,又凑过头去吃他手里的鱼干。
我一阵无言,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夏连问起,我才想起要紧之事,让他赶快将这红狐狸还给人家昭远公主,他顿时眼睛一亮,抱着红狐狸就冲出屋子。
我遥望着他飞快远去的背影,感叹,好不容易正经一会儿,这臭小子,真不改风流本性,只可惜人家昭远公主的正牌夫君可是皇上,这小子要是真敢和皇帝抢女人,要我反过来叫他哥哥都行……
两日后,我和夏连依照计划出发,鉴于我们此次行动特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小白作为动物界的翘楚跟着我们这两个人类界的败类恐怕不能时常和谐相处,从而导致太多不可控性,于是便将小白交给师父,轻装上路。
晴空万里,柳色花颜,作为头一回去这么远办事,我和夏连一早便做好心里建设,诸如路上会遇到各种凶恶盗贼,但转念一想我们也是贼,现在各行各业竞争力都很大,大家作为同行就没必要互相为难了。
除此之外,我们都双双期盼能在此次去京途中有个一两回艳遇,之前便听说帝都中的人思想都比较先进,帝都周边的人的思想被潜移默化,也是十分先进,我和夏连都觉得思想先进的人一般比较开放,所以艳遇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
57。容颜楚楚伊人依旧(六)
两日后,我和夏连风尘仆仆,出现在离帝都尚有一段距离的郡城中,而导致我们风尘仆仆的原因,主要是这一路上我们为了增加艳遇的几率,便选择了比较繁华热闹的路线,令我们想不到的事,这一条路线上的物价竟比平均水平高出很多,一个葱油饼都要卖十文钱,还是不加酱的,这直接导致了我们连葱油饼都吃不起,只能一天以四个干馒头饱腹,即使只有两天,但到达郡城,我感觉我已瘦了一圈。
此时已是天黑,考虑到夜里赶路要加倍消耗体力,消耗体力肚子就会饿,饿了又要被想吃烧鸡的强烈*所折磨,所以我们找到了附近唯一一家客栈,决定暂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发。
而非常不幸的是,这家客栈虽然装潢不怎么样,但生意要比想象中好很多,我们到达时,所有普通客房已经住满,而上房的价格我们又付不起,万般无奈之下,我和夏连打算与老板商量,可否将柴房便宜租给我们住一晚,虽不那么舒服,至少比风餐露宿好得多。
正要上前商量时,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伙官兵突然气势汹汹冲进客栈内,刀剑战甲银光相向,吓得一群正在吃宵夜的客人连宵夜都不敢再吃,急忙扔下筷子四处逃窜,却被官兵亮出刀剑堪堪拦住并且凶相威胁,像我和夏连这样没吃宵夜的也不能幸免,被拦在大堂中央进退不得。
我和夏连之前在路上就听说过一则传闻,说是近来有官府公权私用,以征集民资建立民兵保安队保卫百姓安全为由四处强收保护费,若是有人坚决不给便要被安上威胁百姓安危的罪名,轻则暴打一顿直到你心甘情愿交出保护费,重则拖入牢中关上个一月两月严刑拷打直到你心甘情愿交出保护费……
眼前这个阵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收保护费的,我默默伸手摸摸干瘪的钱袋子,也不晓得他们收保护费有没有最低额限制,早知道便带着小白了,至少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还能拿它抵一抵银钱。
事实证明,我和夏连并没有我想的这般倒霉,这些官兵并非是来收保护费,而是来捉贼的,当然,我和夏连还未出手,自然不是来捉我们的,说的是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金陵大盗,专盗皇亲国戚的陵墓,前些日子刚建成不久的太皇墓就遭了他的殃,太皇如今尚且在世,但他体弱多病已是卫国上下皆知的事实,去年的年祭上祭台下蹿出一只老鼠将他吓得心脏病突发差点老命不保,如今已是常年卧床,估摸也没几年便要归天,自己的陵墓刚建成,人还未躺进去墓穴便被洗劫一空,可以想象老头子的心情是多么复杂。
宫中王太后也便是太皇的老婆听说此事后,雷霆大怒,立即派出大量兵力搜捕皇城内外,并在江湖上发出追杀令追杀江陵大道,誓要将其抓捕归案,斩首示众。
见着这些官兵在客栈内四处搜查,行事动作十分粗猛,期间还撞坏不少物品,老板在一旁看着,一张老脸早已是苦不堪言。也不晓得这些人是受谁指挥,那盗墓贼既能轻易盗得守卫森严的陵墓,他们如此声张,就算那盗墓贼真在此处,也早已悄悄潜走,所谓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果然在军营中最为普遍。
总之,事情既与我们无关,我和夏连便放下心来,蹲在人堆中,低声商量明日的早饭是买饺子还是馄饨。
人声嘈杂时,传出一两道颇为耳熟的声音。